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大锅饭碴子野菜先吃肉改革发展
小豆丁智力发展的快,这时候,真的没有了小孩心性。所显示出的天真烂漫,装出来的。
这一哄小孩,心里就有一种很颓废的滋味。不过,他有办法:把全村的皮孩子们召集到一起,让他们陪小天娇玩,他在一旁乐呵呵地看。
到了晚饭时间,小豆丁牵着小天娇往家赶。如果给地球网民看见,会“我也醉了”。
满以为会老远就会闻到肉香,江妈妈做饭的手艺,可是杠杠的。可是直到进了家门,也没闻到半毫肉味。
他掀开锅盖,失望的情绪充满了从头淋到脚:碴子粥啊!
江妈妈张罗着摆放饭桌:主食碴子粥,副食各种野菜。腌的、拌的、清炒的,连一点油水也没有。这还是因为小豆丁难得的在家中吃顿饭,江妈妈给他改善伙食。
小豆丁:“妈妈,那么多猎物,不会舍不得吧?山里多着呢,你儿子能抓到,吃不尽的!”
江妈妈白了江满楼一眼,没说话。
江满楼板着脸:“都交公了,再由村里统一分配。”
小豆丁倒也知道村里的这一规定:“那么多,你不会一点没留吧?”老爹是一个守法公民,小豆丁也理解。
江满楼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那是贪腐,我江满楼是那样的人吗?”其实,他何尝没想过要留下一部分。
小豆丁:“老板,那明明是我打的,是咱家自己的东西,和村里半个泥金的关系都没有,凭什么交公?”
“小子,你什么都不懂,老爸给你科普科普。咱们村里的规矩,是祖宗传下来的。村中的一切都是公有,大公有制。任何收入,都要归公,再由公家统一分配。”
“老板……”。
“停、停,老板?什么意思?”
小豆丁偷偷笑:“老板,就是老板着脸的意思,严肃的跟女人的某个部位似的。”
“小崽子,找抽不是!”
“好好,不叫你老板。老爸,你可要弄清楚,我又不是狩猎队的,我的收入完全是我自己的,和公家毛个关系都没有,凭什么也要交公啊
?老板!”
江满楼:“小崽子,你还叫。”
小豆丁:“此老板非彼老板,乃老死板之意,你做人也太死板了。”
江满楼瞬间黑脸:“气死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顿顿都大口吃肉。老子顿顿碴子粥,嘴都淡出鸟来了。”
小豆丁:“要不怎说你是老板呢,非要交公。”
江满楼颓丧:“你懂什么,祖宗的规矩,不可废。如果都藏着私心,规矩就废了,人心也就散了。”
小豆丁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外加撇嘴:
“真的都没私心么,老板?”
江满楼扬手欲打:“小崽子,反了天了你。”
江妈妈放下碗筷,插嘴:“老板,孩子说的对,自家的猎物,至少应该留点。”
江满楼无奈放下手:“老板、老板,你俩都是老板。”
喝到半碗碴子粥,实在没了食欲,放下粥碗,犹自念念不忘。自语道: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小豆丁也板起了脸,一脸严肃:
“当然,像咱们这种村落,基本上解决了生存的问题,那就应该让一部分人能够顿顿吃上肉。这样,才能让人们有发展生产的积极性。完全的公有制,大锅饭,就应该打破。否则,就会滋生懒惰,就会阻碍社会的进步。如果人人都满足于吃碴子粥,社会又如何进步,人类又如何发展?”
“要允许一部分人先吃上肉。”小豆丁斩钉截铁地结束了演讲。
江满楼嘴张的大大的,呆住了,这还是我儿子吗?
江妈妈挑起大拇指:“是这理。儿子,好样的,是我的好儿子!”
碴子粥实在不能不解馋,他溜到江腾蛟家,找通臂猿奶妈贴奶去了。通臂猿的奶水正旺,足够他吃饱。
可怜的是江满楼。碴子粥本来就难吃,再加上本来可以吃上肉,更难以下咽了。他放下碗筷,勒了勒腰上的兽皮绳,也往江腾蛟家中而来
。
江腾蛟的家,也不是谁都可以想来就来的。江满楼因为小豆丁的关系,被江腾蛟另眼看待,倒是随时可以得到接见。
这时,小豆丁已经不在,找猴孩子们野去了。村子足够大,够他们撒欢的。
江满楼坐在炕沿上,很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他很是拘谨,不知这话该如何说。
此时,他的脑海里如同有两个小人在干架,一个说:“祖宗的规矩不可废,为人不能忘本,悖逆祖宗,就是大逆不道。”
另一个:“要改革,要发展,要富足,要吃肉!”
“祖宗的规矩,传承几万年,就是硬道理。”
“要与时俱进,不能墨守陈规,墨守陈规就会落后,落后就会挨打。”
如果两个小人辩出了结果,或者能时而说出一些新意,江满楼也许能做个决断。可是,这俩小人,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话,胜负不分。
江满楼脑瓜仁都疼了。(作者按?江满楼就这点水平,这俩小人怎么可能超脱他自己的水平?)
江腾蛟见江满楼的样子,怕是坐到天黑,也憋不出一个屁来。只好开口:
“有什么话,还是跟上树讲吧,他这就过来。”
江上树是族长,总理江家村的一切事物。虽然江腾蛟作为村中第一强者,威信高,可也不能剥夺族长的权利。
主要还是江腾蛟志不在此。
小豆丁父子的冲突,江腾蛟完全“看”在眼中。对于他来说,小豆丁就是个宝,一会看不见,都觉得不安。所以,时刻分出一丝精神力,
关注小豆丁。
小豆丁早就发现了江腾蛟的精神力,可他也只能假装不知道,时间长了,也就忽略了。反正他作为一个小屁孩,也没什么隐私。
按道理,江腾蛟的精神力,已经达到了人级后期,小豆丁不可能发现的。江腾蛟也自信小豆丁发现不了,小豆丁也不敢暴露实力,虽然亲
如亲爷爷一般的贤者。
过了一段时间,一个高高胖胖的老者,晃悠悠地来到了江腾蛟家。满脸堆笑:“对不起啊,贤者。吃到半道饭,让您久等了。”委上炕头,盘腿大坐。江腾蛟眉毛轻蹙。
这江上树,连鞋都没脱。
并非江上树不尊重贤者,而是江满楼的原因。见到自己的到来,江满楼竟然没有表示。看情景,江满楼父子,很受贤者的重视。必须要让江满楼明白,作为族长,权力是不可小觑的。
族长的地位,不低于贤者。
其实,他误会了。江满楼这时,心中正纠结,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要对族长表达对祖宗规矩的质疑,心中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山大。
喜马拉雅山!
“吃了吗?……”,江上树本想寒暄几句,再转入正题。这样,气氛亲切一点。谁知,江腾蛟正对他不满呢。不接他这个碴:
“满楼有些想法,你应该听听!”
江上树诧异,贤者明显对自己不满,就因为自己上炕没脱鞋?至于的吗?贤者什么时候心眼这么小了!
他那里知道,江腾蛟对他的不满,主要还是他的撒谎。江腾蛟用精神力通知他时,“看”的清清楚楚,他家早已吃完了饭,碗筷都收拾好了。
而以江上树对“巫”的修炼体系的了解,向江腾蛟这样的“人巫”,能用精神力联系,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根本不可能“看见”。
所以,他当时正好有一点小事情,办完了才过去。撒谎,也不认为不对。
反正对方也不可能知道!
贤者对拖沓的人,历来很不喜。所以,江上树想了个借口。
他不知道,江腾蛟更不喜人骗他,深恶痛绝。再加上他对自己摆谱,就更不满了。
江上树莫名得罪了贤者,性情也很不好,口气生硬:
“江满楼,说!”
江满楼比较憨直,但心眼也是够用的。族长心情不好,他就更紧张了,说话轻微磕巴:
“族、族长,我、我、我认为,咱村的现状啊、啊,已经基本解决了温、温、温饱。现在这、这种大、大、大公有制体系,以、已经严、
严重地阻碍了生产力的发展。必须要、要改革!”
江上树的眉头,皱出了三道沟壑。
江腾蛟以眼神鼓励。江满楼的话便顺畅很多。
“干和不干一个样;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好干坏一个样,这种大锅饭现象,严重阻碍了生产力的发展,压制了广大村民的积极性、主动性
、创造性……”。
江上树一拍桌案,蹦了起来。江腾蛟家,比其他村民,要优裕得多。炕上摆着一个条案,平时用来研究巫法,吃饭时就在上面将就一口。反正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江上树站在炕上,右手食指指向江满楼:
“江满楼,你要干什么?”
江满楼这时说的正兴奋,根本没注意到族长的神态,顺着他的话:
“我要打破大锅饭,重新制定分配制度,理顺生产关系,充分调到广大人民群众的正能量,把我们江家村建设成富裕、民主、富强的新村
。我有个规划,第一步,组建村委会,把权力归还广大村民,让广大村民自主……”。
江满楼说到这里,江上树已经火冒三丈。
“啊呸”,一口浓炭喷射,准确地落在江满楼脸上。江满楼的话,戛然而止。他满脸诧异,看向族长。
“江满楼,你该死,你大逆不道,你忤逆。祖宗的成法,你也想篡改,你是什么东西,你简直不是人啊!老夫、老夫今天就要动用族长的
特权,处决你。”
他的一下吧白胡子,根根竖立起来,如受到刺激的刺猬。胡乱抓起条案上的东西,砸过去。
条案上的瓶瓶罐罐,都是江腾蛟的宝贝,那容江上树随意破坏。那白玉般的小瓶眼看就砸中江满楼的脑袋,却骤然停止,飘飘地飞回条案
,轻轻落回原处。
江满楼的脸色都被吓绿了。他亲眼看到过,江腾蛟用一滴巫药,把一只凶猛的一品霹雳野猪,变成了一只癞蛤蟆。
“江上树,我跟你拼了!”
江满楼一撸袖子,窜上炕。撸袖子这个动作,完全学的小豆丁,他们那个世界(至少在江家村),衣服上可没衣袖。
江满楼一拳砸在了江上树的鼻子上,江上树一股粗大的鼻血喷了出来。江上树一把抓住江满楼的衣襟,欲还以老拳。江腾蛟开口:
“都住手吧,成什么样子!”
贤者的话,两人却是不敢不听。江上树恨恨地松手,心里老大不痛快。这也太偏了吧!我挨打时,怎不见你阻止?
江腾蛟似乎知道他所想,看他一眼道:
“你吐他一脸,我不是也没管。”
江上树这个委屈,拉偏架啊!
“贤者,我要召开族会,审判江满楼这个汉奸!”
江腾蛟头都没抬:
“你随便,那是你族长的权利,只要你按照程序走,我不干涉。”
江满楼狂汗。汉奸,那可是重罪,如果定实了,可是要处死的。而且,还要被踏上一万只脚,遗臭万年。
这个世界,所有的人族,都称之为“汉族”。其他的种族,也有自己的民族称谓。如一个常见的,人人都见到都想踩上一脚的小个子物种
,就自称为“大和民族”。
那么丁点、又招人恨的玩意,也自大如是,堪称奇葩。大家不妨猜上一猜,大和民族究竟是什么东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