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库全书 > 其他类型 > 浮生诗词集 > 诗 临毕业赠同学

诗 临毕业赠同学(1 / 1)

叶圣陶与我的忘年交

李节之

昔人宁敢想,伟构夺天工。

北导长江水,南疏里下洪。

盈听流浩浩,弥望郁葱葱。

西顾都江堰,江都堰更雄。

江都形胜地,枢纽竞天工。

灌水兼排水,防洪亦蓄洪。

方欣粮库满,又见果林葱。

兴利传千古,今朝此堰雄。

厕身教界众英豪,勋业如公数凤毛。

一脉微言曾口授,十年浩劫不肤挠。

满墙桃李遍天下,绝代文章示我曹。

七秩辛劳如雨泽,临风呼吁护新苗。

老骥伏枥

志在千里

王庆农

节之先生长我二十龄,是我的长辈亲戚,更是我终生膜拜的老师。

第一次与先生相遇是在我学龄前。正在溱潼养正小学读书的姐姐王庆芸带我去学校玩耍。我独自一人爬到滑梯顶端却“骑虎难下”。惊惶之际,一位穿长衫的长者快步走来,保护我安然落地。这位长者,就是后来与我数十载忘年之交的李节之先生。其实,当时的节之先生还未及而立之年,但那和蔼慈祥的面容令我至今难忘。

事隔二十余年,我从外地调回家乡,来到溱潼中学任教,有幸成为他的下属之一。长期以来,先生不仅从教学业务,更从思想品德等诸多方面,给予我深刻的影响和巨大的帮助。也许是因为他独特的人格魅力和对教育事业的执着追求,上至教育局领导、历任校长,下至教师、学生、家乡和社会群众,无不尊称他为“老主任”。在前年先生的九十寿宴和去年62届高中校友毕业五十周年聚会上,当年的同事和学生纷纷用深情的语言和笔墨,回顾“老主任”的感人事迹,赞颂这位教育界的精英级元老。

出身名门的节之先生,自幼受书香熏陶,外出求学,多承名师指点,经纶满腹,学通中西。当年他给某地理出版社的一条辨正性意见,被对方欣然采纳。他与著名文学家、教育家叶圣陶先生多年的友谊交往,也有力地证明了节之先生的品格和学养。其长兄敬之先生乃一方饱学之士,诗文功夫十分了得,为溱潼镇焦桐诗社重要成员之一。在节之先生的记忆中,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流寓溱潼的无锡女诗人华啸尘与李敬之、孙沂泉等本乡耆宿的诗柬传递情景犹历历在目。本书附印的华啸尘女士手迹《七绝十首》可见其一斑。节之先生六十年后所填的词作《洞仙歌》写道:“破碎山河虎狼踞。念萍踪,千里飘泊溱湖,诗坛噪,争说梁溪才女。……伤情处、泪飞如雨。喜今日,春风绿江南,却不免追怀,绮窗离绪。”

由于众所周知的历史原因,中华传统诗词的复兴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开始。节之先生在教学工作之余,以诗词形式表达志趣情怀。先生引我为同好,常以小纸片涂抹数句代作诗笺,传递友谊与快乐。及至泰县罗塘诗社成立,先生和我都是该社的早期社员。尔后泰县诗词协会(即今日之姜堰市诗词协会)建成,我们又都是所属溱湖诗社成员。退休后的“老主任”更是诗兴蓬勃,吟咏酬唱,笔墨纵横,精力丝毫不逊年轻一代。尽管从年龄、辈份和学识诸方面而言,节之先生都是我的师长,但在诗词写作过程中仍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为文字推敲而不耻下问。诗社举行采风活动,作为长者的节之先生总是精神矍铄,步履矫健,从不落后于年轻诗友。他在七律《中秋与诸诗友步月》中写道:“溱湖碧水远连天……浮生几见中秋月,相约同游在翌年。”

先生为人正直,爱憎分明,表现在他的诗词作品中尤为突出。词作《金缕曲·彭德怀故居》:“……独有鹃花红胜火,乌石雄峰遮护。似抗漫漫浊雾。千古奇冤何时雪?……更难忘直谏诤言诉。公请命,为黎庶。“该词在《江海诗词》上发表后,得到了诗友们的同声赞叹。再如《观电视剧〈潘汉年〉》、《读彭德怀自述》、《观电视片〈彭真〉》、《在小平同志手植榕树下留影》、《忆文革往事》等作品,无不彰显出对正义的颂扬和对邪恶的批判。如2000年所作《忆文革往事》这样写道:“蚁穴王侯原是梦,牛棚神鬼本非仇。豪情此日啖鸡腿,莫笑当年砸狗头……”

在先生的社会交往中,有名人,也有普通群众,有他的同事和学生,也有他的亲戚子女。先生的诗作中不少篇章给我们留下了诸多美好的回忆。如他与文化名人叶圣陶先生多年的书简传递,诗文赠答,折射出两人之间的高尚友谊。

在悼念溱潼中学老校长陈万庆的词作《寒松叹·哭万庆》中,先生写道:“曾记否,溱湖桃李同植,学子万千,红色园丁情结。而今英魂何处,旧窗前、素风凉月。”字里行间,深深流露出对同壕战友的悼念之情。他写给昔日的年轻同事如胡国安、谢秀英老师,昔日的学生如胡亚民、赵瘦梅、李廉水等的诗篇无不字字含情,句句有意。如2004年所作《赠国安、腾华》一诗中写道:“劳燕分飞四十冬,相思两地总成空。刘朗惆怅蓬山远,老叟萦怀古观中。秋水长天仍一色,落霞孤鹜系双踪。溱湖何日酬知己,信有东风惠钓翁。”情词并茂,感人至深。他写给夫人翟静老师和儿孙的诗,如《金婚赠内》:“每忆齐眉欣对饮,复明双目喜增妍”;《外孙徐公美考入上海财经大学赋此为勖》:“举翮凌霄万里程,一峰越过一峰迎……神州大地春潮急,呼唤男儿续远征”;《勖外孙女姜有为中考获奖》:“奖誉思源毋忘党,骅骝千里莫徘徊”;《幼孙女李海吟录取深圳大学赋此为勖》

“共赞天资,谨防骄傲。闻鸡起舞争分秒。”等,无不洋溢着浓浓眷爱之情。

节之先生的诗风清新逸放,绝无陈旧迂腐之气;沉雄典雅,远辟轻浮媚俗之风。如《金缕曲·重聚母校扬州中学》:“大江东去涛如雪。话当年、闻鸡起舞,壮心如铁。抗战烽烟弥四海,易水潇潇寒彻”;《自嘲》:“半世空磨三尺剑,一生误却十年工。曾居陋巷甘瓢饮,耻向豪门泣道穷”;《敬老节感赋》:“皓首丹心犹赤子,清标素质傲寒霜”;《楼前鱼塘闲眺》:“碧海明如镜,澄波洗我心。鸥飞无定影,鱼跃有微音。风起藕花落,烟笼溪水深。渔歌声袅袅,唱出满塘金”……

诗人的感情往往寄托在山水之间,花草之端。在这部诗词集中有不少记录旅游观感和吟花赏草的篇章。节之先生擅长运用简练、多彩的笔墨,抒发情怀,升华所闻所见。如《游杭州灵山幻境》:“钟鼓齐鸣回曲壁,激光独映托寒烟。水风气瀑交融现,更有飞霞入画帘”;《陪老伴游览苏州》:“绿杨深浅巷,朱楫往来舟”;《咏野菊》:“骨铮人比瘦,心洁月同凉”;《咏莲》:“莫同枫叶愁颜老,亦耻杨花风骨轻”;《咏粉笔》:“曲直存正气,黑白见忠贞。明知骨可碎,何尝惜寸身”

……其他如《登泰山》、《登八达岭长城》、《翠亨村孙中山先生故居》等篇,无一不是妙句纷陈,琳琅满目。

在这本诗词集中,大部分的篇章吟成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至今。也就是说,节之先生的主要诗词创作活动,是在他退休之后。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先生全身心投入他所热爱的教育事业,无暇顾及;另一方面,也是我们国家的政治形势左右着传统诗词的冷落与复兴所致。先生将自己的这本诗词选集最初定名为《伏枥吟》。我曾在2006年填过一首《水调歌头·读节之老主任诗词手稿》:

伏枥壮心在,昂首向天鸣。征途万里千里,思绪越沧瀛。手植催春桃李,崖立凌云松竹,劲节傲霜冰。更有好儿女,光射紫微星。

风淡荡,波浩渺,晚霞明。盟鸥邀鹭,湖上诗叟倍豪情。踏遍天涯海角,阅尽灵山秀水,一路载歌行。耳畔涛声起,落笔走雷霆。

节之先生读后,十分喜爱,当即挥毫,用原调原韵回答了一首:

老叟也潇洒,林下放声鸣。春花秋月冬雪,胸际荡蓬瀛。婉约铺排情致,豪放宽舒襟抱,禀性傲霜冰。夜色倚栏眺,一览满天星。

育桃李,传道义,向光明。讴歌盛世,骚客才子万千情。一架诗书尽览,万里神州游遍,明月伴谁行。清兴中宵发,豪气化雷霆。

近日受一农弟之嘱,为节之老生的这本诗词集写序,十分荣幸。我想,上面的这两首《水调歌头》不妨看做诗词形式的“序”和“自序”,尤其是节之先生的点晴之笔“清兴中宵发,豪气化雷霆”,正是对这本诗词集的高度而形象的概括。

正待结束本文之时,李节之老主任当年的学生、业余作家高泰东来电说,他正建议节之先生将书名《伏枥吟》改为《九十吟》。听罢,我顿时联想起那年在老主任的九十寿宴上,节之先生当着百余名亲友、同事和学生的面,朗声吟诵

他创作的组诗《九十吟》,其情若高山流水,其音若黄钟大吕,其气若雷霆万钧。不要说一位耄耋之龄的长者,就连我们这些后生晚辈,也都望尘莫及啊!若用《九十吟》作为诗名,其震撼之力,定然无他人可比。随后我又得知,节之先生已欣然接受了高君的建议。

《九十吟》实乃诗词史上的一本奇书。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作为教育家、诗人的李节之先生,所创造的辉煌,所留下的足迹,何止千里万里啊!我们期待着节之先生的《百岁吟》在数年后再次震撼诗坛!

公元二0一三年元月晚生王庆农敬序

《九十吟》编后记

为父亲的诗词编一部集子的想法,由来已久。但一经着手,发现是一项浩繁工程。父亲是从1980年代初开始写作的,那时正逢国家改革开放之初,万象更新,正本清源,人民欢欣鼓舞,感受新生活,看到新希望。在这样一个大背景下,父亲写了第一首诗《一九八一年春节茶话会》,写的就是感慨和希望。

我曾问过父亲:在此之前的艰辛岁月里,为何没有留下作品?他长叹一声,一曰工作忙、没有精力吟哦;二曰在那个年代,抒发心头的感想是很危险的,一片纸上的几行字,弄不好都能定罪。作为父亲诗词,除了写给叶圣陶老人的一首,没能看到那个岁月里更多的文字,是一种遗憾,又是一种无奈。所幸,父亲在心底积蓄了养料,千般思绪、万般感叹都在后来的作品中得到表达,越往后,文字越精彩!

决定为父亲诗词编书,起先还是大哥业勤的主意。父亲在2003年~04年暂住深圳我处时,我曾让女儿海吟将他的文稿电子输入,恰恰那个时期,父亲创作丰收,作品一首接一首,从深圳回老家后,又不断有新作。父亲每有作品出,都是几易其稿后,请溱中的打字员打成文稿留存,但日子久了,就会显得零乱。大哥从2010年起整理2004年后的作品,起早贪黑,接近完成时又因身体原因搁下。同时大哥在整理父亲诗稿时,受了感染而诗兴大发,接连写了很多,由于写的是真切感受,读后一样感到震撼。本书专附录入了大哥业勤的8首诗词。

王庆农老师是我必须特别提及的,他为本诗词集的编辑作了最大贡献。在我请朋友把父亲全部诗稿录入后,仅作了大致分类。王老师逐字逐句作了多次修订,并重新分类。由于有很多诗作我手头没有,王老师便根据记忆,作了补充,使得这部大书更为丰富。同时庆农老师对父亲的所有诗词作了取舍,因而本书录用的是最能代表父亲情怀的篇什。当我看到厚厚一大本剪辑整齐、细致入微的手稿时,不禁惊叹:这得要花多大功夫啊!我相信:王老师与父亲,他们不仅是心心相印的好同事,也是志趣相投的好朋友。

当然,父亲本人也是编辑之一。尽管已是九十高龄,但思路敏捷,精力充沛,记忆力惊人。他本人也把全部选稿校阅了好几遍,个别处还作了修改。有些篇章是他本人用钢笔誊写、裁好再用胶水贴上去的。为了便于我编辑成书,亲自把500多首诗词目录写了一遍。

为父亲编诗词集,真的不容易。因为是诗词,字字如金,甚至标点符号或格式都不容有差错。我的朋友陈巧冰小姐帮了大忙,她在极繁忙工作之余,把四万多字的文稿输入后,先作了初步分类。后来王老师和父亲将分类作了较大调整,内容作了取舍,个别文字作了修改后,巧冰为防止混乱,决定全部重新输入,她办事情真的十分认真。

王庆农老师、胡国安老师及高泰东老师为本书写序或回忆父亲当年故事的文字,读来让人感动。为了保留他们情感的自然率性,我仅作了个别文字处理。相信读过这三篇文章再来读父亲的诗词,会多一层理解和感动。

父亲本人亲自撰写了一篇回忆与伟大教育家叶圣陶先生交往的故事。父亲与叶老,既谈教育,又有诗歌唱和,这是我小时候就知道的。叶老给父亲的最后一封信就是在病榻上写的,当时他视力已很弱,一时医院又找不到信纸,就临时向医生要了一张白纸,用硬笔回复。1987年父亲携大哥业勤拜见叶老时,叶老已是什么也看不见了。另据叶老长子至善讲:只要家乡友人来信,他再怎么样,都非要立即提笔函复不可,生怕时间一长给忘了。

我没法考证叶老生前与友人的信函来往是不是很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像父亲这样毕生热爱教育、投身教育的基层教育工作者,一定与叶老产生了巨大共鸣,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情感交汇。我在整理父亲诗词时,发现父亲正式写诗,第一首实际就是唱和叶老的《江都水利枢杻站水闸登眺》。

父亲诗词中最让我感动的是他写与母亲恩爱一生的几首。母亲是个小学教师,一生含辛茹苦,任劳任怨,宽厚待人。几十年来,为了保证父亲全身心投入工作,除了本职工作,默默承担了家庭的所有家务,甚至包括重体力活。他们在文革期间相互宽慰,共同承受打击迫害,一起面对恐怖凌辱。七十多年的风雨共舟,他们自始自终胸怀阳光,信念坚定,相信好人终会得善果,坏人必然有恶报。母亲平静少语,相比于父亲的激情洋溢,二人珠联璧合,相得益彰。母亲虽然自己不写诗词,但此次亦参加了编辑工作,个别纸片上誉写的就是母亲的字。我相信父亲的很多篇章母亲是最能理解的一个人了。

感谢高泰东老师为本诗词集取了一个再也恰当不过的名字:《九十吟》。他说得没错,把自己的诗词编成书的人不在少数,但能写到九十岁,且九十岁后还在写的诗人就太少了。这么说,《九十吟》仅从这一点上看,就具有独特的光彩!

感谢福建省著名书法家、我的挚友阮宪镇先生为本书题写书名及各分卷标题。相信人们在欣赏父亲诗词时,亦能同时欣赏到阮先生飘逸神韵的书法艺术。

作为本诗词集付梓前最后的校阅者和编者,我深感责任重大,很担心书中还有错字没校出来。但此工程做到现在,也可以舒一口气了。我真诚希望拿到这本书的前辈和朋友,都能像我父亲一样,让生活充满热望与诗意。我本人对律诗及填词一窍不通,但我知道:作诗可以陶冶情操,净化心灵,让心静下来,打开窗子看世界,放开心灵交挚友。

最后,我再次向王庆农老师、胡国安老师、高泰东老师表示敬意和感谢!并向陈巧冰小姐及她的小伙伴们表示谢意!

李一农

2013年11月于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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