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晋级
榆林,这里是内外门的分界之地,如果不是紧急情况,少有人从这里经过,严值带着几个分身来此晋级也是看中了此地的僻静。
其实一离开“无灵山”,尽管还在灵气枯竭的区域,分身就已经感觉到灵气主动串入,若不是严值担心八人同时晋级太过引人注意,恐怕未到榆林,那阵势已经轰动鬼宗了。
来到榆林深处,布置简单的障眼法,严值在一旁护法,人魂七魄盘膝而坐。
狂风四起,榆林之中瞬间一片混乱,灵气暴虐,形成漩涡飞快移动,方圆数里的灵气仿佛受到了吸引,卷积着尘土,裹挟着树叶,全部向中心的人魂七魄而来。
确切的说,严值也好,分身也罢,每次修为的提高都会获得天地的认可,吸引而来的灵气都是天地给以的奖励,这可不是每一个修士都这样,普通修士只有在晋级筑基,结丹等大级别时才会有如此天地恩赐。
更有甚者,在晋级之时会遭来天罚,惹来天地的嫉妒,那些修士无一不是修炼的天才,如果度过了天劫,修为将无可限量。
“果然不同凡想,一个最低级别的小关卡就有如此天地异像,此子不简单啊!只是这般闹腾恐怕全鬼宗都要被惊动了…”
榆林之外,一个光突的山峰之上,一个白衣男子手拿一把折扇,玩味的看着被严值折腾的一片狼藉之地,却丝毫没有任何不高兴。
来人出现在峰顶,可外人根本无法看见他的存在,此人正是当代鬼宗老祖呼延卓越,从严值初入鬼宗的第一天他便开始关注这个“普通修士”,身体之中蕴含阳力,这在低阶归修身上简直是奇迹。严值在筒子峰下被劫之时,一旁观看的也是这位大咖。
只见他手中折扇轻轻一指,严值所在的方圆几里便被一层无形的灵力笼罩,外界再也感觉不到其中有任何波动。化神修士的术法博大精深,当然万无一失。
严值丝毫没有察觉,此刻分身正疯狂的吸收天地灵气,自然功法说来奇特,重在感悟,玄而又玄,之前分身已将前三层功法全部参悟领悟,只差灵力的同步,而今灵气入体直接炼化分身的细胞,经脉。
人魂七魄意识相通,对自然功法的领悟相同,晋级也是同步,就连体内两个空间所积累的灵气量都是丝毫不差。
如今,人魂七魄个个都是名副其实拥有一成纯正阴灵力的练气修士了。严值本体站在一旁,看着兴高采烈的精魄和英魄高兴的手舞足蹈,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若是天魂还活着,自己魂魄圆满,那该有多好”
每每想到这个问题,严值都会神伤,可他没有退路可走,前路不论如何艰辛,都必须向前,只能希望日后能有弥补的办法吧。
严值没有察觉到有人正在观察他,可卓越老祖同样没有察觉,就在他身后不远处同样有一人将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能躲过化神修为的探查,那得是何等修为?
夏之阳界,时间退回到两个月之前前。夏湖的议事大厅之上,天魂以机智应对群众,最后拜入任家老祖的门下,众名门大族正商讨如何对抗天巫神教之时,门外急冲冲闯进三个年轻人。
三人衣装不整,脸上尽是污垢,出现之时气喘吁吁,身上伤痕累累,可以想象必是经历了一番心酸才寻来此处。
“不孝之子,还有脸回来,还不站到一旁,休要在天下英雄面前丢人现眼。”
人人爱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子,连日阴沉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笑容,一直干涩的眼睛瞬间湿润,只是说起话来依然是不留情面。
“任家主,何必如此护犊子,难不成是怕我等为难晚辈不成?三人不应该交代清楚还阳谷内的变故吗?面对天巫如此多弟子的围追堵截,三位公子可以全身而退,我有理由怀疑你们任家跟天巫合谋了此次杀伐。”
“有缺老匹夫,你不要太过分,我任家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为了联盟获取情报,没有功劳却有苦劳,岂容你轻易践踏,若是没有一个解释,老夫今日便与你不死不休”
一旁的任家家主向来好脾气,此时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邪教当道,遥想当初自己可是被众人“推举”着走上了卧底的角色,所有人都不愿意以身犯险,就把这苦差事交给了没什么脾气的炼丹老头。
这一路上心酸自不必说,多少次面对联盟之人死于非命内心痛苦却要强颜欢笑,多少次受邪教内部侮辱却要一忍再忍,多少次的不甘,不愿,不能…总总一切,他都可以忍受,可唯独此时,被自己阵营所冤枉,他压抑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了。
一个元婴初期居然敢如此叫嚣一个元婴后期大修士,看来真是彻底的被激怒了。
有缺散人看着任家老头的反应,整个人楞在了那里,满脸通红。他确实没想到会有人敢与自己翻脸,一时场面有点尴尬。
作为一个大修士,岂能允许被人如此叫嚣,他成为昆仑山之主如此多年,早就养成了高高在上的恶习,凡事只有他说别人的份,至于说他的,都会死的非常惨,没办法,就这肚量。
“砰…”
一股大修士特有的威压扑面而来,威压明显带着愤怒,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严值就站在任家住身旁,两股强劲的威压无声的碰撞,最后轻柔的消散。
任家主嘴角溢出一缕鲜血,整个人却是纹丝不动。手中一团青气旋转跳跃,随时都可以发出他最有力的一击,严值在一旁看的真切,两者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可有缺散人确实是太过嘟嘟逼人。
“二位速速罢手!身为两个前辈大能,在如此多晚辈面前动武,成何体统?”
眼看情况不妙,又是一叶子这个女人站了出来,大能之中男人无数,可唯独这一个女人确是挡在前面的一面盾牌。
严值在一旁看的清楚,难怪天巫教可以横行数百年,只因为联盟是名存实亡,其内一盘散沙,向来都是明争暗斗。
其他大能看见盟主都以经发话,纷纷做起了和事老,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之类的客套话。
严值迅速扶着任家主,三位任家少爷也是飞奔上前,个个都是怒目圆睁,目光带着冷冽看向昆仑阵营。
一叶子前辈何尝不知道联盟的不团结,只是修仙界大都如此,有哪一个不是自私自利,为了那一丝缥缈的成仙希望,无所不用其极,就算是自己也不敢保证什么,又何况他人呢?
联盟大会在几经折腾后,终于到了快要结束的时候,人的本性就是可以共富贵却不能同甘苦,在天巫邪教当道的当下,很多所谓的正道却始终想着如何保全自己的实力,昆仑派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最寒心的莫过于严值的天魂和任家的三兄弟了,于情理天魂挽救了数以百计的联盟弟子,而任家忍辱做内应近百年,其中艰辛不难被人联想到,可是又怎样呢?该被冷落,鄙视的,一样也没少。
此时的任家三兄弟,看着受伤的父亲,不满之意都写在了脸上,将严值委托转交的阴阳树的神叶先隐瞒下来。
就在众人准备各自离开的时候,突然狂风四起,乌云密布,一股强烈的气流在空中旋转,隐隐形成一个漩涡,漩涡目标位置正是联盟的议事大厅。
议事大厅一片混乱,所有人除了几位大能外,都以为是天巫教前来报复。
“无需惊慌,这是天罚的征兆,看来众弟子中有人要大祸临头了”
还是一叶子前辈见多识广,第一时间道出了真相。
“盟主此言差矣,天罚一事向来都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若是能挨过去,也必定是前途无量。”
有缺散人看看天空异像,又看看满堂的弟子,说出此话,心中无比期盼这引动天罚的就是自家弟子。
天空中漩涡飞速旋转,已经不再是刚刚出现时那般缓慢,漫天的树叶枝头被漩涡吞没,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时空,就此消失的无影无踪,严值的天魂有一种错觉,如果自己踏入其中,也许就能回到夏之阴界,可思索半天终归没有迈出那一步。
严值天魂此时正安稳的站在任家主身后,几人本是准备先行离去,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几人停下了脚步,注目观看半空中的变化。
从漩涡出现到结束整整一刻钟的时间,漩涡经过一阵疯狂旋转后迅速缩小,一个房子大小的漩涡一个呼吸的功夫就汇聚成了一个点。
一叶子和有缺两个老家伙相互对视了一眼,预判的天罚没有出现,二人坚信自己的判断,几百年的寿元可不是虚度光阴。
就在漩涡消失成一点的一瞬间,这乌黑明亮的一点突然在天空中四处乱窜,几个闪转腾挪后飞速的像人群中砸下。
所有人一哄而散,生怕被这倒霉的“天罚”砸中,严值天魂也是如此,跟着任家主像一旁躲散。
可奇怪的是,天空中的黑点也是一个急转弯直接砸到了严值的头上。速度之快,在场的任家家主都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
可怜的严值还直不楞登的抬头看着天空,上一秒乌光还在远处,这一秒却已然就在眼前,严值天魂整个人就直挺挺的倒下了,如同被天雷击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