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镇上祥和的青石主街完全展开,鱼诺毫不意外地发现了班杰明的身影。班杰明冷冷地打量着鱼诺,却无法掩饰眼里复杂的神色。鱼诺观察过,他的衣服很干净,连一点点血迹也没有。
“看起来你很想念我们,嗯?隔着一个世界就能闻到你身上的寂寞。”班杰明弯起嘴角,但他此刻的表情完全无法算是笑容。
“……我只能送你们到恶龙所在之处。”鱼诺本想转身离开,但他想起“集体的灵魂”说过的话,于是他试探着回答道,同时看了看手臂里的小狗,犹豫着是否将它递到班杰明面前。
“你……这可不是我说的。不过,足够了!”班杰明闻言,脸色微妙地变红了,身上的冷漠如春雪一般化去了大半,显示出一种可爱的活泼。但他的语气仍然恶毒,依然执拗地同鱼诺保持着距离。
不过,他到底显示出一种类似感谢的感情。
“照顾好小狗,它……还算惹人喜欢。”班杰明为鱼诺留下一个匆忙的背影——刚一转身,他已经在青石之上飞奔起来。鱼诺看见他瞬间变得煞白的脸,大概他们真的很喜欢“集体的灵魂”,就算它是绝对完美的虚妄。否则他们不会让其实很羞怯的小镇为一个陌生人而坠落于“凡俗”。
“班杰明!我、确、实、只能送你们到恶龙那里。”鱼诺望着班杰明的背影,有意在几个字上加重语气。
接到班杰明的通知后,许多人应召而出。看着他们忙碌的瘦弱身影,鱼诺心中忽然腾起一种莫名的情绪。即使他们变异成另外的物种,但人性尚未泯灭。前方可是恶龙啊,那是让魔法师也胆战心惊的怪物。
“所以你是说……你的魔法无法伤它,对么?”班杰明的身影停滞了一瞬,而后他转过身,恰好将表情隐藏在阴影中。
“没错,所以……”鱼诺看看班杰明,又望了望忙碌的众人,眼神复杂。
“盗亦有道,鱼诺。”班杰明摆摆手,在阴影中悄悄露出浅淡的温柔,“这一点,一直孑然一身的你不会懂。”
“也许吧。”鱼诺点点头,望着班杰明脸上的得意,心头泛起了一丝恼火。他斜了班杰明一眼,不再理会班杰明,开始吟唱召唤开启魔法阵的咒语。
不消片刻,一个闪光的巨大魔法阵就在他面前展开,而因为魔法之光而聚集过来的人群也已经吵闹到了极点。鱼诺头痛地看看他们,仅仅片刻就完成了聚集、打闹、吵闹、喧闹等一系列无聊行动的屠龙勇士?!但愿他们能全身而退!他险些忘记了咒语。
“哎呀,来了来了!”
“无关人等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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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掉进去了啊~会不会长出八只手啊~”
“你是鱿鱼~”
“那是章鱼~”
“嘛,反正都能烤着吃~”
果然,魔法阵尚未完全开启,他们已经乱作一团。班杰明急忙上前阻拦,他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召唤那些选出的人,一边喝令无关的人退出魔法范围,最后还不忘频频示意鱼诺不要分散精力,尽快开启魔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