说完,就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而我失去控制权的一瞬间,所有人似乎都很是惊慌。老医正吓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焦急的说:“六个月见红,孕妇又昏迷,这是即将流产的征兆!快止血!快拿老夫的药箱来!”
旋即有人送来药箱,他从中取出针灸的针来,直直扎在我身上……
昏迷?
我昏迷了吗?
可是我还能清楚的感受到他们所有人啊……
所以我就静静看着,看着医正给我施针,看着小丫头给我强行灌药,看着雷老大焦头烂额的样子。和这个乱成一团的屋子不一样,我就像是一个旁观者,无所事事的旁观者……
而这期间,老医正让雷老大给他弄来了很多止血和安神的药来,最后尽数灌进了我的嘴里。
可是,血还在流,什么都没有改变。
雷老大急红了眼,就像怀知以往一样。
只可惜,他不能如怀知一般将我怎样了,他救不了我,害不了我。我想,到最后,就让我这样静静的没有痛苦的离开,也挺好的。
至少,不要让我再面对人世间了。
过了一会儿,就连老医正的脸色都不好起来,看样子似乎也要放弃了。
雷老大不知哪来的心思,一把推开他,冲到我床榻边,拉着我的手,盯着我,认真的说:“没了怀徇谨你就活不下去了吗?!你就准备这样带着你的两个孩子一起赴死吗?!你仔细想想,他们还没看过萝阳府的长河、还没吃过松洛坡的小吃、还没去抚江洞看过那里的奇景,你便要让他们离开这个世界吗?!”
……
我不知,雷老大竟然也是个惯常出去玩的人。
不过……
还沉浸在他方才的话里,他就继续说了:“这个世界让你失望了,却不一定会让他们觉得充满惊喜。就这样剥夺他们睁开眼来看看这个世界的权利,千芊你不觉得自己太过自私了吗!?”
孩子……
想伸出手来摸一摸隆起许多的腹部,可是我半点力气都没有。
这几个月一来,我已经习惯没事的时候去摸一摸他们,感受他们存在着了。从未有这种时候,觉得自己连摸一摸他们的力气都没有。
“我晓得怀徇谨眼下的做法是让你失望了,可你就听着这些道听途说的话,就相信怀徇谨背叛你了吗?!你先前不是坚定不移的相信怀徇谨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吗?!千芊,这样不明不白的带着两个孩子一起死了,你不会心有不甘吗?你莫非只想在午夜梦回时入怀徇谨的梦吗?!如若他也是因有一些不可说的、身不由己的苦衷,才会这样对待你,你就这样带走了他的孩子和我的侄子,你这样不是在伤害他的心伤害我的心吗?!”
雷老大阴沉的声音一声声在这个小屋子里响起,在我心中惊起片片波澜。
确实,不找怀知问清楚,我心有不甘。
可是已经变成这样了,还挽回得了吗?
我……
我还有救吗?
强撑着伸出另一只手,搭在雷老大握着的我的手上,我尽量压制住哽咽的声音,认真的问他:“怀知……孩子……都不会离开我的……是吗?”
我的心里突然充满了不安和恐惧,我害怕背叛,害怕离开……
我的动作,我的话,似乎都给了雷老大莫大的鼓励,他惊喜的抬起头来,看着我,眼中似有光芒闪烁。
他激动的说:“不会离开你的!所有人都不会离开你!所以你要坚持住!千芊,你不能放弃!”
对!
我不能放弃!
感受着雷老大的体温,还有来自身边人的鼓励,莫名心里难受的紧,我拉着他的手,紧了紧力气,旋即大哭起来。
这一哭,似乎哭出了独自在苏国坚持这么久,独自面对这么多危险,独自怀着孩子住在木文山……这么久独自做这么多事的委屈和悲伤。
怀知……
好想你……
好想怀知……
好想见到他……
哭了很久,哭到几乎没力气,这期间又喝了好几碗老医正递过来的药。喝着成分,与之前无异,还有几碗掺了老参……
喝到老参的时候,我想,他该不会是以为我快哭死了吧?
最终,我的血止住了,我的情绪也稳定了许多。哭着哭着的就累了,我忍不住的就想睡觉。雷老大一直坐在我身边,轻轻摸着我的肚子,说:“放心,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我哪里都不去。等孩子平安生下来了,我陪你去找怀徇谨算账。”
自古,所有人都认为女人见红是不好的,一般小产或是产妇的屋子里,都是不让男人进的,大多是为了避讳,觉得不吉利。<igsrc=&039;/iage/3467/5891581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