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宴会1(1 / 1)

一旦吃起法餐,那真是比老太太的裹脚布还长,厨师们生怕客人们聊天时间不够长,两道菜之间的间隔时间都够望月静熹写一篇小论文出来了。其实,大可不必,因为没翻译人员在场,这些不同语种的大人物们对起话来简直是鸡同鸭讲,谁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在问候他妈还是在恭维自己。

望月静熹这些做翻译的工作人员是得提前结束用餐,去旁边侯着,没办法,谁让人家那叫出席宴会,她们这叫吃“工作餐”,根本没法比,只好老老实实站好最后一班岗。

“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结束?”望月静熹龇着牙朝光可鉴物的大理石柱子里看了看,确定自己的牙齿上没沾着什么可疑的菜叶子,跟旁边的月英小声抱怨了一句。

“宴会流程上不写着的吗?你没看?”

望月静熹转身,慵懒地靠在柱子上,“看了,可你瞧这光景能在十一点准时结束吗?”望月静熹其实想说,她还能不了解那帮欧洲人的尿性吗?玩个通宵都有可能。

“也是,且等着吧!谁让咱就是个打工仔的命呢!”说完,突然反应过来,她面前的这位可不是普通的打工仔,人家以后不是豪门太太就是管理层高官,哪个结局都比她强,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命运不公,自己十年寒窗苦读,考上了理想中的大学,大学毕业后,又一路过五关斩六将,从好几万人中才杀出一条血路进了内庭司翻译处,当上了公务员,每个月领着三瓜俩枣的钱,至今还没凑够首付的钱,一时间,悲从中来,就在她给自己悲惨命运追本溯源到是自己没个好爹时,成和帝夫妻同女王储起身了。

望月静熹连忙拉了月英一把,带着她走到过道处,等着与成和帝汇合,开始使用嘴皮子工作。

后面的人也起了身,有条不紊地跟着成和帝到二号晚会厅。

晚会厅被布置成了半自助式的休闲区,人们可以自由行走在其中,有侍者提供调制好的各种酒类,自助台上还有各式各样的西点与水果以供客人们自取,这一切的布置,俨然得到了年轻一辈们的一致好评。

二殿下长陵泽果然没让人失望,一曲《月关》奏得人浮想翩翩。

长陵泽演奏完,便把演奏台交了出去,乐队演奏者们“整装待发”,他们要为客人们跳舞伴奏。人们也逐渐放开了些,开始和身边的人小声交谈起来,当然也是提前邀请舞伴,这群人里,未婚男女居多,要真配对成功,也是双方家族喜见乐闻的,毕竟门当户对才是他们婚姻的基石嘛!

这跳第一支舞的人自然得是皇长孙与女王储。

长陵渊虽然被提前告知要和女王储跳这第一支舞,但还是十分绅士地询问女王储,“不知能否与殿下跳一支舞?”

女王储自是同意的,两人便相携走到中间,跳起华尔兹,众人都围了上来,观看这对年轻人跳舞。

年轻人雀雀欲试,就等着皇长孙与王王储跳完第一支舞,年纪大的便与同龄人聊天,忆一忆往日的峥嵘岁月。

成和帝正和望月伯夷说着话。

在外人看来,成和帝对他这位昔日的能臣干将还是一如既往的厚待,皇室有什么重要活动,请柬是必会送一份到望月伯夷手里,还频频召望月伯夷入宫。

虽然,望月伯夷多有推拒,成和帝也不恼,越发让有些人看不懂成和帝了,也有一些脑子好使的隐隐猜出成和帝是想和望月氏结亲,只是不看好,因为谁都知道望月照城离首相之位仅一步之遥,怎么会和皇室结亲,从而断送掉自己大好的前途呢!那可是玥国权力的顶峰啊!

望月静熹姿态优雅地站在这两位老人身旁,心里却五脊六兽地忐忑不安,她可是记得刚刚祖父看过来的那一眼,先是惊讶,随后,眼皮一耷拉,看不清是什么眼色了,望月静熹却是知道祖父生气了,而且是十分地生气。

望月伯夷今天与夫人去了星光福利院看望那里的孤儿,中饭都在那吃的。

下午他们后脚回来,望月静熹前脚已经走了,他并不知道望月静熹今天要做成和帝的翻译官。

望月伯夷这次回来,是为儿子竞选首相铺路的,自然是要和皇室保持一定距离的,只是成和帝并不想要他如愿,经常以各种理由召见他,让他不胜其烦,这次更夸张,放着内庭司为他安排的翻译官不要,竟让自己的孙女做他的翻译官,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如何不生气?

望月静熹在正那揣揣不安,没注意到身边多了个人。

来人轻轻一弯眼角,对成和帝说道:“皇祖父,能借一下您的翻译吗?孙儿想跟她跳支舞。”

站在周围的一圈人都是一愣。

望月静熹倏地一抬头,寻声看过去,印入视网膜的是一张璀璨的笑脸,她再仔细一瞧,原来是二皇孙。

望月静熹瞬间有种要上前打爆他的头的冲动,他这一行为无疑是火上浇油,她都能想象到祖父眉头紧得都能打出个中国结出来,望月静熹十分气苦!

成和帝只稍作犹豫,便同意了,只说,“那你得问问人家女孩子的意思,朕可不能替她做主。”

望月静熹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长陵泽登鼻子上脸,笑道:“那肯定的,”转而对望月静熹说,“望月小姐,可有空与泽跳支舞?”

纵使望月静熹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扫了长陵泽的面子,给皇室难堪。

“当然可以的,二殿下。只要陛下不责怪我旷工就好!”

成和帝大乐,指着望月静熹对望月伯夷说道:“伯夷,你家的小丫头真真是不得了,竟还打趣到朕头上了。”

望月伯夷笑了笑,算是做了回应,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二皇孙搂着外相千金的腰跟着皇长孙与女王储一道跳起舞来,这一奇景引起了很多人的围观。

凤羽岚打发了几位要跟她攀谈的贵妇,回到望月照城身边,她打量着丈夫的脸色,见他面上淡淡的,不见喜怒,也就不说什么,毕竟有些话不适合在这种公共场合上说,也就站在一旁看场中的两对男女跳舞。

场中的长陵渊皱着眉看了一眼在他不远处跳舞的俩人,心里是有点吃味的,他都还没和她跳过舞呢,阿泽这小子是想干嘛?挖他墙角吗?最好别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不然,他还真要下决心好好管教一下这小子了。

长陵渊这边正一心二用,冷不防怀里被塞了个人进来,他低头一看,嘴角微微一翘,也不打算追究自家弟弟擅自做主换舞伴的冒失行为,赶紧扶正怀里的人,继续跟着音乐的节奏跳舞,把刚刚信誓旦旦要管教弟弟的决定抛到九霄云外了。

此时的望月静熹心里正有一万只草泥马经过,这个二皇孙脑子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吃了,大庭广众之下,就推她进了皇长孙的怀里,气得她差点就要去敲碎他的头盖骨,好在还善存一丝理智,知道这是国宴,不能在这多外国政要面前失了玥国的脸面,只得装作若无其事,跟皇长孙跳起舞来。只是她老是觉得这个怀抱很熟悉,他身上有种熟悉的味道。

长陵泽瞄准机会,趁着女王储360度的旋转,把望月静熹送了出去,他自己则几大步上前,搂住女王储的腰,低声跟女王储解释,“那是一对儿,不过还没公开,希望王储见谅!”

女王储笑着点了点头,看脸色是没有怪长陵泽失了礼,反而一脸八卦,跟长陵泽边跳舞边聊了起来,颇有点相逢恨晚的意思。

成和帝见场上的两对突然换了舞伴,只微微地扬了扬眉,继而转头对身边的望月伯夷笑道:“朕瞧这倒是很般配的一对人儿。”

成和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是以周围的人都听见了,这些人精们自是知道他话里的那对人儿指的是谁,皇长孙的年龄在一向早婚早育的皇室成员里算是大龄剩男了,陛下最近老是住院,身体怕是不行了,想趁早给皇长孙定一门贵亲,只是没想到陛下选的是权臣之女,这可真是让他们始料未及,于是,他们都偷偷拿眼打量着望月伯夷,希望能从他面上看出点端倪出来。

望月伯夷微微一笑,打着太极,“陛下所言极是,女王储此次访问,定当极是圆满。”

成和帝没有责怪他拿女王储敷衍自己,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作声。

角落里的新雪旻都快把玻璃杯捏碎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被绿了呢!

他本来是没有资格出席这种场合的,只是他大哥临时有事要出差,他又听说望月静熹也会出席,便在家跟他爹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求出来给他爹撑场面,新雪隆被二儿子闹得头都快炸了,只得再三警告,不许惹是生非,得到保证了,才带着夫人跟不省事的儿子到了国宾馆。

新雪旻没有对撮合他大哥和望月静熹死心,一心想要他俩死灰复燃,他知道这个宴会办得这么别开生面,就是因为要给皇长孙选皇妃,可他没想到会选到她他未来大嫂身上,这下可把他气坏了,他想着等一下一定要找她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他一个没看住,连皇室都来跟他们家抢人呢!

望月静熹强忍着尴尬,跟皇长孙跳完了舞,低眉顺眼地行了个礼,回到成和帝身边,又做起了她的翻译。

成和帝笑道:“静熹的舞跳真不错,是跟谁学的?”

望月静熹这边正应付着成和帝,长陵渊刚一下场就被人缠住了,长公主与二公主带着好几位名门淑女来跟长陵渊打招呼,看来,他这两位姑姑还是不死心。

长陵渊心里再怎么反感两位姑姑的做派,面上还是要给她们三分薄面的,只得打起精神来敷衍这群女人。

望月静熹正要说着什么,迎面走过来一对夫妻,她马上小声对成和帝说,“陛下,朝您走过来的那位是德国大使,大使夫人不久前刚生完二胎,是个男孩。因为比预产期早了两个月,没能提前回国产子,孩子是在玥国出生的。”她话音刚落,德国大使与夫人就到了跟前。

彼此寒暄几句,成和帝笑着恭喜夫妇二人喜得麟儿,夏侯皇后也笑问大使夫人,“令公子闹夜吗?”

大使旁边的翻译显然有一瞬的停滞,给他翻译成了小孩晚上是不是不睡觉,意思是差不多,可如果对面的翻译人员是玥国人,就应该知道夏侯皇后是在问小孩夜里哭不哭,着重点不一样。

果然,大使夫人回答,“他睡得很香。”

望月静熹没原话翻译,根据夏侯皇后的问话,加了一句:孩子不哭不闹,睡得很香。

这位大使相当的健谈,成和帝尽管已经疲惫不堪,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应付他,聊了好一会才在元康白的干预下,才停止了。

成和帝这才松了口气,他到底年纪大了,身体撑不住了,待了一会儿就跟女王储告辞了。

皇帝陛下一走,有些年纪大的老人也撑不住跟着走了,剩下的人也不再拘束了,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好不热闹!

新雪景端了杯红酒,晃荡了过来,鉴于上次的教训,他学乖了,没一上来就乱说话,嬉皮笑脸地跟望月搭腔道:“姐,你怎么给陛下当翻译去了?你不至于缺钱缺到给陛下当兼职的份上了吧?”

望月静熹这会儿正口干舌燥,没空搭理他,朝他翻了个白眼,就去找侍者要了一大杯温水,三两口就给灌了下去,这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新雪旻也不在意,追在望月静熹屁股后面大放厥词,“这翻译呀!要我说,就不是人干的活,一个月的工资不够买一瓶酒钱不说,还伤颜值,就那些翻译,哪个毛发旺盛了?一个个的顶着一张肾虚的脸,也不怕吓坏了国际友人。”

说罢,他意味深长地盯着望月静熹的短发看了看,瞧他那样仿佛已经预料到以后秃顶就是她的归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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