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双绛盯着周围变换的山峦,层层叠叠,的红色土壤仿佛没了肌肤的人体。
随着摩托车的深入,周围也变得越来越荒芜。
摩的司机从开始的轻声细语,变得渐渐不耐烦起来,每过一小段路就要询问林双绛一次。慢慢的,男人将手摸到了林双绛的腿上,隔着裤子轻轻摩挲。
她心中一惊,往后面挪去,尽量拉开和男人的距离。
但是颠簸一次,男人的身体还是会凑上来。她咬牙,心中满是恶心和厌恶,但是却不敢轻举妄动。
黑胖的女孩紧紧抓着摩托车后面的托架,摩托发动机的轰鸣声,耳边呼啸的风声都无法掩盖她剧烈的心跳声,她后悔了。
不该这么贸然跟着陌生人来。
如果他有那个心,林双绛很可能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朋友。
时代的脚步越来越快,唯一不变的是女孩在这个社会上所处的地位,一旦走错了路,很可能万劫不复,走向的深渊。林双绛不敢去想如果没有找到小王和靳寒自己会怎样。
她的手微微颤抖,慢慢闭上了眼睛。
男人的耐性终于用完了,他将摩托车停在路边,下了摩托车。
“丫头,你先下来吧。”
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抽出一支烟在树边点着,了嘴唇,“看来今天是找不到你哥哥了……”
说着,男人用了一下,冲着林双绛笑了笑。
林双绛盯着他,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她可不是个真的小丫头,当然知道男人做这样的动作是起了心思,就算自己还是个孩子,他也不打算放过么?
男人见林双绛坐在摩托车上,一动不动,将烟一口气吸了大半截站了起来。
“乖,到叔叔这来。”一边嘟囔着,一边抱怨“就是有点黑,丑了些……”
还没等男人动作,林双绛猛地跳下地,将摩托车推倒,撒丫子向树林里跑去。
似乎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男人楞了一下才追着林双绛进了林子,骂道“奶奶的,今天还能让你逃出我的五指山不成。”
她地奔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但还是无法摆脱男人。
她毕竟是个孩子,而他却是一个成年人。
又气又恨,她眼眶发红,喉咙腥咸,胸腔中仿佛有什么满溢而出,像是火山,想要淹没这世间的一切一切。不知道跑了多久,她摔倒了,脚上一点力气没有,站起来都会打颤。
林双绛深吸了一口气,躲在一棵大树底下,拿了些杂草子啊身前掩护。
男人的脚步声近了,又远了,想来应该是没有发现她。
她摸摸手心,顺着掌纹细细摩挲,想要给自己一点勇气。
等周围没了声音,她才从杂草中出来,刚一转头,发现男人就站在树后面,脸上带着诡异又狰狞的笑。
“跑呀,你怎么不跑了?臭丫头……”
林双绛的头发被揪住,头皮生疼,抽气连连。
男人似乎很喜欢她痛苦的表情,又一拳打在林双绛的肚子上。内脏受到,女孩疼得弓起身子,却牵连着头皮,两边都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眼角有泪水溢出,她终于知道。
当痛到极致的时候,是叫不出声的。
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她在心中呼喊着,但是映入眼帘的男人身影却让她更加绝望。
男人捏着她的脖子,摩挲着她的后背,然后往下一直深入。
明明不在水中,可是她却像是溺水了一般。眼睛渐渐失去神采,像是灵魂在抽离。
没有人,会来救她。
就像当初在何应诺家四楼的那间房子里一样,熏人的酒气,男人的目光像是猛兽一般。她无论怎么哭喊都没有人来救她,明明周围都有人在家,但是所有的人都聋了一样,没有人来救她。
没有人。
林双绛紧握的双手松开。
软绵绵的身子,让男人笑出了声,他知道这小姑娘已经放弃挣扎了。
粗短的手指离开了林双绛的脖颈,就在男人想更进一步时,林双绛眼中忽然射出精光,狠狠咬住了男人的脖子,顿时,血流如注。
摩的司机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孩,显然他被激怒了。
两人纠缠在一起,林双绛就像是水蛭一样紧咬着男人的脖子不放松,不管男人如何踢打她,她都紧咬着牙关。
没有人会来救她,这个世界上可以救她的人,只有她自己。
即便是死,她也不会让这个男人好过。
周围到处都是男人的血,他越来越慌乱,手忙脚乱之间捡起了一块石头,砸向了林双绛的头。
钝痛袭来,林双绛昏了过去。
她没想到自己还能再醒过来,动了动舌头,口中是血的味道。
女孩的嘴角微微扬起,笑得。
靳寒盯着林双绛的脸看了又看,心中莫名有些烦躁,“你是疯掉了吗?”
笑意褪去,女孩的视线聚焦,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是将她逼到这个境地的罪魁祸首。
“我找到你了,靳寒。”
“你他妈是疯了吗?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嘴巴里还咬着块血淋淋的肉,到处都是血,你满身都是血……旁边还有一个不知死活的男人,我还以为是狼干的!”
靳寒越说,神色越冷。
他发现,无论他说什么,女孩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仿佛事不关己。
看来他之前的直觉是对的,这个时而憨厚时而狠绝的女孩绝对不是个正常人,说她是疯子,关键时候却理智得让人害怕。说她不是疯子,却净是做些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一个理智的疯子。
还有比这更可怕的吗?他从小见过不少狠角色,三刀两面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给他这种后怕的感觉。今天要不是狗叫得厉害,他也不会去林子里,也不会看见那炼狱一般的景象。
“那是人干出来的事吗?林双绛,你难道都不会怕的吗?”
女孩抿着嘴,眼角有着刚毅的轮廓。
“我怎么不怕,我怕得要死。”
偏向一边,她摸摸自己的头上的绷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怕又能怎么样?”
难道因为害怕就能获救么?难道因为害怕就能免于受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