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出事了!(1 / 1)

()她刚刚睡着,手机响了,迷迷糊糊地接起,听完里面的内容,她脑袋一蒙,整片整片的空白,直愣愣地从床上弹起,一张小脸煞白!

出事了!

电话里的盲音,就如同一道催命符,吓得她心惊胆战,她快速下床,胡乱地在睡衣外面套上外套,汲着拖鞋下楼。Www..Com

“萱姨,萱姨!”她疯狂地呼唤。

空荡荡的别墅,只余下她的回音,记得萧野铭说过,萱姨不在这边,就会在隔壁,萧大他们五个也住在隔壁,别墅里有一条直通隔壁的通道。

颤巍巍地掏出手机,拨打萧野铭的电话,电话显示的竟然是无法接通,心瞬间哇凉哇凉的,更添彷徨无助。

该死!

她咒骂一句,那穿豹纹短裙的女人究竟是谁?怎么她一出现,萧野铭的电话都打不通了!

只能靠自己了,她在别墅里,一遍遍地找,找不着。

大声喊萧大萧五的名字也没有人应。

再拨许盈灵的电话,已经显示是关机了,她急到不行。

刚才,她接到的电话,就是许盈灵打过来的,她的声音醉醺醺的,要她去接她还没来得及说地点就挂了。

最令她担心受怕的是,电话那边似乎就在许盈灵的旁边,有许多男人猥琐的笑声,和不三不四的言语。

盈灵在哪?

她怎么了?

想到那夜她被错当成许盈灵抓上车的后果,安儿一个劲地直颤抖!

那样的疼痛,她受了就够了,盈灵千万不能够在受一次了!

再打萧野铭的电话,依旧是美好的女声提示着无法接通,她低骂:“该死的萧野铭,关键时刻,你在干嘛!”

她想到了苏煜,急急打过去,仍旧不通。

这些男人真是不中用,平时天天缠在身边斗嘴,关键时刻一个都找不到人。

心急如焚之间,在电话薄里乱翻,方子诺的名字让她眼前一亮。

现在这么晚了,一向生活很规律的方总监会不会已经睡了?抱着试一试地态度打过去。

方子诺的声音竟然有一丝的惊喜,“安儿?”

“我是!我朋友喝醉了,我担心她出事,你能不能陪我去找找她?我实在找不到其他的人了!”安儿语速极快。

方子诺二话不说答应了,问了她的地址,说马上开车过来接她。

安儿收拾好东西,给许宅打了电话,仆人们说许盈灵下班后还没有回家,趁这个时间将许盈灵有可能去喝酒的地方排查了一遍,最后选择先去钱柜。

前不久有听许盈灵抱怨,要做个公司很难,总有那么多的应酬,没准她就是因为应酬才喝醉了。

在路口等了一会,方子诺的车就来了,“去哪找她?”

“市区北路的钱柜!”安儿认得那个地方,有一次许叔叔硬要拉着许盈灵去应酬,她也去那接过她一次。

KTV的灯光素来很暗,安儿拿出照片问了前台,前台说没有见到过,她几乎是漫无目的地找。

几个许盈灵有可能在的包厢,她都找过了,毫无踪迹。

方子诺递了瓶水给她,“想想,你们通电话的时候,有什么线索?这样毫无目的地找,不是个事!”

安儿摇头,她想不到线索,“我只觉得她的声音很寂寞!”

“那,她平时不开心了,会去哪里喝酒?”方子诺追问。

“是了!”安儿醒悟,“我们去千树岛!”

她光想着应酬会去钱柜,却忘记了她声音那么落寞,会不会是不开心,自己跑去了千树岛喝闷酒了?

真笨!

从钱柜到千树岛,需要二十分钟,方子诺开得快,十五分钟就到了,她打开门就冲下去,拉着门口的保安就问,“许盈灵来过吗?”

千树岛算不得高级奢侈场所,许盈灵经常过来消费,出手又很大方,这里的服务员差不多都知道她。

“来过,一个人定了个包厢,喝醉了才走!在门口,还遇上些不三不四的人,后来被我赶走了!”保安很实诚。

安儿衷心感谢,“她走多久了?”

保安一看表,“差不多半个小时!她没开车,估计走不远!”

“半小时了?”安儿自责,如果她能第一时间想到这里,没准这会就找到她了。这千树岛附近的路四通八达的,往哪去找呢?

“哪个方向是往你家去的?”方子诺在路口仔细看了看,“她有没有可能,喝醉了想去找你?”

安儿一指,“这条路通往我租房的家,离得都不算远!”

“上车,我们往她家的方向去!”方子诺开上车,“留意路边!”

“为什么不去我家的方向找?”安儿纳闷,他刚才明明分析。

方子诺回头,认真看了看她,叹道:“你嫁人了,她怎么分得清,你是住自己家,还是住老公家呢?”

语气里,有种莫名的惆怅感。

安儿自动忽略,“可她醉了!”

“有时候醉了,反而更清醒!”方子诺将车开得很慢,眼睛不时往路边扫,上次的周年庆典,许盈灵他认识。

安儿也不再说话,抱着丝希望将脖子伸长,眼睛一遍遍扫过,忽然她在一家灯火通明的婚纱店橱窗外,找到了仰着头艳羡地望着模特身上洁白的婚纱发呆的许盈灵。

“让我好找!”她冲过去就抱住她,恨不能揍她几拳。

许盈灵吸吸鼻子,“安儿,婚纱好美哦!”

她落寞纠结的声音,激得安儿鼻子一酸,推开她眯眼审视,“思春啦?”

她浑身酒气,眼睛里盛着落寞,“我思春,春不思我,有什么用?”

“丫的!为这点事,把自己灌成这样?你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很危险吗?遇到色狼怎么办?你喝醉了,估计断子绝孙腿都不会用了!”

安儿声色俱厉地教训。

完全忘记,拎住她的小包,跟在后面一脸诧异的方子诺。

呃,原来,燕安儿这么彪悍!

“安儿……”被她一骂,许盈灵竟还哭了起来,搂着她死活不肯撒手,路上人来人往,将两个激情拥抱的女人当猴看。

“好啦好啦,回家再说!”安儿顺着她的背,柔声哄着她。

许盈灵大嚷,“我不回家,家里永远就我一个人,我才不回去!”

许叔叔,是个暴发户,平日里应酬很多,加上许盈灵的妈妈死得早,他在外面估计也有了女朋友,又怕许盈灵接受不了后妈,所以很少回家。

许盈灵家里佣人好几个,都是许叔叔专门找来给许盈灵作伴,免得她害怕的,可佣人再好也不是家人,落寞与孤单常出现在许盈灵眼里。

还好,大学的时候有安儿,她眼里的色彩才多了不少,一毕业各自忙碌,安儿又结了婚再也难去许盈灵家陪她了。

安儿叹了口气,“那去我家,好不好?”

“不好!”许盈灵更加斩钉截铁,“你都有男人了,我才不去!我不喜欢你男人!他跟我抢你,还那么霸道,我抢不过他!”

安儿哭笑不得,瞥见方子诺似笑非笑的脸,她不自觉地脸红了红,想带她回出租屋那边,可又苦于没有钥匙,这时候去医院拿怕吓着了爸爸。

“就去我家吧,好不好?”安儿耐心地哄她,“你讨厌的那个人不在家!”

“不行,那也是他家,我才不去!”许盈灵勾住她的脖子,“丫的,带我去这帅哥家!我要睡觉!”

回头望望一脸僵硬的方子诺,安儿老脸一红,“别误会啊,我朋友醉了就这样,爱胡闹!”

“谁胡闹?”许盈灵听了,心里贼不爽,“你总得让我睡吧,我才不去你家,更不想回家,酒店脏!你说,你让我去哪?”

安儿狐疑的望望许盈灵,还能这么清醒的做分析,她是真醉还是假醉?

“你朋友醉了,不如就带她去我家吧!反正有你陪着,毁不了她的清誉!”方子诺大方地扶住站不稳的许盈灵。

“那就麻烦你了!”安儿跟他一起扶着许盈灵。

从偏僻一点的角度望过去,竟有点像方子诺与她两人相互拥着在婚纱店门口逗留。

——

方子诺的家,比她想象中有色彩得多!

原以为,他的家除了黑色就会是灰色,没想到他能将许多同色系的颜色搭配得这么恰到好处。

将醉后睡得香甜的许盈灵在客房安置好,安儿在客厅里闲逛,不得不说方子诺是一个很懂得生活的男人。

厨房里用具一应俱全,冰箱上面贴着简易的菜谱,就连油烟机这种极易储藏污垢的地方都擦得一尘不染。

“喝点什么?”方子诺洗了澡出来,裹着浴袍的他,显得柔和多了。

安儿耸耸肩,“有茶吗?”

于是乎,方子诺干脆地将茶具捧了出来,为她低调地展示了自己的茶艺,捧着澄净香醇的功夫茶递上去,“尝尝我的手艺!”

安儿轻抿了一口,由衷感叹,“果然比我胡乱冲泡的强多了!”

方子诺脸一僵,安儿才察觉到自己失言,她干咳了咳,“今天谢谢你啊,也这么晚了,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照顾就好!”

“平时喝茶提神吗?”方子诺一笑,“我还以为你喜欢喝咖啡呢!”

安儿跟着笑了,“咖啡那么贵,我可喝不起!劣质的咖啡喝起来,又有什么意思呢?不过是泊来品,附庸风雅而已。”

“茶就不一样,无论优劣自有一番味道,尝到最后,那苦尽甘来时的滋味,很舒服!”

“确实!”

往沙发上一靠,方子诺端着茶杯细细品了一口,感触良多的样子,倒是让安儿吃了一惊。

“当年在外留学,对美国而言茶是泊来品,很少喝到,每个苦读的夜晚都靠咖啡来提神,有些同学很不理解我,觉得我有两个做公务员的父母,为什么要这么拼?依我的关系和学历,考一个公务员绰绰有余了!”

“原来如此!”

安儿算是明白,一番对茶所谓苦尽甘来的胡诌,他能感触这么深,原来多年前,职场精英方子诺,也有寒窗苦读之时,基层奋起之日。

“安儿,如今媒体上关于你的家世,你与萧野铭的关系传得很火热,我略有所闻!”

他淡淡一笑。

“只希望你记住,能力,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可能因为别人说三道四而抹灭,总有人会记得你,以及你付出的努力、得到的成果!”

古板正经的方总监,也会安慰人么?

安儿诧异地望他,良久才释然一笑,“谢谢你!我会以平常心对待的。”

“那就好,早点睡,明天争取去上班。早点把主管的位置接了,趁着周年庆典的余热未过,做点成绩出来,我猜你有新点子!”

方子诺又给她倒上茶,简单收拾了下屋子,上了楼。

安儿呼出一口气,没错!她是有新点子,而且与卿橙有关。可关键,她得去徐曼娇那里,拿到卿橙的设计图。

许盈灵喝醉了倒也安静,她躺在她身边睡着。

醒来时某女正瞪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望着她,“昨夜,有没有跟那个方总监那个啥那个啥?”

“哪个啥?”安儿翻了个身,“宿醉醒来,你倒对昨夜里的事记得清楚,还这么神采奕奕,你牛人!”

许盈灵满不在乎地哼哼,“我又不是第一天醉酒!”

又不甘心地捅了捅她,“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没有发生点什么?”

“孤男寡女么?除非躺在床上醉醺醺的那头,是条猪!”安儿缩进被子里,享受着清晨最后的慵懒。

“晕!”许盈灵拉她,“我醉了,自然可以忽略不计!”

安儿被她闹得忍无可忍,一把坐起来,“姑奶奶,你烦不烦啊?我跟他,昨天连半点肢体碰撞都没有,能发生什么?”

“乖乖!送上门的一夜情,你不珍惜!”许盈灵看怪物似的盯着她,“怎么脸色比我宿醉的人还差?你男人虐你了?”

“啊!”

安儿大吼一声,爬起床整理了下头发,“许盈灵,你丫的真的思春了?”

“砰砰砰!”

轻缓的敲门声,清晨的方子诺声音很温柔,“安儿,醒了吗?出来吃早餐吧!”

“啧啧啧!”许盈灵一副捉奸在床的邪笑,“瞧瞧,这就一夜,关系变化这么大,还安儿,还早餐……呀!”

她跳起躲开安儿扔过去的枕头,在地上拾起自己的外套,光着脚就出去了,听见外面许盈灵自然熟的打招呼,安儿的脸竟有些微红。

这丫!

越来越没谱了!

方子诺体贴,早早的就给她俩买来了洗漱用具,许盈灵草草吃了几口早餐就走了,说是公司开早会。

安儿都来不及跟她好好聊聊,倒是她走的时候贼笑兮兮的,弄得安儿异常尴尬。

许盈灵走后,气氛就显得有点怪了,安儿慢慢地啃着面包,就着牛奶吃下,方子诺关心,“西式早餐吃得惯么?”

“还行。”

安儿简单说了句,太过简短反而觉得尴尬,她又补了句,“其实现在中国人的早餐,大多也都是半中半洋的了,特别是在城市里,西式早餐还占多数呢!”

“这话不假!”方子诺赞同点头,喝下最后一口牛奶,他忽然笑道:“我觉得我们不仅工作上搭档得十分默契,就连许多生活上的观点看法都挺有默契的。”

“哦,是吗?”安儿觉得再不走,就更尴尬了。

许盈灵之所以开他们俩的玩笑,还不是因为之前周年庆典有合作关系?她时常进出公司,对公司盛传的办公室恋情大有耳闻,还总在安儿耳边津津乐道。

“我吃饱了,时候不早了,我去上班了!”安儿去拿小包,准备开溜。

方子诺硬是比她快一步拿住案几上的小包,“我送你!”

包都在他手上,她不得不就范了。

他十分绅士地帮她开了车门,体贴地将手护在她头上,又弯腰给她系上安全带,他一弯身两人靠得极近,安儿都能闻到他身上古龙香水的味道。

他动作很慢,期间还偷空凝了安儿一眼,两人眼神相对,安儿尴尬移开,方子诺却微微失神,她轻咳一声,“时间不早了!”

方子诺才松了她,走到驾驶位,将车缓缓开出。

车到达公司,安儿不等他过来开门,飞快地跳下去,急急说了句,“我先上去!”

好死不死,撞见了公司几个八卦的前台,她们凑到安儿面前,“燕主管好福气,方总监可是从来不载人的哟!”

“是哈,你们不愧是工作上的好搭档哇!”

不出所料,开完早会出来,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今天燕主管是坐方总监的宝驾来的这件事。

还有好事者推断,燕主管的家与方总监的家,隔得很远完全不同路,他们是怎么做到一起来上班的?

难道,他们昨晚一直在一起?

工作之余,男男女女都喜欢这种花边新闻,公司里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安儿叫苦不迭,又不知道该怎样去澄清。

毕竟误会已经这么久了,所以除了逃避还是逃避,越是逃避就越容易出问题。

休息间,安儿冲了杯茶出来,正好撞见他,她一低头准备悄悄地走过,方子诺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怎么躲着我?”

方子诺很清楚,自从公司传什么办公室恋情起,这丫头就有意无意地躲着她,只是今天显得非常明显,很多工作本来应该她亲自找他沟通的,她却派了助理过去。

如今遇到自己,一低头就想擦肩而过,连个招呼也吝啬了。

“我,哪有?”安儿明显底气不足。

“你有,而且很明显!”方子诺一本正经的刻板脸上,泛起笑意,“我昨天晚上不是说过了吗?事实是怎样就是怎样,别人说三道四都影响不了事实的真实性,何必介怀?”

他意味深长一笑,松开她进了休息室。

在门口愣了几秒,察觉到有几束好奇的目光投来,她飞也似的逃到了主管办公室,前任主管桃姐正在休息,见她进来,关心道:“安儿,你脸怎么那么红啊?”

“有吗?”安儿急切地捂住脸。

“你有,而且很明显!”桃姐认真地点头。

安儿哀嚎,猛地喝下一口茶水,烫得她龇牙咧嘴,方子诺在门口看见,笑得爽朗。公司员工,怪物一般地盯着自家总监。

好家伙!

千年不变冰山脸,居然会笑,而且不是客套的笑!

天知道他是不是中邪了?

要知道,手下这帮员工谁见过苛刻毒舌的总监对谁笑过,谁见过表情刻板态度倨傲的总监会温柔地说话。

“安儿,中午一起吃个饭吧!”他的声音,很温柔,就站在门口毫不避讳地说。

安儿被烫了舌头说不出话里,眼里还含着疼痛的眼泪,在门外八卦的员工眼里,那是激动得两眼泪花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不说话,方子诺只当她默认,“下班,我过来找你!”脸上的温柔色彩不变,迎着众目睽睽进了总监办公室。

安儿真的做了一回,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还好,跟方子诺的饭没吃成,因为许盈灵找到公司来了,冲进她的办公室拽着她就走,“陪我去喝酒!”

“我上班呢!”

“上什么班?我都要死了!”许盈灵大吼。

安儿立刻捂住她的嘴巴,她的谣言已经够多了,可经不住她闹腾,“乖点!晚上陪你喝酒,我这准备接主管工作,都拖了她几天了,她等着彻底解脱职场生涯呢!”

“你还没接好?还要多久,给个准话?”许盈灵不悦。

安儿一想,“明天最后一天了,以后我就单独上班了。拜托拜托!”

“那行,我一个人去!”许盈灵甩下她就走。

安儿叫苦不迭,“姑奶奶,您能不喝酒么?酒不是好东西。”

“不喝也成,你陪我去游乐场,我要狠狠地疯一次!”许盈灵怒气冲冲,眉眼间全是那种被狠狠纠结着的痛楚。

安儿看了不忍,“你等会我,我去请个假!”

“算了!”许盈灵一烦躁,“别请了,晚上等你陪着喝酒!”说完,她就要走,安儿哪里放心,跟上去。

“跟着我干嘛?”许盈灵瞪眼。

安儿眼一瞪,“你丫,安分点!别弄得我上班都不安心的!昨晚没被你吓死,真是祖宗积德!”

“放心,我下了班过来找你!”许盈灵拍拍她,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忘了告诉你,你手机关机了!”

安儿连忙找出包,掏出手机一看,还真的关机了,估计是昨晚为了找许盈灵打了好几个电话,所以手机都打到没电了。

一直忙着,也没管。

她拿出充电器,插上电源。

一开机,里面的未接来电,多得吓人,来电提醒没完没了,几乎全是萧野铭的。

最后一条,是萧野铭的信息,很简短,“我忙,立刻回家!”

连续三个感叹号,提示那人是有多暴怒!

心里暖洋洋的,她一夜未归他起码还知道找她。

安儿上班,自然不能接受他的命令回家,待能回家的时候,许盈灵找来了。

“游乐场,边喝边玩!”

许盈灵没开车过来,理由是她怕喝醉了开不回去。

两人在楼下等车,等了近半小时,硬是一辆出租车都没有,许盈灵按耐不住都想撩起裙子露出大腿,站在路边搞色诱了。

还好,安儿魅力大,不用她色诱。

方子诺将车停在她们面前,“去哪?我送你们吧!”

许盈灵等车早已等得不耐烦了,拉开车门就上去,“去最大的游乐场,你懂的!”

安儿别无选择,弯身上了他的车,揣度着明日公司又会有什么新闻八卦出现,就怕这些八卦传得萧野铭耳里,后果她不敢想象。

方子诺为难,“我真的不懂最大的游乐场在哪!”

“What?”许盈灵惊叫后,大拇指一伸,“你牛!”

随后一想,方子诺古板苛刻,对自己要求那么严格,怎么会放任自己来玩这些无聊的游戏啊?

“你没玩过这些吧?”到了门口,许盈灵不下车,趴在座椅上朝方子诺笑。

方子诺笑,“小时候玩过!”

“切!”许盈灵不屑,“小时候玩的都是低段位的,成年人有高段位狂刺激的游戏,要不要去试试?”

安儿捅她,“方总监工作繁忙,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了,”说完,又朝方子诺告别,“今天谢谢你啦!我们先进去了。”

她使劲拉许盈灵下车,许盈灵不肯,嚷嚷道:“两个女人有什么好玩的,多个男人更刺激啦!而且,我最喜欢看第一次玩这些的人尖叫的样子!”

“其实,我是想看看,这出了名的刻板男,在过山车上尖叫的样子会是什么样子!”这句话,是许盈灵凑在她耳边贼笑地说的。

一声贼笑,勾得安儿贼心四起,她凑过去,“我也很好奇,估计很精彩!”

游乐场,种种刺激的游戏,过山车、海盗船、蹦极、跳楼机,疯狂搅拌机,那样刺激许盈灵就要闹着玩那样。

一般的游戏安儿都受得了,她就受不了失重感太严重的游戏,比如跳楼机、蹦极。过山车她还勉强能接受。

在游乐场,男人与女人相比,女人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肆无忌惮的尖叫甚至哭泣,把所有的情绪疯狂地发泄出去。

而男人不可以!

就算是游乐场,那也多少得在乎一下男子汉的尊严,小小地惊呼一下可以,大喊大叫大哭,那就有点雷人了。

许盈灵心里不痛快,不管刺激不刺激、害怕不害怕她都没命地叫,反正大家都在叫,而且允许叫喊。

方子诺果然是方子诺,对于这些游戏,他秉承着对自己的严苛要求,在刺激在恐怖,他都闭着嘴巴一言不发,偶尔只是闭上眼睛而已。

几个游戏下来,许盈灵嗓音嘶哑,却红光满面,方子诺却脸色越来越白。

安儿不忍心,在买票等候的时候随意说:“出来玩,本来就是释放压力的,如果在游乐场都要把心里的情绪憋着的话,那还去哪里大喊大叫释放压力啊?”

“男人女人都一样,都可以放肆地喊出来,把压力和郁闷纠结释放到天空中去,让云把它带走,盈灵,你说是吧?”

安儿没有任何针对性用空闲时的聊天时的语气,说完这番话,虽然都明白她说这些话的目的,可这样的方式显得委婉,让人舒服很多。

“没错!”许盈灵心里哼哼,多亏这古板的男人遇上了善良的安儿,否则憋死你!

聪明敏锐,一直是方子诺的长处,他自然听得懂安儿的意思,这会他倒笑了,“受教了!”

安儿回笑,“公私分明吧!别把自己弄得太累!”

许盈灵接口,“没错没错!我在公司也板着张老板脸,你看我下班多自在,如果总是严肃地活着就太累了点!”

说完,她第一个冲上跳楼机,朝安儿他俩招招手,“你们等下一趟吧!”

安儿受不了跳楼机那种失重的窒息感,她没给自己买票就退出了排队区域,站在旁边抬头朝许盈灵挥手。

方子诺微笑的望着她,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与她相处不久,除了工作生活上的交集很少,却还是被她身上特有的一种气质吸引。

直到今天,他才恍然大悟,她身上的那种特质是什么?

是善解人意的温柔,是精灵古怪的可爱,是不断进取的朝气,是勃勃生机的乐天,还有温暖人心的阳光……

摩天轮上,方子诺痛快地呼喊,声音不显狼狈却更添痛快。

安儿笑得温暖无限,许盈灵捅捅她,“你这么善良美丽,怕不怕他爱上你?”

“别胡说!”安儿啐她一口,笑得坦然。

方子诺爽朗地仰着头,对着天空呼喊了一句外语,将心底的秘密寄托给白云。

有个学法语的小女孩听了,笑得艳羡,大呼,“好浪漫啊!”

——

许盈灵最终没有去喝酒,因为许父回家了,打电话找她的踪迹。

她极力邀请安儿过去吃饭,安儿拒绝了,“你爸爸难得有空,好好陪陪他吧!”

许盈灵搭出租车走了,方子诺笑着问她,“饿了吧?我请你吃饭。”

“不用了,我还是回家吃吧!”安儿也笑笑。

“怎么连我道谢的机会都不给?”方子诺忽然很幽默地笑着。

安儿不懂,“道谢?”

“谢谢你,那么委婉地提醒我要释放自己,也谢谢你让我找到释放压力的途径,还有要将公私分开活得轻松点。”方子诺不似玩笑,说得极认真。

安儿好笑,“随口说了几句,有那么大作用吗?”

“有!”方子诺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请上车,我请你去一个茶艺非常精道的茶楼尝尝他们特色的菜肴。”

再拒绝,倒显得自己不坦率了。

“果然是以茶艺著名,这刚进门呢,就闻到股茶香味了!”安儿闭着眼睛嗅嗅。

她长长的睫毛翘起,小巧的鼻子轻轻抽动,样子可爱动人,方子诺看得心神一荡,忍不住竟牵了她的手,“包厢在那边!”

安儿一震,连忙将手抽出,动作幅度有点大,两人显得十分尴尬,方子诺点了下头,“抱歉!”

走到前面引路。

安儿喝茶,却不懂茶,看着穿和服的茶艺师摆弄着各式各样的茶具,她不禁黯然心叹,这茶明明是起源于中国,怎地日本的茶艺比中国的茶艺还要出名?

就像是端午节,明明是用来祭祀屈原的,怎么倒成了韩国的传统节日了,还被他们抢先申请了非物质文化遗产。

见她有些走神,方子诺挥手让茶艺师下去,吩咐赶快上菜,“饿了吧?”

“嗯。”安儿点点头,“你似乎很懂茶艺,也很喜欢哦?”

“那时候在国外,特别喜欢中国元素,茶艺啊,年画啊,古琴啊,都喜欢。”方子诺表情十分柔和,“其实,你周年庆典的策划,我一看就喜欢上了!”

安儿笑了,想起之前在楼梯口相遇时,两人还针锋相对,此时方子诺竟然这么平易近人了,真奇迹!

“你是在笑,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方子诺微皱眉毛。

安儿答,“火眼金睛!”

方子诺笑开了,“真是让你见笑了,说实话对于你,那时候挺不服气的,我也觉得会不会是潜规则来的,可见你也不是那种顶妖艳漂亮的女人,我真是匪夷所思。”

她不漂亮?真是毒舌!

安儿无奈地笑,“现在呢?服气么?”

方子诺点头,“初入社会,就能吃苦耐劳!思想创新,敢作敢为!交际能力强,懂得协调内部合作……”

“方总监,你这是在给我写年度总评价么?”安儿打断,她都被夸得飘飘然了。

方子诺大笑。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随意和谐,从工作到生活,从新闻到八卦,从国外到国内,无所不谈。一顿饭下来,都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安儿也惊叹连连,昔日讨人厌的苛刻上司,今日居然能让她有种知己的感觉,这个世界无奇不有啊!

“谢谢你送我!”

别墅区外围,安儿就下了车,朝方子诺挥手。

“明天需要我接你上班吗?”方子诺帮她拉开车门,体贴地护住她的头让她下车。

下车后,安儿摇摇头,挥手告别,“不用了!你路上开车慢点!”

方子诺开着车灯,照着她前行,直到她转弯消失不见,他才调转车头离开。

除了她婚姻这点,他们算无话不谈了。

安儿越想越觉得奇迹了!原来方子诺内心,挺火热的嘛!有为青年,还是个典型的闷骚男,有趣有趣。

萧野铭的别墅,一直鹤立鸡群。

平日里都会开灯,今晚倒乌漆麻黑的。

想必是萱姨休假了,萧野铭又忙着没有回来,她拿出钥匙开门,在黑暗中摸到玄关换好鞋子,伸手去触玄关处的开关。

忽然察觉到黑暗里有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夜色下那眼睛似乎闪着幽幽的蓝光,带着如狼似虎的凶残,异常恐怖。

她吓得手一抖,没有摸到开关,反而在开关的地方摸到了一个东西,那质感就像……一个人冰冷的手。

很冷很冷。

“啊!”

她吓得尖叫。

收回手缩在玄关的角落,惊恐地瞪着眼睛,“是谁?”

黑暗里,一丝声音都没有,可那种被紧紧盯住的可怖感真实存在着,凭她的第六感,在那片无知的黑暗地域里,不止一个人。

而且,所有人的目光都积聚在她身上。

萧野铭不在家,隔壁似乎也没亮灯,如果真的有什么不法分子,她恐怕在劫难逃,

安儿咬牙,拼命保持镇定,哆哆嗦嗦地伸手进口袋,想摸到手机给萧野铭打电话。

却突然感觉,一道寒气从背后冒出,她脚一软将背立刻往墙上一靠,警惕地盯着黑暗中自己身边的一尺八分地。

“到底是人是鬼?”

声音还算镇定,可颤抖却免不了,黑暗里还是静谧如初,除了她的呼吸,她甚至听不到其他的任何杂音。

装神弄鬼,她火了。

“憋着声不说话,不管是人是鬼,都是没种的乌龟王八蛋!”

一声壮胆的大吼,她成功地摸到了手机,按着记忆中在号码簿里调到协议人所在的位置,她用了全力拨打过去。

萧野铭呀!萧野铭!

你丫的,可千万不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不接电话啊!

“嗡,嗡,嗡!”

黑暗里传来一阵诡异的蜂鸣声,安儿吓得一震,手机掉在包里,她快速地往后退,想打开门就跑。

她一转身,刚刚摸上门把,她的小手就被一只冰冷到恐怖的手紧紧握住,那种温度让她想起了所有恐怖小说里的鬼手。

她轻轻颤抖。

缓了片刻,她咬住牙关,硬是没有发出声音,而是拼尽全力地抬起脚往后狠狠一跺。

她穿了高跟鞋,脚跟很细,她剁的那个位置,应该就是那人的脚趾头,那样的力道会是锥心的痛。

她就可以趁机,逃脱!

一切,都如她所料。

“啊!”

一声惨叫。

是个男人的声音。

安儿弯起手肘,摸索着位置,朝那人腹部狠狠一顶。

那人又是一声闷哼,明显很痛。

就是现在,安儿回头朝那人猛然一推,用了全力,不出她所料,那人会摔倒。

果然,黑暗里听见那人踉跄后退,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她按住门把,开门就要出去,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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