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车的时候,刚好看到怀知站在最前面,身旁时挂着单纯笑容的赵灵彤。
下车的时候,可巧就听到赵灵彤说:“王上,今夜……去灵彤那里歇着可好?”
我愣了一下……
赵灵彤一声声的“世子哥哥”,仿佛才是不久之前,这么快的,她也如所有人一般,叫着王上,盼着今夜他能到自己的身边来。
不知不觉的,忍不住将赵灵彤代入成了我。
以后……
以后我也会如她一般可悲吗?
心里突然升起一阵悲哀……由是,我也没有注意到怀知不知何时甩开了赵灵彤的手,向我走来。
等我注意到的时候,他那张放大的脸已经离我很近很近了。
这家伙到我面前来,一本正经的作揖,道:“先生一路颠簸辛苦了,不若暂时安歇在南兰殿如何?”
“草民遵命。”吓得我立刻作揖回礼,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同意之后……略略觉得有些不大对……
南兰殿?
为何听着这般耳熟?
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这神奇的宫殿名字的时候,一旁的赵灵彤及时提醒了我。
一听就听得出来,她压抑着怒火,站在挺远的地方,问怀知:“王上!他是个男子,怎可住在女眷众多的后宫之中?这于理不合啊!何况南兰殿还是王上的寝殿!”
哦哦!
原来是怀知的寝殿啊。
……
怀知的寝殿?!
他让我住他的寝殿!?
我本以为,这家伙约莫着是给我分到医正署去住呢,毕竟这样才是最正常最保险的。可是……可是这个家伙竟然要我和他住在一起?!这样叫外人怎么想?!若以为他有断袖之癖龙阳之恋当如何?!
怀知向我微笑了一下,这才偏过头去,看了一眼赵灵彤,带着国君的骄傲冷漠,道:“孤一早就说过,此次出门受伤颇重,需神医近身医治。怎么,灵彤,你是觉着即使孤有生命危险,也要遵循礼制吗?”
这句话,吓得赵灵彤再不敢出声。
于是,我就这样正大光明的住进了国君的寝殿。
刚在南兰殿安顿好后,我就去找了怀知一次。不晓得是不是上次我问他,究竟是因着和我滚床单爱上我,还是因着他确确实实爱我这个人,他许是有些怕我想多了,这些日子来找我虽说也有些身体接触,却再没逾越。
低头沉思着,我就直接走进了怀知的房间。
心里想着旁的事,等我彻彻底底的走进去了,才想起来抬头看路。不过叫我没想到的是,刚一抬头,就看到怀知赤着上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你!”
我吓了一跳,先是叫了一声,尔后才淡定了下来。
好在没有影响我淡定的形象。
怀知倒是十分坦然的不再穿衣服,任凭我看着。
好在这张脸和这过分完美的身子,我不仅彻彻底底的看过许多遍了,连摸都不晓得摸了多少次了。故而很是淡定的走进去,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一遍,很是惋惜的感慨:“唉……怀知,你……你做了国君这些年,有些发福了啊。”
“……”
他于是一脸吃瘪的样子,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看着我。
嗯,能噎他一次,我已经很满足了。
于是得意的坐到了一旁,兀自倒了杯茶水,细细品着。
品了几口茶的功夫,他就利索的穿好了衣裳,坐到了我面前,笑吟吟的看着我,问:“看的可舒心?”
“不打舒心,”我无奈而心酸的叹了口气,“看的久了,进来有些腻了。”
“你敢腻?!”
怀知突然暴起,拍着桌子瞪着我。
见着他这个样子,我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心里委实觉得有些无奈,怎的做了国君这么久,还是孩子的脾性?
心里无奈着,顺眼看了一下手里的杯子,突然一愣:“这……这杯子,我记得……是先王一直用的那一套,可是?”
虽说先前在王宫住着的时候,与先王见面的次数不多,可是我是晓得他的脾性的,他也晓得我。故而,当初他做出让我去苏国和亲的决定,我才很是理解。
对于这个和我母亲纠葛颇深的老人,也很是敬重的。
而每次我与他正经见面的时候,用的都是这一套茶具。
怀知听到我的话,微微一愣后,拿起另一只杯子,笑容略带忧伤:“嗯,这是父王生前最爱的茶具。据说,是他此生唯一爱过的女人送的,这也是那女人最爱的茶具。”
“……”
何以情深至此?
摸着手里的茶具,只觉有千斤重。
原来,这样的一套茶具,不仅是母亲的最爱,还是国君的最爱……即便他们二人所爱不同,可终究是将这份沉甸甸的感情放在了一套小小的茶具上。
“先王……是个重情的人。”我也不知该如何接话,便说了这样一句。<igsrc=&039;/iage/3467/9049149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