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鹿采薇决绝剪短了头发,都是一惊!
然而吃惊归吃惊,陈将军依然不看好鹿采薇一个女子。
“一介女子,妄想在军营里横插一脚?这里是战场!可不是你的深闺。”陈将军冷哼一声。
众人听罢,纷纷将目光投在鹿采薇身上,其实他们对于鹿采薇倒有些许敬佩之意,毕竟这战场是爷们的地盘,她一个女子也敢于来到军营里,这点他们倒是挺钦佩的。
但女子毕竟是女子,古往今来也没有女子在战场上带兵的道理,即使她削发示人,这也不代表着她有气力同他们一起行军打仗!
“陈将军这话就不对了,这古往今来,女子从军的可多了,前朝肖卿云,肖将军,不也是替父从军,边疆之人听到她的名声,总还是抖上三抖的!是人总是有几面!从面上看人,陈将军未免太狭隘了!”
鹿采薇声音凌冽,虽不及男子的中气十足,却也是带着一股女子特有的豪放气息,让众人难以忽视!
“那不知皇后有哪几面?难道还有训练将士们的经验?”
鹿采薇冷笑:“陈将军不信?”
“呵呵,皇后这力气,恐怕没将将士们训练好,自已便先累趴下了吧。”
陈将军此话一出,许多拥护他的士兵纷纷笑出了声。
“既然陈将军不信,咱们可以比试比试。”
鹿采薇双眸微沉,陈将军抬眼看去,竟看不清楚她眼里的神情。
转念又一想,一介深宫女子,力气能大得过他?
眸子里快速划过一丝自负之色,陈将军点头:“好!那你说如何比?”
“还是陈将军将定。”鹿采薇双眸内依旧平静。
陈将军沉思片刻,卷起衣袖,露出粗状的手臂,嘲讽一笑:“那便比掰手腕吧!”
“如此也好!”
鹿采薇深深的看了眼陈将军,唇角始终带着一抹淡笑,任人看不出她眸里有任何慌张之意。
有戏可看,一些将士们也就纷纷等着看好戏。
在他们看来,鹿采薇始终是女子,一介女子的力气,能比男人大到哪里去?更何况还是整日里呆在后宫,衣来张手,饭来张手的皇后?
“三轮决胜负!皇后可用两只手!”陈将军轻蔑道。
鹿采薇旦笑:“我用一只手便可!”
说罢,鹿采薇从衣袖只掏出一块帕子,将手包裹,女子与男子始终有别,她是皇后,自不可同其他男子相触!
由士兵从营帐内搬来两张凳子及一张桌子,准备好后,鹿采薇率先坐了下去,随即伸手示意陈将军落坐。
陈将军掀袍而坐,伸出手来正式与鹿采薇比式。
然而,陈将军怎么也没想到,三场比式下来,他竟然输了,还输了个彻底!
看着脸色僵硬的陈将军,鹿采薇挑眉一笑:“陈将军还想比试么?”
“你定是使了什么手段!”陈将军咬牙!
不然,他怎么可能会输?
“难道陈将军愿赌不服输么?”
鹿采薇话音刚落,底下有些被陈将军欺压过的士兵们轰然一笑,低低的笑声在陈将军耳朵里显得极为刺耳!
他虽然敢肯定鹿采薇作弊,但他却找不出任何证据,该死的鹿采薇!
陈将军狠狠瞪着她,似要将她瞪出个洞来,然而无论他怎么瞪,却也奈何不了这个鹿采薇!最后他只能灰溜溜的走出了人群。
他不会罢休的,这个该死的女人,敢让他在众人面前丢脸!总有一日他要将她踩在地上。
看着陈将军离开的背影,鹿采薇眼眸微眯,这个陈将军处处与她作对,昨日她还见陈将军从凌墨的营帐内鬼鬼祟祟的出来!
两个男人在营帐内还需要鬼鬼祟祟?
这分明就是有问题!
“没想到咱们皇后力气这么大,连陈将军的腕力都比不过她!”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女子的腕力如此之大的!看来咱们还是小看了她!”
“可不是嘛!简直就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底下皆是刮目相看的士兵们,鹿采薇只微微冲他们笑笑,转身离开,任由他们在身后感叹。
鹿采薇深知,作为皇后,即要有胆量,也要有一定的认知,在众人面前显得温和,这才是一国之母应该有的做态。
回到营帐内,鹿采薇拍拍手,便有一人从暗处出来,径直跪在了她的面前。
鹿采薇凝视着营帐内的火炉,沉声道:“你去查查仁亲王凌墨与陈将军的关系,另外这些天将仁亲王的一举一动都要报回给本宫!”
“是!”
暗卫离开后,鹿采薇深吸了口气,坐到桌前替自已斟了杯茶,看来这军中往后是不会安宁了!
……
是夜,却无半点星宿。
乌云幽幽的将星宿遮挡在云层,似是不想它露出半分锋芒!
灵羽处理好伤员,正收拾好了东西要回营账,眼前却忽然出现一个暗紫色身影。
借着营账外的火光,灵羽才看清了来人——仁亲王,凌墨!
“仁亲王这是路过?”灵羽轻眯起双眸。
凌墨嘴角一抽,他有见过半夜挡在他身前的路人?
见凌墨不说话,灵羽刚准备绕过他,便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灵公子就甘愿就甘愿在军营里窝着,整日里对着伤员?”
“难道仁亲王让我整日里对着你么?不好意思,我不好男色!”
对于灵羽的轻浮语气,凌墨并不介意,只定定的看着他,“你的巫术会控制人心,你就不想好好运用这个,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吗?”
“抱歉,我没有想要的东西。”
“是个男人就会对权势有兴趣。”
灵羽眸色一沉,语气渐冷,暗黑的眸子里只有一片冷意:“我偏偏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不像仁亲王,心中总是想着不属于自已的东西,灵某有自知之明。”
仁亲王强忍着内心的怒意,勾唇冷笑:“想与你合作是不可能的了。”
“抱歉,我得去休息了,明日要早起去替伤员换药。”
灵羽不想再与他多言,他原本就对这些皇室之争没什么兴趣,也不想参合进来,若不是因为鹿采薇,他也不会来这里!
“那你对你的妹妹可感兴趣?”
灵羽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呵呵,如果你希望灵然没什么意外,便听我的话。”
“你想对灵然做什么?”
凌墨轻笑:“若你不听本王的话么,王本不介意对灵然出的手。”
“你希望我怎么做?”灵羽咬牙。
凌墨唇角的笑意渐大,凑近灵羽耳旁道:“只要你答应我,我知道你的巫术擅长控制人心,只要你替我控制皇上,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当然,你的妹妹也不会有事。”
“你想谋反?”
凌墨扬眉,没有回答他。
“呵呵,你不觉得这天下大乱,是时候要换个人坐了么?”凌墨冷冷的看着远处一片漆黑的天空,眼前似乎浮现出硕大的江山。
灵羽只觉得凌墨没有头脑,这么大的事儿,他以为只需要控制住皇上就可以了吗?呵呵,想坐上这皇位的人何其多?
就他这模样若是能坐上皇位?痴人说梦!这龙椅估计还未坐热就会被人给赶下来吧。
然而,他心里虽这样想,却也没说出来,只道:“既然如此,那你便记得你今日所说的话。”
“这是自然,本王说的话一言九鼎。”
灵羽淡淡的看了眼凌墨,拂袖而去。
凌墨也不恼,只笑看着他离去,毕竟被人威胁了,心情自然是太好的,等他想通了,心里舒坦了,便好了。
灵羽刚到营账前,正欲掀开帐帘进营帐,却见灵然端着一盘青枣迎面走来。
“哥,累不累?我今日去两里开外的树林子里摘了些枣儿。”
灵羽轻笑着摇头,掀开营帐让灵然先进去,只道:“不累。”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每天都去照顾伤员,都没人照顾你。”说着,灵然拿了颗青枣递给了灵羽。
灵羽净了净手,接过青枣,看了眼灵然,蹙眉道:“再过几日你便离开这里吧,毕竟这里是边疆,鱼龙混杂的,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
“怎么,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灵羽是灵然的哥哥,灵然自然能感觉到灵羽今日有些不一样。
灵羽看了灵然一眼,道:“今日仁亲王来找我了。”
“他找你?”
“嗯,他用你来威胁我,让我去控制皇上。”
灵然幽然巧笑:“这人是傻么?”说罢,灵然又问:“那哥哥是接受他的威胁了?”
“他真当我与他一样蠢?我只不过是口头上答应,你若闲着无事,也可去耍耍他,竟还妄想着坐皇位。”
“哈哈,哥哥,你也有被人威胁的一天啊。”灵然俏皮的冲他眨眨眼。
灵羽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你这性子,日后可要找个什么样的夫婿。”
“这就用不着你管啦,我的夫婿自是我自己找,好啦,既然哥哥吩咐了,我便照做,正好近日在军营里闲来无事,那仁亲王竟将注意都打到我头上了,我不还他一个大礼,岂不是对不起他。”说着,灵然已经跑到了营帐外,
灵羽揉着太阳穴,嘱咐着已经跑出营帐外的人儿:“切记,小心些。”
……
第二日一早,鹿采薇梳洗完,刚换上盔甲,正欲出营帐,便听见帐外有人传报说是陈一名副将找她有事禀报,鹿采薇示意让他进来。
她对这名小副隐隐有些印象,记得前两日还被阵将军抽过鞭子,似乎是冲撞了陈将军。
鹿采薇有些诧异,却也不动声色的问:“你找我有何事?”
“回皇后,小的只是觉得您昨日那飒爽的英姿,让小的们刮目相看,与陈将军有过之而无不及,小的更觉得您不逊于陈将军。”
鹿采薇觉得有趣,陈将军的副将,将然来到她这儿来拍马屁了?
“你来这儿就是同我说这些?”
“皇后,小的来的确是有事禀报。”
鹿采薇一向不喜这些油嘴滑舌之人,只问:“何事?”
“小的前两日瞧见仁亲王去见了陈将军,当时还看到陈将军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鹿采薇眼珠一转:“一封信?”
“是的,正巧有人掀开帐帘,小的正好经过,无意间瞧见了信封上的一个字——夏国。”
鹿采薇海堂花瓣般的唇角微勾:“我知道了,若这事儿是真的,少不了你的好处。”
若这封信没毁,只要她让暗卫找出这封信,便可将凌墨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