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僵尸，尸傀跟僵尸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物。”
而且，“为师也不是道士，至少不是那种专门为了杀僵尸而存在的道士。”
连司徒晴欢都知道21世纪是由科技在掌控，所以他去哪找僵尸杀？
挖坟掘墓都不见得能碰上。
再说了，他究竟哪里像个道士？
既没有道袍也没有桃木剑，虽然有八卦镜墨斗线…
等等一系列的东西。
但请叫他术士或者修士，因为松赞老爹不喜欢，做道士。
可能是被他同门的师兄坑出阴影了，毕竟那家伙打着道士的头衔没少四处招摇撞骗。
什么摸骨、看手相、算命、捉妖、给孩子起名、为商铺剪彩…
总之有的赚，就干。
遥想他们师兄弟最近一次见面，还是松赞老爹在报纸上看到对方为墓园代言，脸上笑的那叫一个“慈悲灿烂”。
有辱师门，师门不幸啊。
想到这些，他更闹心了，“况且你也不是它的对手。”虽然他的徒弟也蛮壮。
像是在应和松赞老爹讲的话，当亚索一拳打到结界上之后，他们居然听到了其上的细微龟裂声。
“这力道可比装甲车猛多了。”
如果任由对方一直砸下去的话，欧寒已经想到了自己被爆头时的情景。
“它的技能是什么？”司徒薇观察的点始终最为靠谱，“或者，它有弱点吗？”
能跻身于尸婴之上的东西，总不会只单纯靠着拳头输出吧。
“感染，被它咬到的人会成为它的同类。”
“刀枪不入，不畏水火。”
”至于弱点，”松赞老爹叹气摇头，“人面尸傀，连我都是第一次亲见，据记载，它无弱点。“
一席话说的几人内心拔凉，没有弱点，不好办。
可司徒薇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如果被咬一口便能同化，那它因何珍贵？”
只要将其放在大街上随便一咬，人面尸傀，不一抓一大把吗。
“它的同类是指有目标性的反攻。”
“比如咱们几个，不管谁被咬到，最后都会调头助它来反杀自己人。”
司徒薇听的一知半解，“您的意思是，被感染的人不会无目的攻击？”
“对。”松赞老爹点头，“它会把自己的主观意识传输给被咬的人，然后它的敌人也就变成了被咬之人的敌人。”
“好毒啊。”陈越听后顿感愤慨指数飙升，“自相残杀，渔翁得利，太毒了！”
但司徒薇却听出了另一层含义，“它不会留下那个所谓的同类，对吗？”
“应该是利用完之后，一并杀死，是这样吧？”
松赞老爹不得不赞许她的聪颖，“对，而且就算它不动手，感染体也会因中毒而亡。”
“还有就是，也不是谁都能承受住他的攻击，继而变为它的辅助。”
欧寒听明白了，“意思说白了，弱的打不过它直接被秒，强的会被它同化进行反向击杀。”
“反正不管是哪种，它始终都处于上风。”
再加上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硬性加成。
合并总结起来，“它可怕并不是因为自身本事有多大，而是巨难缠。”
属于肆意耗损却不需补给的类型。
直往前冲就可以，无需担心会像尸婴那般、被剁成肉泥。
“那为何第一波不直接放它出来？”
司徒薇替欧寒回道：“因为鬼蛊人便宜好制作，而它，贵。”
陈越至此算是理通顺了，点头附和道：“亚索的失踪死亡，一直是同行业内的一个谜团。”
“外界流传过许多版本，但真正可信的，却没有。”
炼造人面尸傀，它的硬性条件便是体质还有意志，刀枪不入要够壮，以杀戮为乐要是其主自身的天性。
二者缺一不可。
至于热衷于杀戮还不为牟利，只是单纯享受那种变态的快感…
因杀而杀，因想杀而杀，因高兴欢喜而杀。
这么算来，人面尸傀果然巨贵无比。
“把一个疯子炼制成不再会受到任何伤害，还能无限撕人的进阶疯子。”
欧寒不知该怎么形容才够贴切，“全是疯子。”
此话得到了松赞老爹的高度认同，“人面尸傀之所以罕有，因为它在初期是活着，并且自愿献身的。”
从活到死的过程，它是清楚清晰能感受到的。
得什么心智的人，甘愿做一具杀戮利器啊。
还不能掺杂物欲杂念，就图一个杀人乐趣。
“它的确比尸婴狠。”
余白的内心被激起层层骇浪，“尸婴是被动的，可活人却是主动的。”
炼制它的人，和它本身，都该死。
两下里一样恶毒，不分伯仲。
司徒薇见余白神色不对，忙问道：“你怎么了？”
因为他是极少会袒露出自己情绪的人。
“别动他！”松赞老爹将司徒薇拦下，“后退，都后退！”
四象内的天蜀符黑金之气缭绕，其内包裹着浩然正气，也具有魔煞凶气。
“为什么。”
“为什么都要伤害江小鱼！”
余白展开双臂，仰头高呼，周身戾气尽现，整个人呈失控状态。
像是得到了他的感召一般，天蜀符应和他的嘶吼跟着一起发出嗡嗡的轰鸣。
也不知他从何处变出的匕首，冷笑着扬手就往自己的心头捅去。
松赞老爹很想告诉他，祭天蜀符不必使用心头血，可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出口，对方已经捅完了。
不管是捅刀还是拔刀，他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随着刀子落地，他流的每一滴血皆漂浮于空中，最终引来了天蜀符。
血溶于符，符溶于其身。
二者化一，跟顾思若使用的时候有所出入，并不相同。
片刻后，余白恢复了神智，可从他的眼眸来看，便可知晓他并非常态。
眼内尽是黑色，已经没有眼白存在。
瞳仁变为金色，黑眼白，金瞳仁。
松赞老爹依然是震撼性后退，再多来几次，他真的会顶不住。
毋庸置疑，天边如雷贯耳响起的，是龙吟声。
转瞬后，一条把整个结界都围住的黑龙突降，仅那双眼睛都快赶上结界大了。
黑龙，头顶金色鳞片，眼内的颜色跟余白一模一样。
整根龙脊在其背上若隐若现，根根骨节皆闪耀着黑金相间的光芒。
“我在这。”余白漠声说道。
黑龙好似听懂了一般，鸣声呼应。
然后轻而易举便把头伸入至结界内，这层深蓝色的东西对它来说，仿若无物。
余白轻轻摸了摸它的触角，“撕碎它，我们一起。”
说完带着主动变小的黑龙走出了结界，奔着亚索而去。
这是条跨界龙啊，已然完全不受神族驱使，脱离了固有的籍贯，心性亦正亦邪，往来间只随它自己高兴。
欧寒也看出了点门道，皱眉磕巴道：“这条，它，它似乎比阿若那条…厉害啊！”
“岂止。”
松赞老爹没法直说，血龙跟黑金龙之间岂止是厉不厉害的关系，它们是天煞的克星。
直克到谁也不待见谁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