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你可以回去了。我任何时候叫你，听着，是任何时候。你必须立刻开车到我跟前。明白吗？以后这就是你的车了。”
林点头，拿过车钥匙。淡淡看了杨大志一眼，他知道眼前这个夜总会是杨大志总去的地方。
但是……
“会在这儿吗？”
林不知道，他也不敢冒险。那个小姑娘现在是什么样子林还不知道，他开车回去，打算到二叔的家里找找线索。
把车停在免费停车位上，不过那是临时的。
林绕过了封条，看着地面上还没清理干净的地方。天色已暗，他还什么都没吃，所以他打算在这里做饭吃。
二叔的家很大，林清绕了一圈儿，打算去厨房的时候，忽然听到卧室传来声音。
“西格勒，你的diao好大！啊！真厉害！啊，啊！”
林一听就知道里面在做什么。
他一脚踢开门，卧室的门被踢开。林看到一个女人，她穿着一件红色的比基尼，下面拉开，正做着活塞运动。
要问和谁。
和一个男人，一个粗壮的男人。他被捆在床上，双手双脚都不能动，一张脸被白色的丝袜套着。
“嘿，小哥儿。”
女人面色潮红，右手忽然抬起来。林看出那是手枪，他后发先至，到了女人的身边，直接卸掉了她的右臂。
“啊！Fu*k！”
女人爬到地上，她的左手从床下拉出一把沙漠之鹰，对着林就是一枪。林偏过头，他感觉到子弹从脸的前方飞过，那股热量让他血液沸腾起来。
“嘭！”
林的脚踩在了女人的腹部，她的手垂下去。林清并不解气，上前又踩碎了她的颈椎，把她单手抓起来扔到了柜子上。接着捡起地面上的沙鹰，拿起来的一刻就知道这是假的。
训练中看到的沙漠之鹰都要比这个重一倍。
不过不妨碍它是一把枪。林对准床上的男人，扣下扳机。男人想要哀嚎，他嘴里塞着什么东西，林清才不管是什么，把他打死。
抹去了指纹。
关上房门，也抹去了指纹。
厨房没有被碰过，林拿出买好的菜，拌一些沙拉。晚餐买了保鲜肉，煎肉片吃。这就是所谓的西式料理，其实只是林看到了这么多调味料，打算偷个懒。
刚刚杀人，手中完全没有触感。
就和十五岁第一次杀人一样。
林一边料理，一边回想自己小的时候。那时候师傅第一次教自己东西，简简单单的一个道理。
“当你学会一个模式，那这个模式就可以帮助你完成任何事情。”
林那时候太小，并不理解。他连初中都没上，自然不知道“一法通则万法通”的道理，所以一切都是师傅来教。
他教林，什么是杀人。
“杀，是罪孽。人们吃东西，吃肉，都是正常的进食。就算别人杀猪宰羊，只要是为了进食，那么这份罪孽就是人必须承担的，不需要后悔，因为为了活着，才是顺应天理。可是人和一般的动物不同，很多人不能顺应天理活着，能杀人的动物已经不存在了，能杀人的，就只剩下人。
但是我不会告诉你，连我自己都不信的事情。比如说，我杀人是为了正义，因为我杀的是恶人。哈哈！这句话说出来，你看我都笑了不是吗？杀人这个行为没有正义，是人的原罪。你每次下手，我不要你痛苦，但是我要让你知道，你杀的人，他们每一个都能创造出比你更大、更多的价值，他们有更多的人爱着，比你更有理由活下来。但是你必须杀了他们，你会疑惑吗？你能毫不犹豫吗？”
那时候的林，明白他说的话。
他不能接受，因为杀人，就说明自己要成为害死父母那些人一样的人，岂不是最大的不孝？只要好好活下去，就是对父母尽孝。就算从动物的角度，林觉得自己传宗接代也是正确的选择。
再正确不过，连师傅都这样说。
“可是你选择来伺候我。你抛弃了你的亲戚，选择放弃相信你的族人，目的就是来帮我。我的目的是培养一个后人，这个后人可以有自己的思想，我对他的要求只有一点，那就是他可以杀掉任何人，但是每一次下手，都不要忘记自己是谁。”
林记住了这些话。
这也是师傅告诉他关于杀人的含义所有的话。
到现在，林对这些还是一知半解。他不明白师傅的意思，之后师傅也只是不断磨练自己的手段。
林一度觉得，自己没有任何杀人的潜力。
因为第一次到十八岁的第十九次，他每一次出手，都会带来大量的血迹。自己身上沾了血不说，还把指纹到处印在现场，他脑海中没有一点消除、隐灭证据的概念。
师傅让他上了高中，让他在毕业之前杀了五个自己最看不惯的人。
林没有特意寻找过，只是随机的选了五个人，这五个人没有共同的特征，可是他们都聚在一起，唯一的联系就是，他们都和林是朋友。
下手会很容易。
嘴里咀嚼牛肉，林被那丝滑的口感感动。好久没吃到这样正经的食物，真的是好吃的要热泪盈眶了。只是不能做到完美，因为这里的调味料太多了，味道却很淡，要放一堆吃起来才有味道，可是那样的话嘴边就不好处理。
吃光了牛肉和沙拉，林收拾了一下屋子。自己的痕迹擦去，把那个肮脏小屋中床下的武器拿出来，找到了一把射程只有七十米的小手枪，检查一下里面的子弹，就放在身上。
出门，驾车。
小李虽然也死了，可是不应该影响到自己的“撤离”。陆战队的训练，需要到法庭上宣判自己从此脱离陆战队，与陆战队没有任何联系，以后不会借用它的名字做任何事情之类的。
说白了都是些废话。
不过陆战队中也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擒拿技、夺枪术和使用枪械的方法。虽然他不能认识所有的枪，却能使用所有类型的枪，检查它们的毛病。陆战队虽然远近闻名，武器装备却并非那么精良，用的武器一般都是落伍的。
以前杀人，不用枪，最多拿把刀。还是短小的，或者说是匕首。从袖子里到手指上，挥出两刀的时间，不超过一秒。这个动作如果把刀射出去，必须能够结实的钉入树干中才算合格。
林学会的，不是格斗术，也不是刀术，而是单纯的杀人术。
最短的距离，攻击最致命的弱点。敌人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不用判断对手怎么做，只要让自己能够在最远的距离用最隐蔽的方法杀死他就够了。
有的时候目标很多，却也有要求。
必须在三秒之内，出手到收手，最后所有人都倒下，自己看不出出手的痕迹，这就是合格标准。
师傅临死之前说他还没达到最后一个标准。
“如果你能在拳头与拳头的对拼上，打败拳王汉波利，你就合格了。记得，我只认同汉波利。”
师傅说的人，林不认识。他也没有可以寻找，师傅到现在已经死了六年，汉波利如果六年之前是全盛时期，现在也早就不行了。拳手的衰弱很快，二十五岁以后就会越来越弱，能在二十五到二十八岁之间打出一个巅峰，就是拳手一生最为璀璨的一场比赛。
当然这都是道听途说。
林喝光了一瓶红酒，有些醉醺醺的。
手里捏着一张照片。
走进了车里。
“爱女，林欣。欣欣向荣，好名字。长得挺漂亮，完全是东方人的脸，而且这么漂亮的还真少见。杨大志怎么舍得杀了她？”
空瓶扔到侧面，林看了看方向盘，接着把女孩儿的照片放在后视灯的夹层里。
林想要速战速决，直接杀到杨大志的住处。可是他对于杨大志的势力并不了解，心里也知道要瓦解一个势力，只是次杀掉头领是没用的。要调查，就要在他身边工作一段时间。
另一面，这段时间内，那个无辜的女孩儿或许会陷入更深邃的深渊。
要权衡这一切很难，林只有加快自己的速度。
他驾车去了自己应该住的地方。
那只是一个小房子。林看了看车，又看了看房子，觉得住在车里都比房子要好。当然这只是笑话，房子里有床铺，只要有一个空间就不错。
林进去睡了一觉，这里面的一切都是新的，似乎刚打扫过。杨大志的手下办事都很利落，只是这个老板不太靠谱。实际上二叔就被他坑死，林极度怀疑杨大志就是看中了二叔的女儿。
睡了一夜，早上起来检查手机。杨大志没打电话，看来这工作很随意。同时也说明，那家伙还不习惯叫自己过去，因为不是熟脸。在之前的训练中学到过，这种人对于陌生的脸孔有着不信任。
林不求被他信任。
早上洗漱完毕，出来锻炼。跑跑步之后找了个健身房，知道要办长期会员之后就不去了。随手拿了份报纸，坐在咖啡厅买了一些垃圾食品，一边翻报纸一边喝咖啡。
“案发现场二度作案？”
林差点儿没喷出来。
“退役拳王汉波利在犯罪现场惨遭**，神秘杀手遭遇黑吃黑？”
说的就是自己。
话说，床上那位被戴了丝袜的是汉波利，真是机缘巧合。不但没有和他对过拳头，还一枪把他崩死了。林清有些遗憾的摇头，接着伸手去抓汉堡。
手机忽然响了。
“喂？”
“来昨天的夜总会接我回去。”
虽然不知道杨大志要去哪儿，可是林还是开车去了夜总会。食物没有打包，而是用十五秒钟的时间把两个汉堡塞进口中走了。
到了这边，杨大志喝得烂醉。林按出导航，GPS定位了他家的位置。林松了口气，也不管身后跟着别的车，驾车到了杨大志的豪宅。
这真的是豪宅。
你在洛杉矶，很少能看到这样的地方。一个巨大的豪华的阁楼，外面是华丽的花亭，很多女仆在工作。门口站着持枪的护卫，这待遇看起来和英国女皇所在的地方差不多了。
林没有收到什么阻拦，就开车进去。
在阁楼的门前停车，林把杨大志拉出来，扶着他走进屋子。杨大志已经睡着了，林现在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捏碎他的喉咙。
他没有动歪心思，把杨大志扔到沙发上之后，林看了看周围。
一个人都没有，非常安静。
这正是好机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