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解之迷(1 / 1)

()第十六章不解之迷

公安局会同工商、卫生、税务等部门,突然检查了虞美人美容院。

市公安局组成侦破m4麻醉谋杀案专案组,人员都是精兵强将。范中河处长是专案组长,脸色冷峻,眼光敏锐,默默扫视着美容院里的一切,也紧紧盯着年轻柔媚的门驻华。

虞美人美容院的的所有人员都被集中到服务台前,也都不安地看着进来穿警服、其它制服和便衣的公务执法人员。

范中河看着每一个人,冷冷地问:“门口的那个呢?”

“灯箱上的吗?”门驻华知道他指的是伊博兰,忙解释道:“她是我们的形象代表,不常来这里。”

“不常来,她在门口干什么?”范中河喝问:“招摇撞骗嘛?”

“有企业形象的单位很多,不见得都能请形象代表天天在门口站着,何况我们一个小小的美容院。”门驻华不慌不忙地说:“不过,她有空就过来,起码能帮我们与客户交流沟通。”

“她现在在哪里?”

“在威赛公司。”门驻华经不住范中河眼光的逼视,如实地说:“她叫伊博兰,是威赛公司的直销员。”

范中河拿起服务台上的一份宣传单看了看,沉着脸说:“你们都应该知道,公安局不会无缘无故找上门来。我希望你们都能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隐瞒事实,也不要有侥幸心理,这对大家都好。”

虞美人美容院的男男女女都面面相觑,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有门驻华知道,这是阴宝莲的命案找上门来了。

被m4麻醉后致死两人,确实是商源市近年来少见的谋杀重案。悬赏通告四处张贴、散发,两个多月来没有寻找到任何线索。

正当专案组一筹莫展的时候,《大河报》上刊登的一则寻人启示引起了干警的注意。同时失踪两个人,正好是一男一女,年龄、时间也与被m4麻醉致死的两人很接近。

这一则寻人广告,揭开了这两个人的身份之迷。阴宝莲和汤滨是姨表姐弟,都是内蒙古临河市的下岗失业人员。她俩从事的职业不能确实,总是莫名其妙地走南闯北。

警方一番详尽的调查后,发现他俩与商源市相关的仅仅是虞美人美容院的宣传单。

通过电信部门进一步查询,证实阴宝莲生前与商源市几个不用证件购买的手机“豫通卡”有多次联系,与虞美人美容院也有几次电话联系。

搜寻“豫通卡”的用户没有进展,用户早已停机,实际上是废弃了原来有嫌疑的号码。与此号码的通讯联系很少,追寻的结果差不多都是公用电话和ic卡电话。

于是,虞美人美容院就成了侦破m4麻醉命案的唯一突破口。

几个部门的突然检查一无所获,这也在意料之中。时间相隔好几个月,即便有什么蛛丝马迹,也应该销声匿迹了。但范中河一眼就看出来,虞美人美容院具备作案的条件。

按照规定的方案,虞美人美容院的所有人员被一一单独讯问,以求从中发现与命案相关的线索。

范中河要单独讯问老板娘门驻华,试探一下美容院的底细。

范中河与安作年龄相仿,但脸面尖瘦冷峻,眼角皱纹也总是挤在一起,看起来似乎有五十来岁。干了半辈子的刑警,已经养成了这样的职业习惯。范中河不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凝视时似乎一眼就洞穿对方的心思。

3号包房里,范中河坐在按摩床边,女警官康颖在一旁做笔录。

范中河凝视着门驻华,片刻后掏出一包“红旗渠”香烟,冷冷地问:“可以抽吗?”

“您执行公务当然可以。”门驻华泰然自若,随手按下了换气扇的开关,又默默地坐在范中河的面前。

范中河点燃香烟抽着问:“马涧离鹤城不远吧?”

“很近。”

“越过我老家的马涧的地边就是鹤城了。”

门驻华欣喜地说:“咱们算是近老乡了。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不必泪汪汪,应该相互帮一帮。”范中河笑了笑说:“背井离乡,都不容易嘛。”

“认识范处长三生有幸。”门驻华的眼里闪着泪花,声音也发颤地说:“有什么事您吩咐,赴汤蹈火我在所不辞。”

“没什么大事。”范中河从公文包里取出两张照片说:“我来问问这两个人的情况。”

门驻华接过照片,瞪着娇媚的双眼仔细看着。她一眼就看出来,这就是阴宝莲和汤滨的彩色照片,只是穿着夏装而已。

范中河的眼睛直盯着门驻华的神色,捕捉着一丝一毫的变化。

门驻华只是默默看着,也在闪着眼睛思考着。过了一会儿,门驻华才自言自语地说:“这个女的象来过我们这里的那个阴经理,这个男的没有印象。”

“你好好看看,她是阴经理吗?”

“她自己说是阴经理,我能给她换个姓名吗?”

“你的记性不错。”范中河点点头问:“她来干什么?”

门驻华笑笑说:“女人到美容院来就是美容呗。”

“你的生意不错呀,竟然有人从内蒙古来这里美容。”

“来的都是客,我们并不知道她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范中河追问:“是谁接待阴经理的。”

门驻华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说:“春节前是美容的高峰,记不清了。我当时给她做面部修护,所以有点印象。”

范中河盯着门驻华的眼睛,问:“你为什么亲自给她做美容?”

“她出价很高,整套下来出300元,值得我亲自动手。”

“多长时间。”

“两个来小时。”

“上午吗?”

“好象是下午。”

“谁跟她一起来的?”

“我只见到她一个人。”

“一个千里迢迢过来的外地人,怎么偏偏来到你这里!”范中河的问话已经很冷峻了:“商源市上百家美容院,即便从火车站、汽车站一路过来也有几十家美容院,她为什么找到你这里来?”

门驻华也沉下脸说:“顾客的心理我怎么知道,你问她吧。”

范中河追问:“她跟你打电话,是预约吗?”

“我们的电话串着三个分机,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打来过电话。”

范中河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电信记录,指着最下面画着红道道的一行,冷冷地问:“你不会不知道虞美人美容院的电话吧?”

“我当然知道。”门驻华也冷冷地说:“我的名片上,印发的传单上都有这个电话。谁都可以打电话来咨询,我们也希望这样。”

“希望打过电话就死了人嘛?”

门驻华惊讶地问:“谁死了。”

范中河点了点两张照片,也抽了两口烟,吐着烟雾说:“你应当看到了公安局的悬赏通告,应该知道他俩是你的顾客。”

门驻华惊疑地愣了愣,接着就思虑地说:“悬赏通告我看过,现在还在楼上放着。可是我真的看不出来,也没有想到是阴经理。”

范中河阴沉着脸,也阴沉沉地说:“你应该知道,这是一起两条人命的谋杀案。你也应该清楚,起码这个阴经理与虞美人美容院相关。她给你们这里打过最后这个电话后,就被谋害了。”

门驻华抬起脸来,也冷峻地问:“你是说,我们谋杀了她?”

“他俩的被害与你们相关。”范中河冷峻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如实、及早地提供相关情况是最理智的,不要成为替罪羊!”

“我知道什么都如实说出来了,你还叫我咋样?”

范中河掐灭了烟头,口气缓和一点说:“冷静地想一想,打消顾虑把知道的详情都写出来,还算协助破案有功。”

康颖把笑录纸和钢笔摆在床头柜上,秀美的眼睛看着门驻华。

范中河叹息一声说:“你要是执迷不悟,老乡也爱莫能助。”

门驻华默默地点点头,坐在床头柜前,拿起了钢笔。

范中河沉着脸走出虞美人美容院,沉闷地叹了口气。

从门驻华的神情和话语上,范中河看不出什么破绽。门驻华年纪轻轻,临危不惧,遇事不慌,的确很老练。干这行的可能都是这样,不然就无法应付难以预料的风骚浪荡。范中河也断言,对虞美人美容院其他人员的讯问,同样不会有什么价值。

仅仅凭借一份美容院的宣传单,即便加上阴宝莲死前用手机打的那个可疑的电话,是不能断定虞美人美容院是谋杀的元凶。现有的线索即便引申到虞美人美容院有嫌疑,却无法确定美容院谋杀犯罪的动机。杀人越货,对虞美人美容院来说不成立。

范中河一开始就有这样的推测,有人利用虞美人美容院的环境来作案,而美容院可能知情。所以,范中河就告诫门驻华不要当替罪羊。

看着灯箱上美仑美奂的混血妮,范中河也在急速思索着她与美容院的关系,威赛公司与美容院的关系,进而再联想到被害的两个人与威赛公司的关系。

虞美人美容院不做的其它生意,威赛公司肯定做。类似的商贸公司可能与天南地北的人打交道,其中就可能有内蒙古这两个被害人。如果双方出现了不可调和的利害冲突,威赛公司一怒之下就可能谋杀对手,消除危害。

这是常见的推理,也是范中河现在唯一可以侦破的推理。顺藤摸瓜是常用的侦破方法,专案组也得这样追踪。

很快,工商局和电信局的资料就详实地调了过来。

威赛公司的业务范围广泛,天南地北的联系都有。电信记录也表明,威赛公司与虞美人美容院的通话不在少数。

这似乎要印证范中河的推断,威赛公司与被谋杀的两个内蒙古人,可能会有业务往来。只是,没有双方的电信记录和其它印证。

让人疑窦顿生的是,正常经营的威赛公司春节后搬迁了。这是及早规避,提前设防还是巧合?

范中河带着助手康颖来到永安派出所,对搬迁的威赛公司作全面细致的了解。

所长直接叫来片警林乡宁。范中河惊喜也遗憾,威赛公司就在林乡宁的楼下!林乡宁冷峻的神色和威严的气质,让秀美的康颖肃然起敬。

范中河欣赏林乡宁的作风,却犯起了嘀咕。谁敢在她的眼皮下面为非作歹,真是胆大妄为了。

林乡宁简明扼要汇报了楼下威赛公司的情况。她不但知道现在的情况,还知道威赛公司的来龙去脉;知道威赛公司主要从事的高档礼品生意,也知晓威赛公司的主要客户是行政事业单位。

林乡宁如此细致地掌握管片的情况,让范中河无话可说。

让范中河更为惊讶的是,虞美人美容院的那个混血妮就住在林乡宁家里,竟然是林乡宁结拜的小妹妹。林乡宁坦坦荡荡,如数家常地把伊博兰的经历一一讲述清楚,甚至包括她游历中国八大古都的理想,还有直销的可观收益。

这无疑要把范中河的推断给推翻了。

混血妮伊博兰是虞美人美容院兼职的迎宾小姐,真实的身份是威赛公司的员工。威赛公司是个正当的、以公费礼品为主的公司,经营的对象是政府机构和正统、正规的单位。这样的公司往往有相当的后台和实力,一般不会与阴宝莲那样落魄的人打交道。

威赛公司搬迁到任何地方经营都是正常的,搬在总经理安作的家里,也无可非议。

林乡宁住在安作的楼上,自然能观察和了解到更为准确的事实。她与伊博兰结拜为姐妹并不违法乱纪,合情合理,也无可指责。

范中河有点遗憾,也很坦然。总不能因为上下楼为邻,就要怀疑自己的干警,连最起码的事实都不认可吧。

“范处长,您有什么疑点尽管提问。”林乡宁郑重地说:“如果不方便我就回避,保证不影响工作。”

范中河揉着眼睛,掩饰着失望说:“我询问相关的情况,你不必介意。”

林乡宁关切地问:“虞美人美容院那边有进展吗?”

“唯一的进展就是伊博兰和威赛公司,但到了你这里,也就消除了疑点,线索也要中断了。”

“按照现在掌握的情况,我抓紧在管片里排查,也许有……”

“很难了。”范中河打断林乡宁的话,沉郁地说:“没有其它充分的证据,我们恐怕不能擒获元凶。那两个内蒙人也是自食其果,命该如此了。”

习惯地点燃香烟抽着,也在默默思索着。范中河征询地问:“小林,你结拜的那个混血妹妹不同一般,有机会我想跟她谈谈,可以吗?”

“当然可以。”林乡宁说:“她才是个20岁的小女孩,跟咱们警察不一样。”

范中河笑了笑说:“怕我吓着她嘛?小林的妹妹有混血的胆魄,能跟你朝夕相处,我不算厉害。”

康颖忍俊不禁地说:“是警察的妹妹当然不怕冷眼冷色,混血妮一看就招人喜欢。”

林乡宁和范中河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范中河和康颖走了,林乡宁那瘦长也冷艳的脸面上,瞬间就笼罩着一层忧虑。她收起微微笑脸,掏出手机按着键。

许信很鬼,建议安作另外备用一个手机。安作觉得有道理,起码多一种联络途径。

安作身上现在就带着两个手机,其中一个是不用任何手续的“如意通”号码。知道这个号码的只是寥寥几个人,也只限在最为要紧的时候才能使用。

林乡宁知道安作的这个号码,也很赞同这样的谨慎。她还告诉安作一个更为保险的联络方法,记住来电显示的号码,换别的电话再联系。

批发市场的几个门市部都要小批量的样品试销,安作正在家里与伊博兰一起整理着山货。

安作备用的手机响了,显示着林乡宁的电话。

伊博兰很精明,立即从牛仔裤的紧身口袋里摸出一个sim卡。如此再转变一个手机号码,即便有什么意外也很难追根寻源了。

伊博兰的这个办法叫做慎之又慎,安作也特别赞赏。

伊博兰掏出手机,换上了备用卡递给安作。

安作拨通林乡宁的手机,笑着说:“我在家里,听你的指教。”

林乡宁冷冷地说:“专案组盯上你和伊博兰了。你倒学会狡兔三窟,又换了个手机号。”

“没关系。”安作还是笑着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只怕没有这么简单。”林乡宁低沉地说:“听我的话为上策,美容院招惹是非,尽早关门大吉。范中河穷追不舍,门驻华未必就能滴水不漏,你们就不可避免成为嫌疑犯。”

“谢谢。”安作还是笑着说:“你也不必担心,美容院的小姐不知道你是谁,妞妞更不会揭短嘛。”

“少废话,好自为之吧。”林乡宁恼忿地说:“晚上回家,我跟伊博兰再找你算帐!”

伊博兰在边上听着,咯咯笑地看着安作关了手机。

这个世界说大真大,说小真是太小。原来只是虞美人美容院的普通顾客和迎宾小姐,转眼间竟然成为上下楼的邻居。

林乡宁就是常去美容院的那个身材瘦长,面色冷艳的女人。伊博兰不止一次接待、引领她,两个人各有特征,自然都有印象。

林乡宁每次到小包房里,总要叫一个小姐来为她按摩。有时只是半个小时,其余的时间就一个人在包房里休息,甚至留宿一夜。

林乡宁似乎怪异,在包房从来不找男的来健身服务。美容院的小姐嬉笑着说,她是害羞,在悄悄地“自慰”;是以美容为借口在消遣泄欲,这样的女人也不在少数。

真真假假只是说笑,林乡宁关着包房的门干什么,谁也不知道。

有一点是可信的,春节前林宁宁没有买下二楼的住房,在派出所的值班室居住肯定不方便。烦躁无聊中,她到虞美人美容院来,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消仇解烦。

住在安作的楼上后,林乡宁再也没有去虞美人美容院了。

不可想象的是她不去了,伊博兰却来了,天天在楼下欢笑着。这就是缘分,就是这样紧密相关。

当林乡宁窃听到楼下混血妮熟悉的声音后,感叹不已。似乎命中注定,林乡宁跟安作为邻,你来我往相互纵情泄欲;而混血妮也来了,似乎必不可少也要与她亲密相处了。混血妮本来就喜欢洋气、娇艳、活泼,现在更是欢喜也不是怕美容院的小姐来揭短。

林乡宁大大方方地来到一楼。伊博兰只是一愣后,就惊喜地迎着微微笑的林乡宁,两人手拉着手,就有说有笑起来。女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微妙和谐,就是这么心照不宣。

林乡宁单身一人,住在这么大的三室二厅的单元房里空空荡荡。她就把伊博兰拽上了楼,也算朝夕有个人来相伴了。

这非常合乎伊博兰的心愿。离开了洹河商务中心,伊博兰在虞美人美容院与门驻华相伴并不顺心。直接搬到安作家里居住,即使不是同床共眠,住在一起也会被人耻笑为姘居、同居,伊博兰现在可不能坏了名声。

就是这样,伊博兰欢笑着成了林乡宁的结拜妹妹。可爱的妞妞有个老伴相伴,现在还有个警察姐姐处处呵护了。

中华第一都就是奇妙,这里的姐姐真的都让着她这个妹妹。伊博兰这种喜悦的见解,在林乡宁的身上又一次见证了。

不过,伊博兰不审悄悄地向安作说出,林乡宁在美容院的故事。

伊博兰却万万想象不到,安作和林乡宁偷情纵欲的故事可不是随意地杜撰,是千真万确发生过的。

奇巧的故事让安作欢欣,背后的隐情也让他忧心。这不仅仅只是毫无头绪的虞美人美容院涉案,还有林乡宁凄婉、沉郁的不解之迷,还有邓清沉默不语也不归家的离异威胁。

其实,真正的威胁已经发生了,安作知道后为时以晚。

“五一节”前的礼品生意很旺。

公检法司系统有林乡宁不少的警校同学,她有空也帮伊博兰拉一些关系。伊博兰的山货物美价廉,很快就所剩无几了。

300箱收购来的山货赚来30万元,超乎超出伊博兰当初的想象。

她兴高采烈买来一堆好菜、调料,央求林乡宁晚上做一餐大别山的特色菜,来表达她的谢意和大家的欢欣。

林乡宁笑呵呵地答应了,晚上却没有回家来。她的手机也关了,反复联系也是音讯皆无。

警察的职业很特殊,久等不来,伊博兰和安作只能随便吃喝点。

奇怪的是,等到夜里12点也没有林乡宁的消息。天刚刚蒙蒙亮,安作被轻轻的敲门声惊醒。

安作清醒后,就觉得有点反常。敲门声还在响着,也带着点急促。谁这么早来家里敲门?门铃按钮很醒目,来人看不见吗?

安作穿着睡衣,匆匆打开了防盗门。

门外扶着墙边的是林乡宁,她竟然彻夜未归!她穿着灰色的便装,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色惨白,踉踉跄跄地走进来,双腿一软就瘫在了地板上。

安作关上房门,震惊地问:“你这是怎么啦?”

“紧急夜训,很累。”林乡宁有气无力地说:“快扶我上床,让我躺一会儿。”

安作急忙抱起瘫软的林乡宁,听着她轻声的痛嘘,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给她脱去了鞋袜。

林乡宁喘息着说:“给我倒一杯温开水,我渴的很。”

安作急忙去客厅端来温热的纯净水,托抱起林乡宁喂着她。

林乡宁真的很渴,一口气喝净了一杯水,也疲惫不堪地喘息着。

躺下来好大一会儿,林乡宁才说:“快打电话叫妞妞,把我的换洗衣服带下来,再多带点卫生纸,我在你这里洗洗身上。”

安作“嗯”着,连忙拿起电话。

伊博兰急切地下楼来,又匆匆上楼去,很快就拿来一个小药箱。

安作坐在客厅里忐忑不安,也颇为费解。警察整夜进行什么训练,竟然让林乡宁如此虚弱和狼狈?

伊博兰神色沉郁,端出一盆血水倒在了卫生间,接着,又端出一盆淡了些的血水。

看着安作震惊的神情,伊博兰悄声说:“她浑身上下都是伤。”

“摔打的。”

“我看象抓挠、拧掐的,**、腹部、大腿上都是。”伊博兰更低声说:“她的下身更严重,红肿、还有湮着血,象被强奸了!”

“强奸?”安作大为惊诧地说:“谁敢强奸林乡宁?”

示意安作镇静后,伊博兰又急忙倒掉血水,走进卧室里。

安作惊愕不已,也难以确信。即使深更半夜、歹徒色胆包天,想强奸林乡宁简直不可想象。不说她冷峻的神情让人望而生畏,她那擒拿格斗的身手也是一般人不能近身的,更不可能随便容忍一个色徒上身凌辱她。

安作震惊地想,林乡可能被**了。她一个人再有能耐,不一定能对付了几个凶残的色狼,也就在劫难逃了,也才会有这样遍体鳞伤、疲惫不堪。

还有一种可能,林乡宁被什么人泄愤报复了。她冷峻,不讲情面,说不定招惹了什么人,晚上被人暗算了,对方找几个恶鬼疯狂摧残她、折磨她,让她伤痕累累,苦不堪言。

什么人竟敢这样摧残女警察,折磨林乡宁?安作忿忿地想着,渐渐沉静下来,也颇生疑窦。

如果被强奸、**和报复,林乡宁脱身后必定要报警,更要不遗余力地生擒歹徒雪耻报仇。这是她的秉性,也是女警察的威严。

但是,林乡宁没有这样做,而是痛苦不堪地回到家来,忍气吞声地承受着这奇耻大辱,默默地叫自家人为她清洗疗伤。这是常见的羞于启齿,怕有损女警察的形象吗?

安作认定这不正常,林乡宁一定遭受了莫大的羞辱却不能张扬!

清洗之后,安作到卧室里,关切地坐在林乡宁身边。

喝了一瓶营养金,换上干净的衣服,林乡神情也舒缓多了。她拉安作的手轻声说:“马上关掉虞美人美容院,遣散所有的小姐和服务人员,今晚全市有统一行动。”

“谢谢你。”安作感激地说:“你伤成这样还惦记着我们。”

“我们中也有我嘛。”林乡宁凄然一笑说:“妞妞和门驻华是你们,都出去世躲避一段时间,过了风头再回来。”

安作和伊博兰都连连点头应承着,知道这意味着多么紧急。

伊博兰泪花闪闪地哭着说:“林姐,这辈子我都忘不了你呀。”

安作看着林乡宁,还是疑惑不解。林乡宁只是派出所的一个普通片警,这么重大,紧急的统一行动,她怎么能提前知道?

虞美人美容院上午没有开门营业。

门驻华办事很干炼,召集来美容院的小姐,每人发给1000元,让她们远走高飞,也不要给虞美人美容院打电话,不要给这一行的任何人联系,年内也不要来商源市干这一行。

美容院的小姐都是卖淫高手,立即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门驻华平日待这些小姐都不薄,危急时又及时通知她们躲避,还发给补贴,她们个个都感激涕零。

美容小姐各自很快就收拾好行装,中午前就销声匿迹了。

下午,安作一间间查看着虞美人美容院里的包房,也不住地喷洒着灭害灵。美容院的香气和骚味,都随着他“嗤嗤”的喷洒消失了。

美妙与丑恶都消失了,安作毫无遗憾地走出了虞美人美容院。“哗啦哗啦”一声拉下了卷闸门窗,安作不声不响地把几张打印好的白纸贴在了卷闸门窗上。

安作退后几步,看着白纸上两个大大的“转让”黑字,也看着下面一行联系的电话号码,默默地笑了。

此刻,门驻华和伊博兰已经神速地赶到了郑州,已经坐在郑州始发广州列车的软卧车厢里了。

安作走向对面的洹园,一边走一边想着逃避的伊博兰和门驻华,更思虑着备受凌辱的林乡宁。

虞美人美容院终结了,却带来不解之迷,带来了难以预知的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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