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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三世石(1 / 1)

“自然不是!不过你竟然如此四处留情,我哪里敢把我那宝贝孙女放心交到你手里。(飨)$()$(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惜花婆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为防后患,今天我就替我那乖孙女除了你这个多情种!”

惜花婆婆说着右手一擎,手中就有一个绣花针,慢慢地击向苏玉面门。

苏玉轻轻擎出道枯子母剑,抖了个剑花,一招“劲节一怒”守得油水不进。

“咯咯咯——”

惜花婆婆在苏玉面前晃了三晃,笑了三声,突然漫天的花针就如雨点一样直击过来,口中大叫着,“暴雨梨花针——”

但见惜花婆婆手中的那根绣花针,却幻化作无数根绣花针,挟着万钧之势,从上下左右所有的部位击向苏玉,苏玉但觉一阵急雨瞬间而至。

苏玉手中的道枯子母剑,一刹那内变幻了**七十二个剑招,抵抗住了针芒七百二十次进攻,绣花针见无缝可钻,竟天马流星般攻向苏玉双瞳之间的眉心。

苏玉回剑护卫眉心,那针芒却真真假假本来攻向眉心的针芒却真作假又变幻了方向攻向了双瞳。

苏玉回剑护卫双瞳,却发现无数枝针芒,万万千千,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正一愣间,脚下突然一个趔趄,竟跌倒在地。

“啊——”

苏玉大叫一声,却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一个逼仄的房间前,而那绣花针仍然如形随形攻了过来。

苏玉惊魂不已,双眼一黑,连滚带爬向前奔去。

“哐——”

一声巨响,门一下子关上了,外面传来惜花婆婆一阵巧笑。

“我的乖孙女婿,你就在里面安度余生吧,等我那宝贝孙女来为你收尸,咯咯咯——”

苏玉四下里看时,感觉这里异然安静,没有风,却不知从哪里传来一股血腥气。

苏玉定了一下神,刚走一步,“扑通”一声就跌倒在地。

苏玉伸手拿起一物,发现刚才绊倒自己的却是一个圆圆滚滚的东西,有细线缠络其间,似乎是已经纺好的线筒,四下里摸索着,发现这里累累皆时线筒,似乎这里是惜花婆婆存放线筒的纺屋。

“扑通——”

苏玉又往里走,刚走几步又被绊倒在地,用手摸索,却是一个长长细细的东西,不知是何物。

苏玉好奇心起,拿起挥动了几下,竟然从中折断,却从断折处有一线蓝色光芒迸射出来。

“啊——”

苏玉大叫一声,发现拿在手里的赫然是一具死人的枯骨,那光竟是枯骨断折处发射出的磷光。

苏玉再不敢动,可是等了好久,发现周围寂无声息,便乍着胆子把那断骨当火把折断后四下里晃动察看,发现这里死骨累累,一具紧挨一具,不知有多少,不知死了多久。

屋内很窄,苏玉走了片刻就到了尽头,发现此处是一个穹形的房子,就像一个鸡蛋,苏玉觉得奇怪,刚才还闻到血腥味,不知为何现在没有了。

苏玉正想着,突然听到屋子中间传来“嗡嗡嗡”的声音,好像有人在纺线。

苏玉觉得奇怪,凑至中间看时,却见一个巨大的纺车矗立在房子中间,那纺车却无人在纺,却自己转动如飞,纺线在空中转个不停。

苏玉觉得奇怪,抬头往上看时,却见空中那巨大的纺车纺出的线却结成了一个罗网,把整个穹形屋顶都罩在其中。

再往上看时,更不得了,那罗网之上却有一个巨大的黑影爬行如飞,头部一吞一吐间,却有一明亮丝线带动纺车飞速运转,似乎不是在纺车在纺线,而是纺线在带动纺车。

苏玉把手中的断骨扔向空中,那纺线瞬间把断骨磨得粉碎,却有万千道磷光从断骨处四溅出来。

借着这磷光,苏玉看清了,那黑影赫然是一个巨大的黑蜘蛛,而它口中正衔着一个骷髅头,那血腥气就从黑蜘蛛一吞一吐的利齿间喷涌而出。

“啪嗒——”

黑蜘蛛把手中的骷髅头扔落到地上,大嘴一吐,一条丝线从口中一吐出,却缠向不起眼的地方,于是一个死尸就被丝线缠络到空中,瞬间吸干了精血,又化作一具骷髅。

“啊——”

苏玉直看得惊心动魄。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食人魔窟啊,如此阴森恐怖!?

苏玉思至此,便萌退志。

“呜——”

突然一阵疾风便刮了过来,苏玉抬头看时,那黑蜘蛛口中纺线直喷向苏玉。

“铮——”

苏玉擎道枯子母剑在手,当面劈去,那纺线便被斩断。

“噗——”

那断在地上的丝线却似乎活了一般,像一条蛇从地上跳起,直扑向苏玉。

苏玉身子一退,念起隐气咒,身子和气息慢慢在逼仄的房间里凭空消失了。

“呃——”

那黑蜘蛛冲冲大怒,吼叫了一阵,但见漫天的纺线横七竖八的如割草般扫了过来,无奈仍一无所获。

黑蜘蛛终于放弃了努力,纺线从地上缠起一个尸体又飞到空中。

“噗——”

突然从那个尸体上荡出一物,直趋向穹顶小小的天窗,竟洞窗而出。

“啊——”

那小小的物体从天窗飞出,发出一声惊叹,便有一个葫芦状仙器腾在空中,那小小物体幻作作人就骑乘在葫芦上,正是苏玉。

苏玉回想起刚才蛛口脱险,还有些后怕,过了好久,才敢慢慢地回头,见后面没有追兵,便放下心来,仙葫慢慢地落了下来。

经此一番折腾,天光已近黄昏。

苏玉四下里看时,见此处与其他有异,四处枝繁叶茂,风流尽显,惟有此处一片昏黄,天是黄的,水是黄的,地是黄的,好像来到了九幽黄泉一般。

苏玉走入此间,天光慢慢地暗了下来。

忽然一道金黄的天光从天上直泻到人间,把整个大地照得一片金黄。

苏玉抬头看时,却不知何时,月光已经升至树梢头了。

苏玉觉得圣洁祥和,心中被一种神圣的情绪填满着。

苏玉正出神间,那月光却化作追光只定定地照射在中心的一个方寸之地上,苏玉来到此间,发现此处有块黄色的枕梁石,定睛看时,石上赫然有字,正是,“一世情缘,三生有幸,三世定情,永不分离”,下面刻着三个心形的大字,却是,“三世石”。

苏玉觉得奇怪,轻轻走至石边,石上忽然陷下一块,化作一级台阶,苏玉拾阶而上,又化陷下一块,化作第二阶台阶,苏玉慢慢向前,不一会儿就走到石的中间。

一种若有若无的声音仙缕之音响起,好像圣处女的情眸,又像圣洁的祝福和曙光女神的宽恕。

苏玉心生绮丽之思,那月光下洒下的所有追光都一起射在苏玉身上,似乎要把苏玉照化。

突然苏玉身下的石块慢慢地融化了,接着整块三世石都融化了,苏玉觉得他自己也融化了,消隐在空气里,心思也沉静,不知魂灵到了何方。

待苏玉定下神来,却发现来到一个硕大的垂帘门前,透过垂帘门从左至右有三个空中楼阁,离地三尺,却从空中楼阁中透出缕缕清烟。

苏玉好奇心起,轻轻走向前。

“轰——”

一声巨响,垂帘门若一道铁槛栏直把苏玉挡在外面,苏玉头上碰出一个大疙瘩,定神静思,那铁槛栏又化作一道垂帘,垂帘却是一颗颗明珠缀成,晶莹剔透,动人心意,像少女楚楚动人的初恋芳心。

三个空中楼阁一样的安静无声,苏玉不晓得那空中楼阁为什么如此相似,又为什么如此的让人感觉迷离。

“噗——”

但闻一声脆响,三层红色薄纱就从空中直把三个空中楼阁遮罩起来,苏玉待要仔细看时,却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哇哇哇——”

突然从左边的空中楼客里传来出生婴孩嘹亮的哭喊,好像有娃娃出世。

苏玉好奇心起,心中顿生爱怜之意,脚步不由自主地趋步向前,奇怪的是,那垂帘门这次竟然没有丝毫阻拦之意,苏玉毫不费吹灰之力就洞穿珠帘,珠帘上的珍珠传来丁丁当当的清脆响声。

“好美啊——”

苏玉心中赞叹一声,身子已然来到左边那个空中楼阁面前,但见红纱遮罩下,更显得熠熠生辉,令人望而生畏,轻轻一撩红纱,就见在楼楣之上写着四个大字,却是,“赤子婴孩”。

苏玉不懂那赤子婴孩是何意,脚步不停,径直走到楼内。

却见硕大的房间里却从空中直垂到地上悬挂着一个个吊篮,绿色的颜色昭示着油油的祝福,就在那吊篮之下却有一个小小的摇篮在吊篮间荡来荡去,在摇篮间就有一个襁褓,襁褓内露出一个鲜润可人粉嘟嘟的婴孩的脸,苏玉一见之下顿生爱怜之意,便走到摇篮边轻轻摇起了摇篮。

“哇——”

那摇篮中的娃娃突然认生般大哭起来,一双还没张开的眼睛逗人怜爱,苏玉轻轻地抱起,娃娃感觉到苏玉身上散发出的甜爱和关怀,黑豆般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哭声立止。

苏玉看着怀中的娃娃,忽然惊异地发现,刚出生的孩头上在黄色的胎毛之间竟夹杂着几根白头发。

“少白头!?”

苏玉心下奇怪,这少白头一般在少年老成的头上长出,刚一出生就有白头发,未免长得太早了吧?

苏玉这样想着,但觉一阵风来,就闻到怀中的娃娃身上发出“咯吱吱”骨头拔节生长的脆响,而怀中的娃娃也越来越大,似乎一瞬间就长到了一岁两岁三岁,越来越沉重。

苏玉却觉得自己身上精血从手臂直贯到婴孩脖颈中,脑中不由一阵眩晕。

“呵呵呵——”

那娃娃在苏玉怀中发出畅快的笑声,苏玉却觉得那是吸血鬼的微笑,手一抖,就把那娃娃又扔回到摇篮中。

“丁丁丁丁——”

突然从吊篮中发出一声声脆响,娃娃逗着孩童般狡猾的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倾听着那吊篮上发出的犹如春天风铃的脆响,似乎陷入了沉思。

苏玉感觉到娃娃的沉思,心里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好像在面对一个借尸还魂的千年尸妖一般。

“大哥哥——”

那娃娃竟然对苏玉说起话来,一面张开双臂,向着苏玉叫闹着,“抱我,抱我——”

苏玉看着那娃娃奶声奶气的声音心下不忍就欲将她抱在怀,忽然发觉那娃娃露出嘴角的奶牙却尖利异常好像吸血鬼一般,心下一惊,身子本能地一缩。

“大哥哥,大哥哥——”

娃娃还在叫着,却突然发出甜言蜜语的情话,“情哥哥,好哥哥——苏郎——”

苏玉吃惊地看着那个娃娃,见一个出生不到一个时辰身子已经长到了三岁的女婴就直呼他的名字,并且情意绵绵地发出爱的呼唤。

“抱我——抱我——我冷——我饿——”

那女婴的声音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娇媚,完全不像一个女婴应有的声音。

苏玉越看越怕,突然夺路而逃,一下跳到第二个空中楼阁面前。

但见楼上红纱缭绕,楼内红烛高照,摇曳着相思和甜蜜。

“你好啊,我年轻的恋人。”

那楼内忽然发出浓浓呓语。

苏玉轻撩纱幔,但见楼楣上却写着四个粉红小字,定情看时,却是“芳心可可”。

想来楼内是位**燃烧的妙龄少女。

苏玉心下想着,脚下不停就慢慢走入楼内。

但见背对着苏玉一个白裙少女坐于窗前正在“仙翁仙翁”地调素琴,苏玉但听雅意,却是《有所思》。

苏玉心思跟着琴声拨动,却久久不平,但闻少女发出幽幽闺怨之语。

“这琴曲我已经反复弹了九万遍了,可是为什么我爱的人还没有来敲开我的心房?”

一边自诉心事,珠泪就倾洒到裙踞上化作颗颗珍珠滚落到地上,令人心碎不已。

“《有所思》,有所不思,有所爱,有所不爱,姑娘慧人,奈何却思解不开?”

苏玉轻轻走至白裙少女身后,悠然地道。

“铮——”

琴音突然而断,白裙少女回过头来,苏玉看到一张如描如画的玉脸,那玉脸见是苏玉长身玉立一表人材,脸一下子红了,一时间玉体难安,粉面羞怯地藏于裙里,又偷偷地探出头来一眼一眨地看着苏玉。

“你怎么闯到我心里来了,这是在梦里吗?如果是梦,那么就请梦不要醒来吧!”

那白裙少女轻轻地道。

“不知姑娘为什么在此调琴自悲心事,有何伤怀不妨告于我知?”

苏玉关切地道。

“你——”

白裙少女若有所思地看了苏玉一眼,风情万种地回眸一笑,终于道,“我有一颗心,要像皓月般高悬于空中,可是天空太高,我又爬不上去,可否托否于君,为我保存芳心?”

“那是什么心?”

苏玉奇道。

“少女怀春窃喜之心。”

白裙少女说着,身子却距离苏玉越来越近。

“哦——有此心事,自当高悬空中,让天下少年人尽知——”

苏玉说着,看着白裙少女活色生香的檀唇,似乎有一种迷香,似乎有一种香艳的诱惑,苏玉不由自主地将那少女揽入怀中,去香那迷唇。

突然苏玉在白裙少女双眉之间竟发现一块老人斑!

一个红颜少女,妙龄芳华,为何竟会有老人斑!?

莫非她已经死去,还是返老还童不成?

若是返老还童,那么她有多少岁,自己怀中的少女该不会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叟吧?

苏玉思至此,感觉怀中的少女就像个枯骨,却如附骨之蛆紧紧缠络而来。

“啊——”

苏玉呼吸越来越困难,但觉那少女长发如绳将自己深深捆绑起来,香舌探入自己口中却如一把利箭直欲刺穿脑袋。

苏玉心中大惊,头晕脑涨,顿觉精血如海一般倾泻出来,痛不欲生。

“嘭——”

苏玉聚起一丝灵力,掌心的冷谎刃就刺入少女身上,却如刺草革,竟然刺穿不动又反弹回来。

那白裙少女却突然把苏玉身子提起,猛地摔向琴身,口中幽怨地叫着,“我欲终身相托,奈何君如此负我,暗算于我?”

但见苏玉身子在琴上弹了一下,“铮——”的一声绝响过后,苏玉又弹回了地面,苏玉化风飘出了芳心可可楼阁。

背后却又传来姑娘多情的娇唤,“你好,我年轻的恋人!”

苏玉背后一阵发冷,便来到第三个空中楼阁面前。

那楼中却甚是热闹,好像有人在打架,又好像有人在燃烧爱情,过了好久,终于一切又归于平静,却有一句清音传了出来,“天知,地知,我知,你可知?你可知我在等你?”

语音绕梁,动人心碎。

“犹记得那一天是个雨天,在那个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日子里,我们第一次在桃花盛开的地方相见——”

那声音如此爱意深种,如此痴迷绝恋,让人迷离不已。

苏玉似乎能够想到说话之人定是一位深情款款,情意绵绵的少女,为等情郎却错过了自己最好的青春年华。

“你说你爱我,你说你爱花,你说你爱花胜过爱我,你把杜鹃花给我插到头上——”

那声音越来越**,却突然又传来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声响,不晓得是什么声音,好像什么东西撕碎了,又好像什么东西打碎了,然后又静默无声。

苏玉好奇心起,轻轻撩起红纱,但见楼楣上却写有五个绵情大字,定睛看时,却是“回首又见伊”。

那个伊字却用红圈圈起,似乎痴心人痴心不忘,似乎爱意浓郁让人难解开。

苏玉轻轻走入楼内。

却见楼中却有一个少女,长发披肩,一身黑衣,红烛摇曳之下,黑发飘荡,如同一个幽灵般,那少女却在红烛间跳起一支**的烛之舞,犹如烛魂,犹如爱情疯子,烛光动处,少女**,绝世尤物,令人绮思不已。

“好美啊——”

苏玉轻叹一声。

“我真的很美吗?”

那跳舞的黑衣少女忽然停止了舞蹈,动人的舞姿却惊艳地停顿在空中,一脸痴情地看着苏玉,一时却让人看不清她的芳心何许?

“是啊,你很美!”

苏玉轻轻道,一面端详着那少女。

那少女却回过头去,拿起桌上的卷轴就吟诵起来,却是《葬花吟》“花榭,花飞飞满天,红销香断有谁怜?......”

词句绝丽,语调凄婉,加上少女动情的舞美,苏玉闭上眼,感觉来到一个绝代绮丽之所,一个幽谷佳人,生于此间,遗世而独立,令人叹惋不已。

少女吟诵的声音忽然停了,苏玉睁开眼,那二八芳华却突然幻化作另一种模样,但见她轻扯一下身上黑衣,在黑衣之下原本婀娜多姿的绝美身段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老态龙钟,正走在人生暮年的老年人,走一步掉一块肉,佝偻着身子,满堆着皱纹,华发如雪,拄着拐杖,腰弯成大虾恰成九十五度。

“你——”

苏玉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咳——我就是刚才那信跳舞吟诗的少女,如果有一天我不美了你会爱我吗,咳——如果如今我不美了,你会爱我吗?——咳——”

那老人一边咳一边说,好像满腹情思都咳了出来。

“我——”

苏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就知道你和所有人一样只倾慕我年轻时的红颜芳华,刹那光阴之后,时光催人老,你一样会嫌弃我的,你这个忘恩负义,口是心非之辈——”

老人说着就慢慢地走到梳妆台前,奇怪的是,老的背也不驼了,腰也不变了,经她片刻化妆之后就一下子变幻了另一种绝代佳人模样,突然那绝代佳人静默不语,一动不动,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滞了。

“老人家?”

苏玉轻轻地道,一边轻拍老人的肩膀。

“啪嗒——”

但闻一声脆响,老人像一面石头雕塑竟然倾倒在地上,一摸鼻息,早无生命迹相。

“老人家——”

苏玉把那雕像重新扶好,却在石像背面看到三个小字,却是“望夫石”!

“望夫石!?”

苏玉心中默念一声,却发觉那石像冰冷刺骨,自己的手也被沾染得冰冷刺骨,接着自己的臂,自己的腿,自己的半个身子瞬间都变得冰冷刺骨。

突然一道寒光从望夫石眼睛上传出,一句春语却令苏玉心寒不已,“苏郎,你就陪我在这里,长久对立,任他沧海桑田,相守相依,变成一块望妻石可好?”

随着那句春语,苏玉果然发觉自己身上的肌肤的颜色在慢慢发生着变化,却变青,变白,变黑,变灰,慢慢接近石头的颜色。

“啊——”

苏玉突然冲天一吼,身子竟然随着那声吼叫脱离了望夫石,变成石头的部分也有了色泽。

“嗬嗬嗬——”

那望夫石向着苏玉经开双手,又化作白发苍花的老婆婆,**地叫着,“郎君,说好的我们永远不分离——”

苏玉再不敢怠慢,身子一蹿就出了楼阁,背后却传来一声少女多情的吟唱,却是《黛玉悲秋》:“凄凄婉婉悲悲切切,伊人独上西楼,看尽秋意透——”

歌声绝丽,牵肠挂肚,千转百回,却有金玉穿石之音,苏玉却再不敢停留。

苏玉走出空中楼阁,忽然那三个红纱竟尔轻巧地从三幢空中楼阁上飞了出来,组成一个巨大的红纱帐,而那三个空中楼阁也飞了起来,组合成一个,那巨大的红纱帐就又慢慢地遮罩在空中楼阁之上。

一股若有若无的轻烟从空中楼阁上袅袅地升上天空,接着就从空中楼阁里发出一股檀香之气,那有少女的起睡气,有婴孩的胎气,有老人的悲气,却又慢慢地弥散开来。

“嘤咛——”

突然从楼内发出一声娇吟,却听不出年龄,似乎只有三岁,却又似乎有三百岁的老叟为老不尊学少女撒娇。

更浓的香气从空中楼阁里发散出来,却十分甜醉,逗引人的眼,令人迷离不已。

苏玉心意浮动,便慢慢又走向空中楼阁。

红纱撩起,却在楼楣上显出四个骇人的粉红大字,却是“红颜祸水”。

苏玉越发奇怪,想着里面定是祸国殃民的倾世佳人,纵使令人挂怀犯下错事,也甘心上这个甜当,惹这个甜仇。

苏玉这相想着,脚下不停就走到楼内。

却见楼中有一个巨大的香案,香案中袅袅地升腾着十八缕香,香案下正有一个蒲团,蒲团上却有一个似人非人的圆滚滚的东西,却不何是何物,披着一件红纱。

突然从红纱上冒出三个叠影,只一刹那间,那三个叠影就合为一个汇入那个圆团之上。

“吼——”

那个圆团突然发出一声大叫,接着那个圆团就化作一个拥有三头六臂的怪影,奇怪的是,一头是婴孩,鲜润可爱,一头是少女,明艳绝伦,一头是老妪,皱纹堆累,令人惊心不已。

那六臂也两两不同,两个细若孩婴,两个玉色光洁,两个黝黑干瘦,婴手中拿着一个护生符牌,少女手中拿着一个花环,老妪手中拿着一枚铜钱。

“骨碌碌——”

突然那三头六臂的怪物滴溜溜乱转,带出一股劲风,劲风停时就化作一个苍眉枯骨的老婆婆,却盘膝坐倒,单手立于身前,瞑目,清心,寡欲,大口一张就从口中吐出一股檀气,却形成一片檀云,四围的仙灵粒子就若漏斗般倾入檀云之中。

但见那檀云又慢慢通过七窍进入老妪体内,老妪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突然金鸣而语,“天上地下,惟我独尊!四荒**,八极十方,舍我其谁!?”

霸道之气溢于言表。

言语未尽,那老妪就突然从地下挖出一大块土来,张口吞下,本自皱纹满布的脸上却瞬间光洁若玉,脸上沟壑瞬间皆无,身子也犹如杨柳扶风一般婀娜地站起,玉手一伸,一个杨柳枝就拿在手中,向着四方倾洒,圣洁光幻,令人迷醉。

苏玉看着那玉女,感觉依稀之间如此熟悉,好像在梦中见过相似。

苏玉正待相认,那玉女却玉手一拂,从怀中取出一卷古册来,檀口轻张,珠玉之间荡于唇间:“莫道不相思,相思使人老。几番几思量,还是相思好......”

一边诵读,玉女一边沉思,好像此中深击芳心,怀醉不已。

苏玉深理此诗,感觉诗意绵长,好像若有所指,正待细思,又闻那玉女轻轻朗诵道:“......因为念着曹家女,相念成嗔命转薄......”

苏玉不晓得她念的是什么诗,也不晓得对不对,只感觉诗中意境深远,令人相思成疾。

苏玉想着想着,竟慢慢走到那玉女近旁,玉女却似乎一无所知,又轻轻吟道,“叹红颜薄命......向左走,向右走,无非是寻真爱......我的真爱在哪里?......向南奔,向北奔,无非是奔情郎......我的情郎在何方?”

那玉女念着念着竟尔触动芳肠,珠泪涟涟,令人怀醉莫名。

苏玉心中一动,顿起护花之心,便轻轻去拍玉女香肩,口中却道,“人各有缘,莫羡他人,自会有人保护于你——”

玉女却如若不见,如若不觉,苏玉惊奇地发现一拍之下竟然拍了空,那玉影仍在,倩影依依,却如同香缕,无形无质。

苏玉正自奇怪,那玉女却把手中书册往地上一放就变成一个牙床,玉女就躺倒在牙床上。

令人奇怪的事情出现了,明明床上躺的是玉女,却突然之间化作一个婴孩,肥嘟嘟的身形,张着双手,向人索抱。

苏玉顿觉那女婴的可爱,伸手去抱。

“小妹妹,哥哥爱你——”

苏玉一抱之下,却发现轻若浮尘,再看怀中婴孩,却发现化作一个纸浆竹签糊成的冥娃娃,穿着一件冥衣,红裙绿袄,犹如阴间阴童女一般,脸上涂着浓浓的胭脂,好似吸血红女鬼一般。

“啊——”

苏玉一惊,便把那手中的冥童子扔向空中,那冥童子迎风而燃,化作一股香烟,随风散去。

苏玉追风而去,身形如风,突然“嘭”的一声就撞在一堵墙上。

苏玉顿觉头晕脑涨,睁开眼时,就见来到三世石外,那所撞之墙就是三世石垒成的墙,而眼前的香烟仍在,苏玉不依不舍,又向前追去。

追不多时,那香烟竟然停下来,围着苏玉转了三圈,突然就从香烟中走幻化出一个袖珍女郎,身形是平常少女的一半,却宛然绝色,漆发披肩,皓肤星目,相思若海,令人沉迷不已。

那袖珍女郎盯视着苏玉看了一会,终于菀尔一笑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我——”

一时之间苏玉竟不知如何说才好。

“你是不是想和我约会?”

袖珍女郎却十分大方地道。

“对对对,我就是想和你约会。”

苏玉一言即出,使发觉掉入了对方设置的陷阱。

“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与你约会吧。”

袖珍女郎轻笑一下,又道,“我叫袖袖,你叫什么?”

“我叫苏玉。”

苏玉道,“袖袖,好名字。”

“你准备带我到哪里约会呢?我可是有三百年没有和人约会了。”

袖袖仙子的语气像是个历过劫波的人。

“我,就在花海吧。”

苏玉道。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的花海最美丽,尤其是在月亮洒满花谷的地方。”

袖袖仙子说着一个扯过苏玉的袖子,“走,我带你约会去。”

苏玉苦笑一下,不知是他要约会,还是袖袖要约会他。

袖袖来到的花海是一片真正的花海,无尽的花盛开在月光下,红的,紫的,蓝的,绿的......令人迷醉不已。

“真美啊——”

袖袖仙子倚在苏玉怀里,“好久没有和心上人在花海约会了,约会的感觉真美!”

“更美的还有纯情的美丽的姑娘!”

苏玉看着袖袖仙子的眼睛,轻轻道。

“如果时间停滞在这一刹那该有多好!”

袖袖仙子**地道。

苏玉看向袖袖仙子的眼睛,感觉蓝色的瞳就像一汪无垠的湖水,那么清澈,那么美丽,不包含一丝杂质,却明明清可见底,却怎么也看不透她。

苏玉看着那片唇,红唇若火,烈焰红唇,红颜怒情,红颜慢慢闭上眼睛,好像在迎接一生中最美丽最动情的时刻。

苏玉俯下身子去吻怀中的姑娘,突然发现一切是如此的熟悉,眼前的一切是红的,红的花海,红的裙子,红裙子里的姑娘红色的肌肤,肌肤上红色的指甲,可是哪里不同呢?

苏玉突然惊异地发现,袖袖仙子的头发,头是赫然是白色的,就像白雪公主一样,苏玉这样看时,感觉肌肤也慢慢由红润变作冰清玉洁,血管几乎能够看得清。

“你,你的头发——”

正在苏玉怀里享受着爱情甜酒的袖袖仙子一下睁开了眼睛,伸手护住了头发,“我,我,我头发怎么了?”

“你头发怎么是白色的?”

苏玉道。

“我头发天生就是白色的啊,这有什么奇怪,我们一家人,我们一族人都是白色的——你是不是变心了,却找出这么离奇的借口?”

袖袖仙子突然怒目相向。

“我我我——”

苏玉结结巴巴说不清楚。

“我什么?你这个登徒子——死去吧你——”

袖袖仙子说着,突然玉手一擎就从袖中荡出一颗明晃晃的珠子,却放射出紫色的光芒,油然发亮,动人心魄。

“纯阳宝珠之下,诛杀登徒之人!”

袖袖说着,纯阳宝珠就荡出万道光芒,就在光芒之核却有一个道貌岸然的道人,青须飘于前心,一脸正色,执剑而立,正是纯阳真人。

苏玉被珠芒所逼,抽剑在手,道枯子母剑扔在空中,宝剑出匣,青芒不绝,却有一个白胡老叟立于青芒之中。

紫芒和青芒相接,就混杀在一起,一时间天昏地暗,诸花拜倒,羞花避月,好像来到了未日一般。

在无尽的杀伐之气中,纯阳宝珠珠魂纯阳真人吕纯阳就执剑来至紫芒之巅,大声叫道,“何人敢挡我纯阳的道,活得不耐烦了?”

纯阳真人吕洞宾话音未落,却见一个白须老者从青芒中施施然走了过来,如同闲庭信步般来至面前,“纯阳道友,有礼了!”

吕洞宾见来人如此托大,以道友相称,定睛看时,不由大叫失声,“道枯老友,你如此在此做了剑灵?”

“我奉命在凡间赎罪,他日赎完罪,自当回归天庭,不知道友如何来至此间?”

“我与白牡丹仙子打赌,赌输了,只得把分魂借出来一缕,没曾想被她修练到纯阳宝珠里,纯阳宝珠却失落人间,我也跟着来到此间。”

“你那宝珠主人是善是恶,若为恶,何苦助纣为虐?”

“本性为善,外表为恶,无伤大雅。”

“如此,我假装不敌就是,想我二人在仙间为友,奈何为了两个毛孩子损坏道行?”

“道友所言极是。”

吕纯阳语音未落,但见道枯子母剑的青芒本自惶惶正派,势不可抵,却突然顿落下峰,紫芒借此大逆转,无尽的芒锋直逼过来,击向苏玉的梗嗓咽喉。

“啊——”

苏玉一惊,自知不妙,身形一动,就有一个飞毯从天机袋中荡出,骑乘而上,飞上天空,瞬间消失了踪影。

“算你跑得快——”

袖袖仙子看了一眼,心下恼怒道,却并无追下去的意思。

却说苏玉骑乘着飞毯,飞行了一会,见通行无阻,心下顿生安全之感,身形便慢慢从天空降了下来,把飞毯收入天机袋中。

苏玉抬眼看时,发觉海上出现一个大门,像天门一般,门中开一缝,无尽的船只人影在缝中穿行,却如走在平川阔海一般,人在此间如此渺小如同蝼蚁。

苏玉从天机袋中取出桃花芳舟往海上一放,就跳到舟上,慢慢地漂行,但见一个个大船,龙骨就有几百丈高,坚若磐石,如同一个个巨龙在海水中穿行。

波起波落,苏玉小小的桃花芳舟出波在烟波里,苏玉的心也随波激荡。

终于,船随着大船进入了大门。

“轰——”

突然大门关上了,海面上燃起了一片红色的火焰,那所有的大船都在陷身在火海中,苏玉身形飘起,将桃花芳舟收入天机袋中,就化身一个葫芦在海水中起起落落。

突然苏玉感觉在海水中依本体浮行的并非他一人,苏玉好奇心起,一个腾身,再落下时,却已经到了浅滩,站立起来就走着上了岸。

此时却发现紧跟苏玉身后有一节竹子飘飘荡荡到了岸边,苏玉正欲仔细看时,却幻化作一个少女以一种女神特有的姿势款款而来。

穿着一件通身绿的藕荷色衣裙,亭亭玉立,笑语盈盈,低首含羞,像一尾莲花上洁白露珠的娇羞。

“你好啊,我年轻的恋人!”

那露珠般的少女轻轻道。

苏玉惊艳着那少女的美丽,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哦,你好——”

苏玉道,“不晓得为什么我们要以恋人相称?”

“咯咯咯——”

那露珠少女发出一阵巧笑,“你我如此年轻,年轻人相恋是上天赋给的权利,我们不是恋人难道是仇敌?难道你不爱我,难道你不允许我爱你,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钟情?”

苏玉听她如此一番解释,心下迷醉,“哦,你好,我年轻的恋人,不知我能否荣幸地得知您的芳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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