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与我一战?”
苏玉大声道。
“哗——”
众人一下散开,好似苏玉是凶神恶煞一般,躲开好远。
苏玉正欲指挥莽昆仑派众弟子一举歼灭来犯之敌,却见对方阵营一乱,从山下慢慢涌上来一面面旗帜,那旗帜有大有小,有的只是孤零零的一面,旗下也仅打旗之人,一面面旗帜聚拢于米天师面前,苏玉定睛看时,竟看到几个熟悉面孔。
一个面上长着一根长毛的人走至米天师面前,道,“米天师休得惊慌,我们不死联盟的人岂会容他人随意欺负。”
其他人也一一走至米天师面前拉起他的手表示慰问。
一个黑袍人道,“米天师,夺取不死之药是我们大家共同的事业,我们理应协同合作,同心戮敌,才能成功。”
“对对对”,一个穿着杏黄色道袍的比丘尼大声道,“你们半斗米道有多少损失,我们大家便补偿给你。”
米天师本自颓唐,见众人如此,心下一阵感动,不由道,“众家兄弟说哪里话来?既然我们结成不死联盟,就是一家人,说什么补偿这样见外的话?”
“对——只要夺得不死之药,按例分给我们一颗两颗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一个半斗米道人道。
众人见他忽然说到不死之药,心中不由都是一动。
米天师狠狠地瞪了此人一眼,道,“一切还是由请盟主作主,盟主他老人家来了吗?”
一个剑妆打扮的精壮少年见有人问及,轻轻走至米天师面前道,“我们蜀山剑仙派正在组织人联合拔除莽昆仑派设在外围的十八家分舵,以防我们围攻莽昆仑派祖庭之时这些人出来捣乱,过不多时,就会带领众人一齐前来助阵。”
米天师闻听盟主不久会带人前来,心中不由一喜,继而一忧,道,“面前这人,唤作苏玉,正是莽昆仑派的衣钵传人,端得甚是厉害,我们师兄弟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不知谁可抵挡一阵?”
米天师话音未落,但见人群中一张狼牙旗下,一人须发皆炸,一伸手,大手就长了半丈,扒开人群走到米天师面前道,“区区小儿,何劳米天师挂怀?在下无畏子,愿把苏玉的人头割下为死难的弟兄报仇。”
说着无畏子纵身一跃,身子就来至众人面前。
米天师看着直心惊,不由默默道,“真是无知者无畏,但不知此人出自哪个门派?”
一同前来的道人道,“无畏子来自无上门,无上门原是一个中等门派,出了名的好勇斗狠,无法无天,近来由于与人争斗,却人丁凋零,只余十来个人,一路上又冲锋在前,折损了五六人,算上他在内,只有七人存活于世。”
“真是义士也,义士也。”
米天师轻轻叹道。
但见无畏子一见苏玉,手中的金刚杵就往地上一杵,大声道,“黄口小儿,识得你家爷爷否?”
苏玉但见面前这人,光头无冠,双眼如电,浑身上下只披着一件虎皮,却是前后对缝在一起,前面袒露前心,露出一根根护心毛,后面露着红屁股,活像一个野猴,上蹿下跳,甚是不好分,不由暗自好笑,却不敢笑出声来,只轻轻道,“但不知这位道兄如何称唤,在哪座仙山修行?”
“我乃无畏子——出自无上门,这个无上门,如雷贯耳,想必你一定是听过的了。”
无畏子大声道,声震四野,好像天空打过一道道惊雷。
苏玉见他如此托大,介绍自己门派出身,不由笑道,“原来是无上门子的仙师,久仰久仰——”
“你久仰我什么?”
无畏子陶醉地道,好似定要苏玉说出他有什么值得夸赞之外这才罢休,“我久仰你脸皮堪比你的屁股厚,屁股堪比樱桃还红。”
苏玉轻轻道。
“你,你竟敢戏耍于我?”
无畏子一向的胆大妄为,出了名的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哪见过别人如此羞臊自己,正待发怒,突然转念一想,“我来至大昆仑山上,想来这莽昆仑派号称第一修仙门派必定好手多有,不妨学上一招半式,也不枉来此一朝。”
思至此,无畏子暂压胸中怒火道,“你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我且问你,早知莽昆仑派是个出英雄的门派,你是英雄还是狗熊?”
苏玉见其如此问话,心中不由好笑,可见其是无知之辈,口头上赢他也胜之不武,便轻轻道,“你希望我是英雄还是狗熊?”
“哈哈哈——连自己是英雄还是狗熊都不知道,可见是个饭桶无疑。”
无畏子大笑起来。
“好吧,我承认我默默无名,你就先打败了我,再与那些有名之士过招吧。”
苏玉将手中的宝剑一擎道。
“不过我还听说苏玉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虽然你自认是个狗熊,我还是要敬你一杯,就算你死前喝的断头酒吧——取酒来——”
无畏子朝身后大叫道。
苏玉不晓得无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明要打,又不打,看他笨嘴拙腮,却又要以酒会友。
苏玉正自思量,那酒就被两个大肚汉抬了过来,却是一个大酒坛,大汉每人鼻尖塌了下去,好像饮酒过量,走路一瘸一拐,就来至二人面前。
“我先干为敬。”
无畏子一下抓过一个大肚汉,那大肚汉哼也没哼一声就被他提在空中,却变成一个剖成一半的瓢,舀起一大瓢当先喝了下去。
但见一大坛酒,不一会儿就被他喝下去了半坛,可是他却浑若无事,一拍肚皮,那肚皮原来圆滚滚的,此时一下瘪了,却见屁股上就拱出一个红疙瘩,像一个红桃一般。
“好——道友这手藏酒修仙法,着实令人可敬可佩。”
苏玉见他露了这手,由衷地赞道。
“别不多言,有酒半坛,你敢喝否?”
无畏子大声道。
苏玉听其中气十足,一点要醉的意思也没有,不由暗挑大拇指,道,“剧饮千杯男儿事,道友以酒会友,我岂能不舍命相陪。”
苏玉说着,双手一拍那另一个大肚汉的腋下三寸,但闻那大肚汉轻打一声嗝,只见一阵酒气从大肚汉七窍中冒了出来,酒气散时,大肚汉就幻化作一个酒瓢,轻轻漂向苏玉手边。
“好——”
无畏子发一声喊,“没想到苏兄一眼就看出这器灵的罩门所在,佩服,佩服,请吧——”
苏玉再不多言,轻轻从酒坛中取出一瓢酒就欲将酒倒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