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歆羽依旧提防得紧,我们几乎没有任何可以单独相处的时间。
我看着怀知一脸无辜,喉咙一阵哽咽,然后细细地说:“时间不晚了,我带着歆羽睡了。”
临走的时候,我隐约是感觉到了坐在桌前的怀知,嘴里发出的一阵叹息。
歆羽则是满心欢喜,笑眯眯地瞅着我。
此时的我想起了之前她挑食的事,小声地指责她说:“以后不准挑食。”
我故意露出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歆羽是个聪明孩子,自然知道我为什么这样。
她在我怀里瘪了瘪嘴,用着轻柔的嗓音说道:“歆羽知错了。”
听到她认错,我顷刻间也爽朗了起来,冲她笑了笑:“嗯,我的歆羽真乖。”
在木文山上,我的确是把她宠得有些过了,在木文山可以自由自在没有宫里来的复杂,倘若歆羽还是像在木文山那般行事,在宫里自然是要吃亏的,怀知要忙着治理国政,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护着我们。
正当我回寝殿之际,一位宫娥早早地等在宫门边。
她身穿着淡粉色的宫裙,发丝盘弄得很是整洁,脸蛋有些娇艳。
还未曾让我开口说话,宫娥便先像我行礼了。
“娘娘,奴婢是陛下派来伺候您和小公主的。”
看着她行礼,我言语柔静,态度端重地对她说:“劳陛下费心了,你叫什么名字。”
宫娥听了我的话,微微抬头,认认真真地回答我:“禀娘娘,奴婢名叫芙儿。”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不再多言。
我点了点头,便拉着歆羽进去了。
好不容易把歆羽哄入睡,我便悄悄地起床拿了本医术,我翻看着之前整理的一些文字,准备着给怀知恢复记忆。
既然我已经征得了他的同意,我便是真的要入手了,我既然让他恢复之前的记忆,也要想到办法解除掉埋藏在他体内的蛊毒。
之前看着怀知的指甲已经开始发黑了,此时蛊毒已经蔓延,莫不是赵灵彤停止了给他用药?
我只知道,她若是真这么做了,想必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警告我
前些天我也试想过,若是我找不出办法治了,也只好把怀知让给她。虽然这并不是我想要的,但与其为了我自己的私欲,让怀知毒发,我更加愿意看着他好好活着。
想到这里,我心思定了下来,开始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桌上的基本医书上。虽然让怀知恢复记忆的方法我已经找到,但具体的实施还是需要谨慎才行。
我熬夜,也正是为了确保在治疗过程中,不会有任何的纰漏,毕竟我治疗的可是怀国的国君,于公于私都不允许我有任何的懈怠。
看了一宿的书,我竟然是从桌案上醒来,好在肩上搭了毯子,不然按照我的身子,宿疾又该要复发了。
随着“咯吱”一声响,殿门从外面被人小心地推开,门口露出一条一人宽地缝隙,一名身形姣好的宫娥从外面进来。
她是昨晚见到的名叫芙儿的女孩儿,我认得她。
“昨日是你为我搭的毯子?”
我言语亲昵,略带感激地问她。
芙儿对我淡淡一笑,行了一礼弱弱地说道:“娘娘昨日看书到了深夜,竟然睡着了,我又不敢惊扰到娘娘所以自作主张,给娘娘搭上了毯子。”
听她的言语倒是机敏,那颤巍巍地模子似乎是怕我怪她,故而显得有些局促。
我淡淡一笑,对她回答:“你紧张什么,我不仅不会怪你,反倒是要感激才对。”
说完了话,我便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我把盒子打开了来,里面装着一只手镯。
我把手镯递出去,对芙儿说道:“这镯子跟了我好些年,今日便送与你了。”
听见了我的话,芙儿有些发憷,径直地往地面跪了下来,她冲着我说:“娘娘这是折煞女婢了,这样贵重的礼物,奴婢怎敢手。”
看着芙儿一脸的慌乱,我蹲下身子把装着手镯的木盒交到她的手里,我认真地说道:“手下镯子,你我便情同姐妹了。”
我这是在收买人心,在这偌大的皇宫,又怎么能够缺少帮手。
听了我的话,芙儿这才安下了心来,十分感动地对我说:“娘娘的恩德,芙儿定然铭记于心。”
用完了早膳,宫里的东西即便是吃食,也十分的讲究。
我让歆羽注意自己的吃相,断然不可再如木文山时那般随便。
不管怎样,她现在是公主了,公主便要有公主的样子
早膳刚用完,我便吩咐起了芙儿看好歆羽,而歆羽却用一种不舍的样子瞅着我。
我挤出一点微笑,用着不可商量地语气冲着歆羽说:“歆儿,这么快就忘记答应娘亲的话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要去给怀知治病,带着歆羽多有不便,这也是万不得已才离开她一会儿,否则我怎舍得把她交给别人。
她听了我的话,无奈地抿了抿唇,一副娇小可爱的造作了一番。
然后,便满不情愿地做出妥协:“歆儿知道了,但娘亲要快点回来,不然歆儿会担心娘亲。”
未曾料到歆羽会说出这番暖心的话,我心里燃起了一阵阵暖意。
我对她承诺,很快就回来,小丫头这才肯放开我。
做出殿外,便有随从在外等候,一个侍从对我行礼后说:“娘娘,陛下已经下了早朝,差小地唤您过去。”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似乎还是担心歆羽和芙儿处不来,不过眼下给怀知恢复记忆是大,我也只好放宽了心。
跟着侍从去往了怀知所在的宫殿,此时他正批阅着奏章。
听见侍从说我来了,他便立马把东西放了下来,怀知今日见我第一句话便是:“怎么,歆羽没有吵着和你一起来?”
我知道怀知想说的是什么,便打趣道:“怎么,你想她了,那我这就把她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