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库全书 > 都市言情 > 落花未泯 > 第13章 生存法则(2)

第13章 生存法则(2)(1 / 1)

我们五个人在我房里呆了一上午,也顺道把饭给吃了。,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边吃边出谋划策。吃自己的饭,让别人说去吧!

“这布子怎么这么脏啊?”辰十分嫌弃地揪起一块布巾。我循声望去,确实脏得很,都黑了,这是擦过煤灰么?

“哦”炎‘玉’不紧不慢“这是给小千擦过脸的,太脏了就当擦桌布使了。”

“……”我刚吃进嘴里的菜叶子差点儿没吐出来。这人说话不用思考也噎死人么?难不成他是上天给我派来的冤家?其余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平淡的说:“就是昨天在慈元殿柴房里,不小心把脸摔在燃烧留下的灰烬里了嘛。”

炎‘玉’似乎还不知道,问:“你昨天,去了慈元殿?”

我点点头,忽然反应过来:“你们说,有谁会在柴房里烧东西?”

“对哦。”莫儿思索“难不成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不会是……”我想至今为止我们发现的毒物只是雪上一枝篙做的鎏金木钗。突然想起倚楼那里的兰毒又是哪里来的呢?

“木钗?”炎‘玉’脱口而出。我点头说:“木钗里面有毒‘药’的原材,烧了它就是销毁证据。”

其余三人若有所思。“目前我们还是了解这些嫔妃才是关键。”莫儿很自然地给辰夹了一筷子菜。我笑看辰,他笑着答应下来,怎么这几个对我的态度和对别的‘女’孩都不一样呢。不过庆王对人一向温和,自然不会像他这俩了。

“皇上专情皇后,后宫的嫔妃并不多,出彩的也就是背景较好的妃子。”庆王道。

“这个案子的情况大家也都了解了。庆王、辰王,你们身份高,就去调查先前来的两个妃子淑妃和‘玉’淑仪。我和小千去吸引没来的妃子兰妃找找有什么线索,莫儿你有什么消息随时通知我们。”炎‘玉’考虑的‘挺’周全。

“为什么是我们俩?”我嚼着菜叶不满道。虽然想和庆王一起,不过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好意思像莫儿这么好意思……

炎‘玉’用他不可违抗的语气温柔地说:“怎么你有意见吗?”

“呵呵,没意见。”同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味儿都变了,从男人和变态嘴里说出来就是不一样。

天还是有些许昏沉,可能下午还会下小雨。我和男扮‘女’装的炎‘玉’走在兰妃的必经之路,和炎‘玉’在一起,一定衬托得我很漂亮吧。

“来了来了!”炎‘玉’拐了我一下,我第一次演戏,怪紧张的。

我立刻伸手指向正前方:“你看那个好漂亮!”

炎‘玉’很别扭地看了我一眼,眼底不禁‘露’出几分笑意:“是啊是啊。”

想象一下一个‘女’子和一个不男不‘女’的变态在光天化日下指着一团空气吵吵“哎呀那个好漂亮啊”的场景,画面太美。

腰间一疼,我知道炎‘玉’掐了我一把,提醒兰妃来了。不过我还是瞪他一眼以示警告。

我记得记忆中宫‘女’们是把手放在左边,嗯,没错了。“参见兰妃娘娘。”我尽力吧。突然听见耳边一个小声音响起:“手放右边,右边!”

我急忙嬉皮笑脸着把手又放到右边。

“不对不对,是左边!”

“到底是左边还是右边啊?”我想万一错了丢人可就不是丢到自己家了,这儿可是后宫啊。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头顶传来尖锐的声音。“算了算了平身。”

“谢兰妃娘娘。”我抬首“噗——”这次我和炎‘玉’都笑了,这确实不怎么道德。毕竟长成这个样子不是兰妃的错。一脸横‘肉’,水桶腰什么的。我突然想起辰在描绘九公子的模样时那个清晰的形象,这位后妃能走到这一步真是不容易,听说是照顾太后娘娘有功为人乐善好施才得此头衔。

兰妃瞅了我一眼,又瞅了眼炎‘玉’,自己也哆嗦着‘肉’笑起来。“诺儿,回宫。”

不是吧,我们这是白逢场作戏了?念在我们有职业‘精’神的份儿上,怎么着理我们一下啊。

炎‘玉’戳了戳我的胳膊,我急忙叫住:“兰妃姐姐留步。”我深呼一口气。

“作甚?”

我一脸灿烂迎上去:“我是辰王的远方表亲,雲美人。”

“哦,是雲妹妹,有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闲来无事找兰妃姐姐聊聊。”我尽力不叫她看出来我的‘阴’谋诡计。

“那好,同本宫顺路吧。”她手绢一摆,拖着一身赘‘肉’走在前面,我连忙跟上。

兰妃的寝宫的确不错,装饰的和兰妃娘娘一样饱满。我想她是安全的吧,嫔妃们是不必妒忌她了。

“雲妹妹,你喜不喜欢吃这宫里的东西?”

我呆呆的摇摇头,眼里搜寻着什么,然而什么线索也没有。

“本宫也不喜欢,都吃腻了,我还是喜欢临安街上卖的桂‘花’糕。”她一脸吃货相“那家桂‘花’糕比长安城西的桂‘花’糕还好吃。”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兰妃说的是临安哪条街哪个巷哪个铺子卖的,不过我还是对后者比较感兴趣。“是吗,我还是喜欢长安城西卖的。”

“原来雲妹妹你也是长安人啊,说起来咱们还是同乡人呢!”她一把拽过我的手,吓我一跳。

“幸会幸会。”兰妃怎么就知道吃啊,我完全和她凑不到一条线上,想套点儿话都难。不过这下是有机会了:“兰妃姐姐,我听说皇后娘娘是中毒而死的,对此是好奇的很。您可知道皇后娘娘去世前是有什么事?”

“唉,本宫这几年也‘操’心不了那么多,遇事能躲就躲,也不算战战兢兢。”她思索一阵子“倒是知道这皇后有一点情况,也就没其他了。”

“是什么?”终于能套出些话来了,我的心情‘激’动万分,不禁脸上又多了几分笑意。

“皇后娘娘喜欢吃海鲜,一直都没断,这个本宫也喜欢,本宫不忌口。”她又开始笑得一脸的‘肉’‘乱’哆嗦。

“……”

她继续道:“本宫看你与我投缘,这金丝饼是刚烙出来的,你拿着吧。”她叫人将饼装起来,塞到我手里。

道别了她,感觉自己的天空都昏暗了,不知道那俩人那边如何了。“炎‘玉’啊,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大小姐,你倒舒服坐了这么久,我可是一直站着呢。”他伸胳膊往我肩上一靠,我机智地转胳膊躲开,朝他冷笑几声转身走了。

等大家都来了,夕阳也已经掉在西宫了。

庆王双‘唇’微抿,举手投足都像个翩翩公子,话音也分外好听:“淑妃说,她曾见过宫‘女’碧‘波’在皇后去世那晚与一着兰‘花’绣鞋的尚衣库绣‘女’见面。”

兰‘花’绣鞋?可我分明记得自己当绣‘女’时因库存缺乏穿的便是自己的兰‘花’绣鞋。

“辰,如何?”我趴在桌子上玩杯子,心思紊‘乱’。

辰笑容微敛:“别提了,‘玉’淑仪未免太温婉了,问什么说什么。”

我奇怪,那又如何?又问道:“那问出什么来?”

“皇后贴身宫‘女’倚楼和碧‘波’,一个调去尚衣库,另一个留在慈元殿打扫。”

碧‘波’?那昨日想毒死我的,定是碧‘波’了。竟忘了将碧‘波’抓起来,她应知道些什么。未待我开口,莫儿便说话了。

“倚楼?我知道,她自称是尚衣库的人,来找过千凰,不过我跟她说了千凰不在,她便走了。千凰你呢?有消息吗?”

我无奈摇摇头。

倚楼来找我?也是,我许久未回尚衣库了,她不免担心,不过这事儿我还没告诉炎‘玉’他们。“这个……”我支支吾吾。

在众目睽睽下,我只得道出真相:“我又‘混’来一个身份,绣‘女’。”

“什么?”炎‘玉’最先出击“这都还没经我同意呢,太危险了。”

我一脸委屈的样子:“我是因为发现整个案子和尚衣库有重大联系,这才决定的。目前,我们应该先解决一条线索,碧‘波’。”

“此话怎讲?”庆王问。

我清清嗓子道:“昨晚我去慈元殿,先是遇见碧‘波’。我们本素不相识,她却故意撒了香味儿奇重的‘迷’香‘花’,使我丧失味觉和嗅觉,还在我的茶里下了鹤顶红,叫我无法察觉,幸好先前吃了百毒草破了鹤顶红的毒。”

“怪不得之前看着你像是中毒。”炎‘玉’摆‘弄’着手指道。

“后来我回到凌虚楼,接着就遇见了杀手。”说到这儿,发现炎‘玉’脸‘色’不太好,可能是昨日累了些,他可能一晚上没睡觉,我继续道“那碧‘波’在房间里撒‘药’可能就是为了掩盖‘迷’香‘花’的气味儿,把‘药’归回原状是掩人耳目。有了‘迷’香‘花’,皇后娘娘便不觉得‘药’苦了许多。莫非,我在柴房发现的灰烬,就是雪上一枝篙的残迹?”

“雪上一枝篙虽是补‘药’,但不可多用。皇后骨痛,雪上一枝篙也有治疗效用,会不会有人借此发挥呢?”说道骨痛,我突然想起今日兰妃的话,便道:“今日兰妃对我说皇后娘娘喜吃海鲜,未曾少过,可是骨痛又怎么能吃海鲜?”

五人面面相觑,我又继续说:“还有可能皇后娘娘根本就没有骨痛病,兰毒可以治的病有很多。之所以柜子里那么多骨痛‘药’瓶,是因为皇后娘娘把太医院的‘药’都放起来,她根本不需要那些。”

“可是,她又为何要隐瞒病情也是一个疑点。”炎‘玉’接话。

我点头,确实说不过去,可这些也只是猜测,把最大的可能串在一起罢了。“我得回尚衣库,不然倚楼姐姐担心,别人也会起疑,碧‘波’那边就‘交’给你们了。”

“事不宜迟,天已黑了我们先去慈元殿,凶手在暗,我们也不能在明。若是抓到的话,明日申时大殿审判。”庆王说着便要起身,我们也便都起来了。

我思索着,碧‘波’若是发现我没死,还会在慈元殿待下去?便道:“可昨日我们已经打草惊蛇,只恐胜算不大。”

“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如果有什么事莫儿去叫你。”炎‘玉’说。

我点头,晚饭也没吃就去了尚衣库,第一个见到的便是倚楼姐姐。她见我便高兴坏了,又是扶额又是问我‘药’吃了没,我一一笑答。“千凰,明天上午绣‘女’们要去打扫后院,可能起的早些,你的身子无碍吧。”

“没事没事”我摆手“这几天敲诈宫里好多珍贵‘药’材呢,身体好多了。”

她长舒一口气:“那便好,天晚了,我们顺道回去歇着吧。”

和倚楼姐姐一起走在路上,我仰望四角的夜空。自己何时方能走出这个牢笼呢?虽然我和炎‘玉’认识两年,但还是第一次一起办事的时间这么长。夜凉如水,月‘色’朦胧,我开始想念长安大街夜晚的阑珊灯火,想念孔雀岭的温馨秀丽。那一切仿佛在悬崖对面,隔着宫廷这道鸿沟。

“千凰,想什么呢?”倚楼姐姐轻轻拽我的胳膊。

这才回神过来:“想家了。”

“你家在哪儿?”她问。

我顿了顿,又道:“长安。”

倚楼笑了,她笑起来和一人格外相似,但就是想不起来了。她说:“我娘的家也在长安,可我从小在宫里长大。”

进了房间,‘花’月和叶欠已经在了。‘花’月是个文静的姑娘,闷油瓶一样不吱声,什么事也不管不问,却又没有人欺负。叶欠对我爱理不理,但起码是不找我麻烦了。

夜里,我辗转难眠,想看月亮却又没开窗户。紧闭上眼睛,脑子里一锅粥。一夜无梦。

模模糊糊得,我被摇醒了,实在不想起‘床’,一想到今天的一堆琐事,便也不得不醒了。穿衣,洗漱,整个房间就剩下我和倚楼姐姐了。我习惯‘性’地手指在眉间轻轻一点,把火焰印隐去了。

倚楼并不算绣‘女’,也就没有和我一起去后院。当自己伸着懒腰赶到时,就剩自己了。我实在不好意思,忙道着欠钻到人群里。

“新来的那个,站出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乖乖站出来,低着头悄悄窥视那个陌生‘女’人。

“不知道来晚了吗?昨天我怎么嘱咐的,迟到者罚一月俸禄!你长没长耳朵啊,我才新来你就给我犯规,是不是故意的?”吐沫星子飞我一脸,我心里小声嘀咕:“谁知道你怎么嘱咐的。”

“行了,都干活吧。”我暗叫不好,这个新来的姑姑不知道我的身份,惨了,以后闯了什么祸可就没好果子吃了。本姑娘现在别说是绣‘花’,拿针都拿不稳!这下我还能在尚衣库呆下去么?

姑姑前脚刚走,几个绣‘女’便过来问我:“双‘玉’,刘姑姑重病身亡,你不在的空又换了一个王姑姑,这个‘女’人可是凶得很,你以后可是少招惹她。”

我脸‘色’一变,又即刻回神过来笑着道谢:“多谢提醒啊,不过这刘姑姑好端端得,怎么就病死了?”

“咳,就是失踪了呗,宫里人失踪了和死了有什么差别啊。”绣‘女’一哄而散。

说是打扫,不过也就是拿扫帚啊布子啊什么的象征‘性’清清表面,一会儿就“累倒”一大片,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应付公事。好好的大扫除,大家却都和在一起谈天说地。

我侧耳细听,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反正这里从来都没人检查,也起不了多大作用,现在打扫了以后还是会脏的。”

“可是万一王姑姑罚我们怎么办?”

“王姑姑指不定自己都不在乎呢,刘姑姑被人害死前不也管不着么?”

“说的也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记得之前一个绣‘女’告诉我她是病死的,难不成刘姑姑失踪又出新版本了?我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宫里的谣言还真是不可信。

“你看那个双‘玉’,真够傻的,就她在那儿干,就不觉得自己例外吗?”

“你看,她还有个伴儿呢,‘花’月陪着呢。”

我看了一眼一旁悉心扫地的‘花’月,她也在看我,我们相视一笑。

接近晌午了,我累得不像样子,珍珠的汗滴和着晌午焦躁的空气,刚刚落在地上,不久便蒸发了。终于扫完了,看着小山包,我伸了个懒腰将它们‘弄’进垃圾篓子里。正要把垃圾倒了去,脚底一疼竟不小心踩到石头上,还没到我反应过来,刚刚扫起来的碎布碎线灰尘都长翅膀向空中飞去。然而,我只是摔了一下并无大碍,惨的就是……

垃圾并没有飞到我身上,随着众人的惊呼,一股脑都落在王姑姑身上。一头一脸的碎布碎线,可惜了我刚刚扫好的垃圾,不不不,可惜了我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姑娘不准吃午饭在阳光下举着水桶罚跪。

“姑姑,对不起,我保证下一次不敢了!”我哭丧着脸眯着已经快被阳光刺瞎的眼睛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

“下一次,你以为你还有下一次?”姑姑不太友善。

“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我咽了咽口水“姑姑,我下午还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搁啊。”

倚楼也在一旁求情:“是啊姑姑,双‘玉’才来不久,您就饶她这回吧。”

姑姑对倚楼的话充耳不闻。

忽然,我听见了倚楼雪中送炭的声音:“姑姑,莫儿郡主前来找双‘玉’。”

姑姑看了看我,又看看双‘玉’。不说话,就当是默许了。

我屁颠屁颠随着倚楼去见莫儿,我并未告诉她什么事,她也没有问,毕竟这件事对她来说多说无益。

我整理整理衣服,衣服若无其事的样子跟莫儿到了大殿。碧‘波’抓到了,这让我有些不可思议,这宫‘女’是傻子么?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了秘密不会败‘露’,也该逃走了啊。

碧‘波’跪在大殿中央,怕得浑身瑟瑟发抖,我也被这气场震了一震。大殿前后被‘侍’卫守着,殿中只有皇上允许才可进来。大殿共七人:皇上、炎‘玉’、庆王、辰王、莫儿、碧‘波’、我。

我才刚到,就听见碧‘波’惊慌失措的声音:“奴婢不敢欺瞒,皇后娘娘确实没有骨痛,房间里的‘药’也是用来掩盖‘迷’香‘花’的味道……”她话还没有说完,看见我来了,竟吓得瘫倒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炎‘玉’见状,又问:“那雲美人的毒,也是你给她下的?”

碧‘波’吓得泪水哗哗的往外淌,呼吸急促,或是吓得眼泪挂在脸上都察觉不出了。这样一个胆小的宫‘女’,怎么会杀人?“奴婢真的是被‘逼’无奈,奴婢也不想杀人的。”

我没想到这丫头竟和盘托出,又问道:“既然你不想杀人,又为何在我的茶里下毒,又为何认识我呢?我记得倚楼说她是遭你陷害,我们与你无冤无仇,难不成你是想阻止我们查案?”

“这……这奴婢不敢说……”她身子抖得更是厉害,仿佛是刻意躲避什么近在眼前的东西。

大家都明白,再这么吓唬她,说不定不起太大作用。庆王一向温柔,一旁辰轻推他一下,他便开口:“碧‘波’,你不要怕,你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我们便不会多追究。”

碧‘波’似乎是静下来一些,但还是不乏惧‘色’。她整了整情绪,偷偷撇了我一眼,哆哆嗦嗦说道:“其实,皇后娘娘的病,是皇后娘娘不让我声张的。”

听罢,我浑身一震,竟未想到这点,碧‘波’继续说:“皇后娘娘对皇上情深意重,自知时日无多不忍声张,其实,皇后娘娘是得了……得了痨病!”

我脑子一片‘混’‘乱’,在场的人,尤其是皇上,情绪颇为‘激’动。我仿佛看见皇上年轻的眸中闪有什么微光……

“皇后娘娘不惜让自己戴欺君之罪,声称是自己中风又有些骨痛,叫我把太医院的‘药’都放起来。我不忍皇后如此,四处打听,得知兰毒可治痨病,但兰毒是由兰草和五行草配成,先王宠妃凤淑仪曾是孔雀族公主,曾带来兰草,我便从宫里找出这两味‘药’熬给娘娘喝。怕娘娘嫌苦,我便差人找来使人短暂失去味觉和嗅觉的‘迷’香‘花’以减少皇后娘娘喝‘药’时的滋味。”说到这儿,她已经泪如雨下。

“然后呢”皇上迫不可待,话语间也有隐隐的痛心疾首。

“后来别人告诉我,倚楼妄图陷害皇后娘娘,我便将倚楼告入大牢。后来别人说在皇后娘娘‘药’里熬上雪上一枝篙可以补身子,没想到皇后娘娘中毒而亡,事后才得知这雪上一枝篙使不得服用过多。”她边说边看我的脸‘色’,战战兢兢,哭得也是梨‘花’带雨。一口一个“别人”好像是在隐藏、害怕什么。

“我受人威胁,自己也怕死,不得不把这些证据掩藏起来……”她跪着不停磕头,地板“咚咚咚”响,一定很疼“奴婢真的不敢害死皇后娘娘!请皇上明察!”

“你说了这么久,也没有说出指使你的凶手。”皇上的口气好像黑云压顶一样沉重。

碧‘波’开始剧烈颤抖,她‘欲’言又止,额上已经闷出了细密的汗珠。我们警惕高了起来,以防此事会有人杀死碧‘波’。说来这事也奇怪,凶手既然不想让我们知道,为何让碧‘波’活到现在呢?

“是……是……”她手脚发软,眼睛不住地往我这儿瞟,叫我浑身不舒服“是雲美人!”。

话毕,语惊四座,所有的目光都投在我身上。然而最吃惊的还是我,一时我的情绪受不到了控制,想窜上去问个清楚。碧‘波’连忙窜到莫儿旁边,怯生生看着我。莫儿有些不知所措,而我却被炎‘玉’紧紧抓住了肩膀。

莫儿说出来像是不那么怕了,又继续道:“害死皇后娘娘都是雲美人跟我说的,奴婢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奴婢是整天提心吊胆,见雲美人害死皇后娘娘,我心有不甘,这才下毒害死美人!”

“才不是!在皇后娘娘死前我还没进宫,炎‘玉’完全可以给我作证!”我挣扎着,情绪‘激’动,炎‘玉’紧紧抱住我,不叫我动弹“碧‘波’,我不怪你,你说,是不是有人叫你陷害我,是不是?”

碧‘波’慌忙跪下:“雲美人你就不要再隐瞒了,奴婢只是个小宫‘女’……”突然,她吐出一口鲜血在殿上,挣扎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我心里“咯噔”一下,就连皇上也立刻坐起来。我被这一切吓到了,也不再挣扎,心砰砰直跳。庆王试了试她的鼻息,面带愁容地摇摇头。我拉过她的胳膊往脉上一‘摸’,不由心惊,手一抖,连忙放下碧‘波’的手腕。

“怎么了?”辰问,他的脸‘色’有些怪异,说不上来的怪异。

我咽了咽口水,无比震惊,这种毒,也是我制成的。我调了调神情,应道:“这是白实,当服毒者说出真相,下毒者就会感应到,从而驱使法术使服毒者毙亡。”

“如果我没猜错,这也是九公子惯用的毒‘药’吧。”辰说话时,直视着碧‘波’,可不知为何,我却觉得他在看着我。

我点头,又辩解道:“这是其一,其二,如果凶手是我的话,我为什么要在她说完之后才杀了她呢?”

我万分紧张。凤千凰,你怕什么?你又没有做错,怕他们误会你吗?

“小千,我相信你。”我首先得到了炎‘玉’的肯定,即便如此心里也万分开心。莫儿和辰王对我笑笑,或是叫我心安。我再看皇上,他面‘色’比那日吹箫时更为忧伤。三千弱水,许你一生唯一,笑靥如‘花’,随逝水而去,已是往昔。睥睨天下,执手江山,望山河似锦如画,垂眸亦无画中人。

“哎呀,辰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啊?”我‘揉’着被攥疼的手腕,心情不佳。

“小柱子,如果杀手是想摆脱他的嫌疑呢?”他盯着我澄澈的眸子,轻勾着嘴角。

我心里隐隐不安半晌,方才鼓起勇气说出来:“你怀疑我。”

他静静看着我,我能感觉出他在尽力让我放松些。我的脸拉下来,咬着下嘴‘唇’,瞪得大大的眼睛死盯着他。又开口:“你查啊,反正凶手不是我,随便你查。你不是会读心术吗?来来来,我随便你查。”我气急败坏。

他原本邪气的笑容听见我的话竟忍俊不禁,本来正在气头上的我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他把手一摊,‘露’出一颗透明的小‘药’丸来,我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这‘药’明明是被我禁了的!”

他轻笑,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暗叫不好。

“这种‘药’服下后,就可以拥有两个时辰读心术的能力,对吗?”他拿着读心珠在我跟前晃来晃去。

我看确实瞒不住了,道出原委:“这种‘药’,是我在十三岁时配制出来的,那时的我年少,耐不住众人的非议,因为那时十三岁的九公子已经名满江湖了,然而大家口中的九公子,有和我一样的‘药’,和我一样的外表,和我一样的名字、年龄。”我撅了厥嘴“那时我十分委屈,我想也许杀掉我全‘门’的人就是九公子,我想报仇,但我们家人死得早,六岁起不再有人教我武功……和法术,我不会读心术,但我会炼丹做‘药’。我开始用‘药’养活自己,包括‘玉’溪。”

“‘玉’溪?”

“就是朝阳。我七岁时把她带回孔雀岭。”我真是什么都瞒不住辰这个家伙,话说自打我回来了还没见过‘玉’溪呢,心想一会儿再去找她吧,继续说:“后来我用了读心珠,却发现也许有些事情,不知道真相才是最好的结果。我就把这种‘药’禁了。”

无言,我突然反应来:“原来我们第一次相遇,是你故意的!”

他笑着点头,怎么有一种自己上上下下被他给耍了的感觉。不对,是被他们耍了!我突然明白为什么那晚我给‘玉’溪串珠子,我心里想的什么炎‘玉’一览无余。那我背地里说他坏话岂不也是被发现了?

“你还把读心珠给炎‘玉’了?”

“嗯。炎‘玉’早就把你的事告诉我了。”

“……你们合起伙来耍我是不是!”我气极反笑“你们人类无不无聊?”

“凡人?”辰有微微惊讶。

“怎么了?”我向他难道不知道我不是凡人吗?那我岂不是又说漏嘴了!

“说得你跟兽类似的。”他嘴角一勾。我松了口气,狠狠瞪他一眼。他很不要脸地冲我笑,就当刚才我的‘精’神损失赔偿了。

“辰哥哥!”不远传来莫儿的声音。我清楚的看见辰的整个神‘色’都变了。我很义气地拍拍他的肩膀:“兄弟,辛苦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就不打扰你了。”

我一溜烟跑了,先回去找炎‘玉’那小子算账!

“砰!”我又撞上了一个什么东西“对不起对不起。”

“千凰?”头顶传来庆王的声音“怎么总是冒冒失失的?”

一抬头就对上了他俊秀深邃的眼眸和温和的笑,暖死了。“你见到莫儿了没?”

我很猥琐,哦不,很调皮地一笑:“别打扰她和辰了,他们两个正培养感情,我们去了,不就煞风景了吗~”

“她,喜欢四弟?”庆王的话意味深长,怎么感觉有那么一点酸酸的。“我和她有事要说,我先走了。”

“哎……”我还没劝回来呢,这就走了?有什么话这么急,我还没说他们在哪儿呢!看庆王平常文文静静,沉稳成熟,怎么这次这般‘毛’‘毛’躁躁?

又是一天将要褪去明亮的颜‘色’,灭掉浑圆的烛火,换上明净的月。我敲着云钦殿的‘门’,许久才有个宫‘女’走来行礼:“雲美人,公主说了,她不见。”

“可为什么啊,有什么说法吗?”我焦急如焚。

“美人,您就别为难奴婢了,奴婢是做下人的,真的无能为力。”宫‘女’“扑通”跪在地上,我怪不舒服,忙将她扶起,说我走就是了。

“炎‘玉’也不再,‘玉’溪也见不到,只能去找倚楼姐姐了。”我自言自语嘀咕着。

当我赶到尚衣库,天全黑了,西边压得那么‘阴’,眼看就要赶着云翻涌过来。我并没有找到倚楼姐姐,反而碰见了炎‘玉’,再见他的‘女’儿妆,我竟多云转晴了。

“怎么了?我发现我很佩服你啊,变脸能比翻书还快。”他戳了戳我的脑‘门’,调侃地说。

“说你觉得我温柔体贴善良大方,我就送你件礼物!”我‘阴’森森地说。

“你觉得我温柔体贴善良大方,我就送你件礼物!”

“你!”

“说,继续说啊。”

我灵机一动,‘奸’笑说:“继续说啊。”

“乖,真听话!”

斜睨。

斜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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