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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最终的创始者(56)(1 / 1)

当然,最后那条令人觊觎的魔法石矿还是被魔法协会夺走了。但在某些阴差阳错或者威胁下,那些矿工们的生活和富足的平民没有什么区别——据说这件事的操纵者是阿加雷斯的掌权者,艾伦。而他做这件事的理由很是为魔法协会的长老不齿——没什么,我看不惯!

白骨圣殿也消失了,但世上开始重新有了守护者的传说。那些守护者宣称自己仍然听得到来自创始者的声音——也许是抱怨声?

而在被科技填满的未来,恢复了人类身形的班杰明听说了魔法世界的结果后,只是默默地摔了手机,而后飞快地跑到了贝克的家里,试图从他的垃圾桶里翻出一点儿龙鳞,结果他们一起绕着街区以跑步的速度“散步”了一个小时。最后,还是布鲁诺利用自己的技术修复了手机,但它最后只是被班杰明收藏在一个角落里。因为他们未经魔法的身体会逐渐忘却有关于魔法的经历。许多年后,当它被班杰明的调皮儿子和布鲁诺的漂亮女儿从盒子里翻出来时,他们才记起了关于这件事的零碎记忆。而当他们将这件事当做重大发现去敲打贝克的房门时,贝克的女儿正将熟睡的他从摇椅上拖向地板,她的宝贝猫咪则趁机卧在了贝克的坐垫上。在发现手机的当晚,班杰明、布鲁诺、贝克三人泡在浴缸里的时候几乎同时跳了起来,而且近乎疯狂地大喊大叫,因为他们都看见有一道人影从眼前掠过,并且穿着魔法袍。而且第二天,贝克和班杰明凌晨三点便站在了布鲁诺的门外,声称如果他不对当年的傻瓜约定负责并且补偿他们的话,他们就要从布鲁诺家的烟囱进去,并通知他的女儿世上决没有圣诞老人。

但在老年的回忆中,他们也对儿女说过,当年做出这件事的原因不止是因为尴尬,还有他们实在很好奇,因为他们在那道人影出现的同时听到了声音——一种类似抱怨的声音。

“当然,你们要知道对于一个独自使用魔法几百万次,几乎在观看时光中发疯的人来说,抱怨实在是一种太过低贱的报酬。我真应该用手指上燃烧的这朵魔法火焰在你们的现实里烧出一个洞,这样就会有趣得多……”

在另一个没有任何东西,却在同时又能显现出所有时空幻象的空间中,一个声音无奈地说道。

“可惜,那样的机会在你们的生命里只有一次,大约零点几秒……我等了千万年,虽然也可以说只是一瞬。”

“到目前为止,你只是沿着我的脚步行走。我从千万个结果中看到了你,用以剥夺我的生命,让我脱离当时的处境,而你现在所做的也不过是这一步,只是没有为了自己。”

“住嘴,你这年迈的时空回响……”鱼诺回答道,但几乎无法抑制自己语气中的羡慕,“你到现在都不肯面对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尽管你已经回到了时空中。你真的只是为了自己?我怎么不知道贝拉密大公爵有当樵夫的本领!如果你是为了自己,那么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但你只是用我们计算并保证了爱丽丝的幸福,用魔法保全了朋友的生命,你在寻找一个没有你——贝拉密大公爵——的未来!”

“不错,她还没有经过我门前,你还有一点儿时间抱怨。”樵夫贝拉密说道,边说边向眼前那条小路的一端望去,“但那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向我展示了你的世界,利用我的同情来祈求我让你的世界在一切结束后存活下去;你讨好米歇尔公主,她把我母亲的画像藏在你灵魂里,让我不能直接杀死你;你用未来来威胁我,令我无法毁掉这样一个仍有生机的世界。所以我只好如你所愿,也遵从万千结果中的最优,让你替代我的位置,掌握那些不该存在的魔法。”

“的确……幸好那些糊涂蛋认为我的一番话就可以改变世界。让后人可以愚蠢而勇敢地前行……”

“否则他们就会发现那些英雄既然拥有让世界更好的力量,就可以更容易地破坏世界。”贝拉密接着说道,嘴角溢出了一丝得意。落日的余晖下,他终于等到了他思念的那个身影。

“新生和毁灭本就是一件事……我忘记了,这些你比我更了解。”

“当然,我眼见那力量在夺走我的一切后,慢慢地毁灭了世界上的一切。它们一点点从我围困自己的所在延伸出去,借由我内心的伤痕,不停地挣脱束缚,毁灭了所有东西,包括为我所谓‘征服邻邦’而欢呼的人们,而我却是永生不死的。世界上最后只剩我一人,永生不死……”

“所以我只能守着那个世界的残骸,躲在不会伤害谁的地方。即使偶尔创造出了一个世界,为了不波及它也只有让它像气球那样飘走。所以你也只能守着你新创造的、空无一物的空间,永远维持那里的平衡。”

“但你确定不按照我的方法,培养出来一个特殊的空间么?你已经从我身上看到,只要它成长得够好,它的片段就可以替换那些不够完美的片段,而它的未来——你展示给我的——也显示出了足够的连贯性,并没有过大的差异。”

“好吧。不过你要一直记得,这种力量不是人类应当拥有的。只有神才会绝对公平而心无旁骛,不要妄图超越神,这样很可能让悲剧重演……你比我幸运得多,至少有我提醒你。”

“那么也许有一天,我会足够幸运……”

“什么?”

“你不记得你让谁最终引领了你该引领的人们么,那可不是所谓神的决定。”

“……那也不该是神做出的决定。我囚禁了他那么多年,在幽暗的地方,从年轻到年老。”

“呵呵,在你的世界里,在当年的环境中,除了你自己的灵魂里,我想不到有什么地方能保全他的生命和神志。”

“我痛恨你能猜出这个答案的小聪明。”

“我记得苍老的他被解除束缚的第一件事就是拥抱你。”

“那是因为他是阿尔杰,我恨不得他杀了我。”

“然后你做了他的臣民?”黑暗中传来鱼诺的笑声,如果他的身影能被肉眼所看到的话,那他一定在大笑。

“如果他违背了自己善待臣民的誓言,我会用我们血脉中的联系除掉他。”

“樵夫贝拉密可不该做这件事!”黑暗中传来的笑声更厉害了。

“你也不该……”贝拉密低声嘟哝道。他站起来,躲到一棵高大的树后,看着美丽的王后从他眼前经过。

“对了!”在王后的背影消失后,贝拉密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声对着天空说道,“也许你可以试试爱情。那属于人类,但那是神唯一不能理解的东西,所以似乎也没有什么规则。”

“你是说……米歇尔?”传来的声音里有一丝犹豫。

“你是怕连累她,还是……根本就不相信她?小子,从你的眼睛里闪现出爱的火花时,你就已经连累她了。这一点,恐怕你现在比我更清楚。”听见鱼诺的声音,贝拉密不屑地说道。

“……好吧。”沉默了一会儿,鱼诺回答。

“如果失败,我的妻子就同我一起长眠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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