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他的回应,我只觉今生无悔。
“怀知,”忍着泪水,我说,“怀知,我们都不会有事的……我已想明白了,你若忘了我,就忘了吧。只要你能好好的,我便怎样都好了。”
也许,我们真的是不该相识的。
从认识到现在,没有再发生什么好事了,每每都是他为我受伤。
“我没事,”在外面的怀知说,“你不必担心我,只需看顾好你自己就可以。”
说话的时候,仍然有许多的生疏。我想方才在苏倾风对我动手的时候,他那般反应,只是本能的吧毕竟,以前他是爱过我的。
垂眸看着地,我小声说:“你不爱我了也没关系,我什么都懂什么都能理解……我只想让你好好的……”
只是一句喃喃自语,就连站在我身边的小丫头都没听清楚,怀知那里想来是半点都听不清了的。
停顿了一下,我道:“怀知,我叫芊芊,你如此叫我就好了。”
的确,认识这许久了,还没向他说过我的名字。
门外他悄悄呢喃:“芊芊……”
是啊,芊芊。
这个曾经被他无数次吼出来的名字,如今总算是再回到他脑海里了。
我想,大概我们之间也没什么以后了吧。
如此这般,也算作一次了结了。
他对我的付出,算是了结的还给他。
我们
扯平了。
瘫坐在轮椅上,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让小丫头将我推回去歇着了。
上次和苏倾风纠。缠在一起,他给我戴了一年的脚镣,这一次,更加过分了。
就在我被推着回床榻的路上,突然听到门外怀知的声音:“芊芊,自己小心。”
“……”
虽说明白他这么说不过是因为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可还是觉得一股暖流涌入心田,觉得无比贴心。
我们……真的分开太久了,久到我几乎忘了他的温柔究竟是怎样的,几乎忘了我们之间曾经有多幸福。
一滴泪不着痕迹的落下,掉落地上,不见踪迹。小丫头看了这么半天,自然是看得出我们三个人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吓得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可我还是忍不住找她说话:“小丫头,今日,如若你们国君回来了,早早的通知我。”
近几日他给我用的药很是好使,原本断裂的手脚,已经不如何疼了,甚至有些情况较轻的,已经可以慢慢动起来了。
也许,我是该让苏倾风回忆回忆我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了。不然,沉寂太久,他该当我真的是个好欺负的!
小丫头瞧见我脸色恐怖,愈发害怕起来,忍不住问我:“姑娘……预备如何”
我预备如何
这还是要看苏倾风预备如何的。
低头看了看腰上正缠着的铁链子,心里的愤恨越发深刻。
就这样隐忍着计划着,当天晚上,苏倾风回来的时候,小丫头怯生生的告诉我之后就退出去了。我小心的将一把小刀藏在袖中,轻轻转了转已经可以动的左臂,做好了一切准备。
什么都不知道的苏倾风,就这样进了屋,静悄悄来到我面前:“芊芊,明日我要去王陵给父王上坟,按照祖制,要在王陵里守三个日夜。这期间,我怕是不能时时刻刻来陪着你了,你自己在此处住着,要万分小心。”
嗯
我忍不住挑眉。
这个家伙要离开三天
那么这三天里,此处防守必定薄弱,也许怀国的人就可以潜进来,将怀知带走了!
就在我愣于这个消息之中的时候,苏倾风无奈的说:“拴着你的,是寒铁做的链子,不论多锋利的刀剑,也砍不断。解开这链子唯一的办法,就是用钥匙打开。”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他腰间与我一样用来放药的小香囊。
大抵钥匙就是被藏在那里了。
叹了口气,我说:“苏倾风,何苦呢”
何苦
何苦让我不痛快,让他自己也不痛快
何苦不早点放下
他笑着说:“执念太深,无所谓何苦,只谓何甜。”
“……”
他也晓得,自己执念太深。只可惜,自己走不出来,所以放任自己越陷越深,直到难以自拔吗
无奈,我道:“这样下去,你自己的业,只有自己消受了。”
“我知道,”他无所谓似的笑着,“无论什么样的后果,我都接受,只要……只要让我们之间多一些可能,哪怕交出这个王位,交出我自己的性命,我也无所畏惧。”
这幅视死如归的模样,就像是当年我不顾一切追随着怀知和苏逸的样子……
我想,也许我们在某些方面,是一类人。
只是所求不同,目的不同,追随了不同的道路罢了。
解不开他的业,我便也不想再尝试,只沉默以对,暗自思忖如何在未来三天助怀知安然离开。眼下最主要的困难是我无法动手,这样无法传信出去,也无法招来可以帮忙的人。<igsrc=&039;/iage/3467/8544962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