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惊讶地叫了起来。”叫我看着他？“
”不可以吗？“善师傅很不友好地看着我。两戳眉毛竖了起来。
“这个，我不干。”我嘟嘟着嘴，拉住爷的衣服。
看着肯毛蛋的样子，要死不活的样子，我才不看。我才从西山的那个狼窝出来，难道我又要掉入虎窝？
”你害怕？“爷柔和地询问着，很可怜地望着。“善师傅，他就一个孩子，一个人在风崖口冷飕飕的，我不放心。”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他连死人都碰的，这个大活人怕什么？”善师傅恶狠狠地看着我。“你就在这里看着他，除了什么事情我就找你。”
“我不干。”我两眼狰狞着，恶狠狠地瞪着善师傅。
“你不干也要干，这个事情必须干。”善师傅重重地呵斥道。“老龙，这就是一心想栽培的？”
“生娃子，你就听话，已经很乱了，别再惹事了。”爷心疼地看着我，眼神里面有哀求。
我没有说话，扭头望着远处，心伤的疼痛。妈的，这都什么事情。我心灰意冷，觉得世界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有人说过，你强不过别人的时候，只有夹起尾巴做人，乖乖的听话了。
我就如机器一般，守候着精神崩溃的肯毛蛋。我说：“你怎么了？”
肯毛蛋竟然傻乎乎地看着我，咬住自己的手指甲吃。“你说什么？”
“你怎么了？”我在他耳边大吼三声。我就不信你听不见。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肯毛蛋弱弱无知一般地说着。然后就如白痴一般呵呵而笑。
这红遍了大江南北的肯毛蛋难道就因为这点事情吓傻了，这传出去除了丢他和他师傅的脸，甚至还连累我们整个村子。
肯毛蛋看上去疯疯癫癫的，其他地方似乎没有什么毛病，当时我就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装的。可灵异这种事情真的无法说，真是妄为道士大人。
爷和善师傅感到挖好的墓地旁，棺材散落，白骨已经不见。并列的是半边头颅的棺材，安静地躺在坟坑里面，发射出一种阴暗的味道。
”这究竟怎么了？“爷慌张地看着棺材，然后围住散落的棺材转了一圈。
”见鬼了呗。“善师傅缩了缩肩道。”肯毛蛋那个憨杂种，我一定要把他宰了。“
”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一下呢？“爷好言劝说。”如今眼下应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空棺材埋葬了。“善师傅衣袖一挥。善师傅话毕，就弯腰下去拾到着棺材板子。
月光清幽，发出黯淡的冷意，远处传来鸡鸣狗盗的声音，整个夜晚火光弥漫，此刻更是静的出奇诡异。
爷抓住善师傅的手说：“这里怕暂时不要碰为好。”
“为什么？”善师傅惊讶地看着爷。“难道要这些棺材散落于此吗？再说了，如今连骨头都没有了，怕求啊。”
“骨头为什么没有了你呢？”爷冷冰冰的脸镇定地看着善师傅。“难道是肯毛蛋所谓的蛇吃掉了？”
善师傅再一次看了看棺材，一个角落里面有蛇蛋壳，还有刚脱落的蛇皮。再看看前面，一排一排的树苗倒下，看来是蛇刚刚爬过留下的痕迹。
”骨头真的被蛇吃了，天杀的，这棺材里面怎么会有蛇呢？“善师傅两眼眯起，嘴嘟嘟翘起，一只手抓住蛇皮，一只手把孵化过的蛇蛋壳捏的粉碎。
一股阴风吹来，把善师傅的头发吹的老高，呜呜的旋转声中，一抹影子滑溜溜而过，红色的指甲伸向脖子，双手要捏住善师傅的脖子。一抹深沉的声音响起：“还我命来。”
“我何时碰过你的命？”善师傅定定坐着，左手捏住那双冰灵的手。
”我的命就是断送在你的手里的。”那声音极为生冷，甚至无法断定是男人和女人。
善师傅立马屏住呼吸回想，在自己有生之年里，师傅根本没有杀过人，也没有和人有任何的瓜葛，只是那个女人，这一声他知道，自己欠对方的实在太多。她的声音她的模样一直印记在自己的脑袋里，刻入了灵魂。
善师傅这一辈子，生命里唯一让自己牵挂的就是那个女人了，可早就各自高飞，不再有瓜葛。
想起往事，内心就寒酸。眼前这个人说害了他的命，又从何谈起呢？
“竟然你说我杀了你，那么你把我杀了吧，我早就想摆脱这个世界了。”善师傅冷静地伸长脖子，等待被人宰割。
”你真的想死吗？“冰冷的声音穿透着时间和大地，痛彻地响起耳畔，那感觉，犹如一把尖锐的大刀刺向了心脏。
”是的。“善师傅毫不犹豫地答道。”死了才可以更好的生活。“
”哼哼，你要死，我偏不要你死，我要你生不如死。“声音冰冷穿透力强，让善师傅的心脏都在发抖。
“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声音羁傲不逊，狂野而冰冷。随后一股阴冷的脚步踩踏着干树枝而飘然而去。那脚步声深沉空灵，厚重而沧桑。
”老龙，你可知道是谁？“善师傅好久好久才说出一句话来。
我爷当时只是感觉一股难闻的气息袭来，之后就昏迷不醒，还做了一个长长久久的梦。
梦里春暖花开，可身边一个人没有，全部是各种会扎人的昆虫。
善师傅喊了很久，爷才醒来。揉了揉眼睛道：“怎么了？”
“你干嘛？”善师傅差点晕倒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能睡着。
“我，呃……”爷看了看天空。“看样子要天亮，怎么办？”
“你说呢？“滑稽地反问道。”难道我们要去把白骨找回来？“
“白骨？尸体？棺材里面的蛇？善师傅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好奇怪吗？”爷很纳闷地默念道。“究竟我们看到的那个是真的呢？”
“你的意思是？”善师傅有点不解了。“你觉得都是假的吗？那些人根本没有死吗？”
“不，不，人都死了，这是可以肯定的。只是尸体真的变成了骨头吗？又从骨头变没有了吗？”爷双手在善师傅面前比划着。“我们活了那么大的年纪了，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那你想表述什么呢？”善师傅看上去非常的困，双眼都睁不开的样子。
“我觉得尸体还是尸体，骨头还是骨头，蛇就是蛇，棺材还是棺材，一起都还存在，只是我们看不见，或者是上天故意在和我们开玩笑。”爷井井有条地分析说着。
“屁话，简直是荒唐。”善师傅一脚踢在爷的大腿上。“等于没有说。”
“我觉得尸体一定是跑了。”爷有愣愣地说着。“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再继续说下去，我们都快死了。”善师傅话刚落下，一阵狂风吹起，呜呜地响动，把树木吹的东倒西歪的。
躺在地上的棺材板子也被吹的左右摇晃着，发出嚓嚓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