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危机(1 / 1)

望月照城办公室里的座机都快被人打爆了,但他一个都不想接,干脆将话筒拿到一旁,人为制造了一个安静的环境,可没安静一会,他的私人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这回不能不接了,是莒南的来电。

“老领导,”他招呼都没打完,那边就连忙打断了他的话。

“照城,怎么回事?那两只基金的事怎么突然就被人暴光出来了?”

“您还记得上次南山沐身边那个叫景玉楼的吗?”望月照城伸手取下眼镜,捏了捏眉心,“我猜大概就是这人捣的鬼!”

“这人是怎么知道这两只基金的?”

“他是星光福利院出来的,又在我身边工作了几年,是知道有这两只基金的存在的,现在,南山沐一心想把这两只基金往国外黑道势力上靠,估计还没有掌握什么有力的证据,不然,他早签署了行政令让人来拘我了!”

那边顿了顿,又问,“你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望月照城低头看了看手表,“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

“好,那我等会过去找他,这事你得想个章程出来,不能让南山沐他们这样闹下去,那两只基金的事迟早捂不住。”

“您放心,这事我一定尽快商量出对策出来。”

“嗯!”

望月照城挂断电话,还没一秒钟,望月静熹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爸,您快让人把南山沐这些年收受贿赂的证据发我,尤其是加罗学院怎么以低于市场价格竞标到经济技术开发区的那块地,”望月静熹语速快得惊人,活像是嘴里安装了一个加速器,“突突”地往外冒字。

“你是也想制造舆论?”

望月静熹轻轻一笑,“您忘记教我的危机公关第一课了吗?”

望月照城一愣,随即,笑了,“我早就让人准备好了,只是,现在各大主流媒体都被南山沐笼络走了,实在找不出信任的人来曝光这些事。”

“这个您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说不定还能让您省一大笔钱呢!”

“那行,我让人把资料都发你,你们现在到哪了?”

“已经下高速了,我先不回去了,晚上再说吧!”

“嗯,你转告一下你爷爷,莒南今晚会来家里!”

“好!”

吴尧光接到望月静熹的电话时,正翘班在家给他儿子换尿布湿,臭小子趁他不注意滋了他一脸的尿,他刚给臭小子清理好屁屁,就听见手机铃声催命似的叫了起来,他一手搂住光着腚就想爬走的臭小子,一手划开接听键,按了免提。

“找意意是吗?她去给小孩上课了,你晚点再打她电话试试!”

望月静熹不跟他啰嗦,“你现在在哪?”

吴尧光愣了愣,“啥?我?在、在家啊!”

“等着,我过去找你!”

不待吴尧光问出个所以然来,望月静熹就不由分说地单方面挂了电话!

吴尧光不禁气结,这死女人当他是什么?对他是呼之则来、招之则去的,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呢!这次找他一准没好事,这死女人坑他从来没手软过。

吴尧光暗暗告诫自己,一定得时刻提防着点她,不然,谁知道她又会想出什么鬼点子来害自己。

就在吴尧光疑神疑鬼之际,望月静熹独自下了车,又打了个的直奔吴尧光的家来。

吴尧光臭着一张脸给望月静熹开了门,把“不欢迎”三个字明晃晃贴在脑门上,“进来吧!”

望月静熹一边往里走,一边问,“宋意不在家啊?”

吴尧光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翻了翻白眼,“她这会正好给小崽子们上课呢!”

望月静熹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替他那位老板不值,这种上班时间翘班回家的员工白花钱给他养老吗?她干嘛要多管闲事给这货找工作,这不是害了那位好心人吗?

吴尧光敏锐地扑捉到她目光里流露出来的鄙视,瞬间炸了毛,“你这什么眼神,家里请的阿姨今天上午有事请假了,我回来看一会孩子而已!”

“哦!”望月静熹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一边换鞋,一边打量了屋里的陈设,比起两年前,屋里多了很多小孩子的用品,宋意去年给吴尧光生了个大胖小子,想来这些东西都是那个大胖小子的。

“小孩呢?睡了?”望月静熹随口一问。

她一走进客厅,就见一个胖娃娃站在学步车里,挥着双臂,奋力往前划,见有人来了,便停下来,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望月静熹,一点也不怕生。

随即,小嘴一张,冲她露齿一笑,可惜,几颗小乳牙没能挡住汹涌而下的哈喇子,于是,望月静熹有幸见识到了一个男人流着哈喇子冲自己笑的一幕,尽管这男人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婴儿。

吴尧光羞愤欲死,感觉臭小子把他的老脸都丢光了,快步上前,粗鲁地掀起小孩胸前挂的围脖,一顿乱擦,小孩肌肤嫩,哪里受得了他这种对待,立刻嚎啕大哭,以此来抗议这种惨无人道的行为。

望月静熹扒拉开吴尧光,怒不可揭,“你是亲爹吗?哪有你这么对待自己孩子的,滚远点!”说着,她抱起胖娃娃,让他趴在自己的肩头,伸手轻拍着胖娃娃的后背,想了想,把早就忘到外九霄云外的儿歌又重新拾掇回来,唱给胖娃娃听。

胖娃娃享受到了婴儿该有的权力,立刻不哭了,趴在望月静熹的肩头打了个哈欠,鸭羽似的睫毛颤巍巍地合了又开,开了又合,最后,终于落下去了。

吴尧光看在她把臭小子哄好的份上,给她沏了杯茶。

望月静熹脱了胖娃娃的外衣,温柔地把她放到摇床里,给他盖上被子,往沙发上一坐,很大佬地说,“这次过来,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

吴尧光心想,就知道没好事,于是,板着脸问,“什么事?”

望月静熹掏出手机,点了几下,随后,递给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把这些散播出去,闹得越大越好!”

吴尧光接过来扫了一眼,差点把手机扔了出去,这女人还真敢想,让他散播当朝首相贪污受贿的谣言,哦,不,是揭发真相,这是嫌他死得不够快吗?

于是,当场拒绝,把手机一丢,“不干,我现在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了,你能不能让我安生地过点小日子?”

望月静熹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放心,这些事都是真事,你们不是谣言的制造者,而是勇于揭发官商勾结的勇士!”

“那也不行,这种勇士一般都没有好下场。”

望月静熹眯起眼,看了吴尧光好一会,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问他,“听说你自学考进了京都大学的新闻系?”

吴尧光被她看得发毛,这会又无缘无故问起这个,他心中警铃大作,“干嘛呀?”

“本来还想给你弄一张京大校友会的门票,看来你是不需要的,再见!”说着,作势就要起身走人。

吴尧光立刻叫住她,“要,要,要,有话好好话!”

吴尧光差点跪下叫妈,这京大校友会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里面云集了各个行业的精英,要是能打入这个圈子,跟那些人打上交道,那对他往后的发展更加如虎添翼。

望月静熹这才坐回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吴尧光。

吴尧光:“……”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长的?十个男人怕都不是她的对手,难怪那位殿下被她吃得死死的。

“也不是不能操作一下的,”吴尧光近乎斟字酌句地说,“不过,我得请示一下殿下,你也知道我毕竟是在为皇室工作,不能不考虑周全了!”

望月静熹一挑眉,“你老板是太子殿下?”

吴尧光茫然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暗自惊呼,糟糕,她怕不是还不知道新境界报社是太子殿下的,于是,连忙一摆手,“不、不是!”

望月静熹看他闪烁其辞的样子,就肯定自己猜对了,唔,那男人也真是的,怎么也不跟她说一下,找不着适合吴尧光的工作就找不着呗!还特意花钱开个报社就为了给她朋友老公一个工作。

望月静熹开了个小差,把自家男人在心里从里到外夸了个遍,才在吴尧光见了鬼的表情下,笑着说,“这你就不用问了,问也是让你照我说的办!

吴尧光:“……”

还能再不要脸一些吗?

望月静熹站起身,“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从吴尧光家里出来,望月静熹就直接打的回家,着急忙慌地跑到二楼书房,里面已经坐了一群人了。

“静熹回来啦!”莒南面色凝重地看着她,“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望月静熹回手关上门,“差不多了,晚上应该能看到效果!”

莒南点了一下头,“唔,你办事我放心。”

说罢,他转头看向望月伯夷,不无担心地说,“南山沐一定会死咬着这两只基金的事不放,要真闹到议会,照城还是会吃亏了,你怎么想的?今天的报道,你看了吗?似乎三和财团与芙蓉财团也掺合进来了,这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要是这三家联手,那真就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望月伯夷蹙着眉,百思不得其解,“这三家为什么突然联手了?他们难道知道了些什么?”

在一旁没说话的望月照城倏地抬起头,随即,突然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莒南,“老领导,他们会不会知道钟英捐款的事了?”

闻言,莒南一双浑浊的眼睛里突然精光一闪,喃喃自语似的念叨着,“这不可能吧!自从她跟着丈夫移居美国,我们一直没联系过,递消息都是经转了好几手的,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书房门被人敲响了,望月照林急匆匆赶了过来,大冬天里,额头硬是冒出了一层冷汗,他随手抹了一把,开口就带来了一个极不好的消息,“我刚和从前的同僚一起吃饭,从他那听到南山沐已经让法务司草拟好了行政令,好像最迟明天下午就要拘捕大哥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般砸向众人,望月伯夷猛地从书桌后站了起来,犹不可信地问,“这个消息可信度有多少?”

“父亲,我辗转又问了几个以前的同事,得到的答案基本一样。”

望月伯夷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颤抖着嘴唇,“完了,那他一定是掌握了证据,不然,速度不会如此之快!”

莒南扶着额头,压着嗓音,低低地说,“我来之前,联系了几位平常看重照城的老议员,一个个不是身体有恙不能来,就是被事情拌住了,看来是南山沐早有预谋,全方位堵住咱们的退路。”

众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好了,都看向望月照城,已经能想象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这位外相大人会在监狱中度过了。

望月照城挺直了腰杆,任由众人打量,心中却苦笑连连,两代人数年的苦心经营,如今离成功只差一步,却在临了一脚踏空,跌入万丈深渊,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了,难怪有人会想不开,用自杀来一了百了。

望月静熹从十六岁就跟在父亲身边,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了然于胸,这会儿,他虽然表现得平静如常,可太平静了反而是坏事,她莫名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摊死水似的悲怆,心里立即掀起了惊涛核浪,这个男人在她眼里一直是无坚不摧的,可如今,身上似乎像是被人抽干了活气,脆弱得不堪一击了。

她刚想说些什么,突然间,手心一麻,望月静熹低头一看,一直被她紧紧握在手里的手机振了起来,来电显示为“小眼镜”,她莫名鼻头一酸,很想冲进那男人的怀里好好哭上一哭,可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场合,她没接,一直盯着手机屏幕暗下去了为止,连其他人说了什么都没过到她耳朵里。

长陵渊不死心又打了好几通,毫无意外,都石沉大海,没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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