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虚日手指轻轻一引,剑便自行旋转飞到他手中,他行云流水地耍了个剑花,又再喝了一口酒,唱道:
“北斗有星辰,一气连七星。”
此句一出,长剑连劈带砍,剑啸阵阵,气势逼人。虚日身法变幻,似醉非狂,沉醉中以剑拄地,又猛灌了一口酒。
“两仪遵大道,正气镇妖兵。”
他剑一崩、一截、一撩、一格、一洗、一搅、一压、一挂、一云……每一剑都有板有眼,规规矩矩,如同在若玉的眼前耳边敦敦教导,教他如何使剑。
危月提道:“小兄弟,我们真武剑派中练剑最刻苦认真的就要数他了。就连掌门师父也说,论基础剑术,没有一个人能使得像他那般好。”
若玉全神贯注地看着虚日,也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以至于忘了答话,心想原来这就是基础剑术,怪不得连自己看了都能看懂。
虚日又吞了一口酒,道:“我辈皆无名,应者如雷霆。”
虚日使剑渐渐快了起来,各个剑招都融了进来,随意挥洒,一气贯穿,若玉这样也不知道他耍得好与不好,但是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慢慢显露的气势和正气,令自己心生向往。
虚日剑势一成,浑身一震,朝着若玉的方向用力一刺,一股锐气隔空传来,逼得若玉心里一寒。
虚日把酒一口饮尽,把酒埕一扔,豪气冲天,顿时破碎之声如同雷声,直欲把若玉从沉醉的睡梦中惊醒!
“万丈斩痴念,一念坐忘听。”
道完,虚日手中长剑脱手而出,直朝若玉面门旋转翻飞,在击中若玉之前,却是神奇地绕过了若玉,由远及近,如同被针线牵引一般,向着正端起茶碗的危月的手腕飞来。
惊疑未定之际,若玉大呼“小心”,可是说时迟那时快,剑早已穿过危月的手,回到虚日的手中。
此时危月却毫发无伤,本人也毫无惊容。
随着手中的茶碗裂成两半,摔到桌面之上,危月才挖苦道:“你发酒疯还不愿意别人喝茶了?明明是那么急躁粗心的一个人,却使这么心灵手巧的剑术,亏你也学得来。”
“好!”
若玉见虚日操纵仙剑须臾之间便将危月的茶碗隔空削成两半,惊呼神人,与周围的百姓一样,忍不住拍掌叫好。
“哈哈哈!”虚日豪放一笑,走回来道:“小兄弟,我刚才使的就是我们北斗御剑术中的“女星式”,北斗御剑术分斗星、牛星、女星、虚星、危星、室星,壁星七式,如同我们真武七子的道号一般。而女星式讲究的就是一个“巧”字,只要与剑心意相通,随便你如何操纵,都能使出精巧无比的剑术,剑术之中暗藏杀机,实质厉害无比。”
“怎么样?厉害吧!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面,基础剑术我只教你看一次,这女星式乃是我们门中的绝学,给你看一次过过瘾,这就不教你了。”
若玉连忙点头道:“厉害!真的厉害!今天能看到那么厉害的剑术,真的是不枉此生了。何况这么高深的剑术,就算让我学,以我这种资质,可能学一辈子都学不会,所以道长你不用在意这些。”
“厉害的还在后头呢!”虚日神秘地指了指他原来放在桌面上的碗。
若玉不明所以,但还是会意去拿,但是一碰之下,那碗竟然也被齐刷刷地削成了两半,心中大呼神奇,诧异道:“虚日道长,想不到你这么厉害,连这边的碗都能打到,你简直比神仙还要厉害了!”
“诶!”虚日推脱道:“我可没那么厉害,这碗可是被危月这家伙弄坏的。”
危月不为所动,只是吩咐伙计再重新拿碗过来。
若玉疑惑道:“可是刚才危月道长没有出手啊!为什么会……”
“哼哼!”虚日得意道:“刚才我削断他的碗时,他也出剑削断我的碗。只是他用的乃是“危星式”,讲究的是一个快字,出手之时动若雷霆,快如闪电,寻常人难以用肉眼看出,所以你刚刚才没有看到他出手!要论门派中使“危星式”的人,他可是数一数二的!”
若玉想不到危月也如此厉害,显山不漏水,异常神秘,也忍不住拍手称赞,道:“危月道长也好厉害,这么厉害的剑术,世上真无几人能比!只可惜刚才那些百姓都散了,不然让他们看到,他们肯定也会为你喝彩的!”
危月轻轻一笑,道:“我就不必了,只是惹人笑话罢了。我这点本领在门派里面大有人在。要说剑术好的,我们门派里面可是有一个天才。此人只要看一次,无论什么样的剑招都能领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厉害人物,令人不得不服。”
他脸上尽是敬佩之色,让若玉灵机一触,惊道:“难道是长孙兄?”
“不是!不是!”虚日连忙否认道:“元武师弟虽然是师父看重之人,资质甚佳,却是远远比不上那人。”
危月道:“真武剑派北斗御剑诀乃是我们绝学,博大精深,要说能像我们这般领悟精通一两式,就足够傲视群雄。可是那人却能每招每式精通,造诣还不在我们之下,实在是匪夷所思,可谓是天下第二奇女子!”
突然,危月好像说错了什么,连忙低下头,连虚日也轻咳一声,默默喝茶,不再言语。
可是若玉却毫无察觉,诧异道:“原来是女子……连她这样的人物只能是天下第二奇女子,那天下第一奇女子又是谁?”
此时虚日危月两人脸色不佳,缄默不语。
若玉心想自己读了那么多书,天下的奇女子听过不少,可是修仙的奇女子自己却不清楚,更不用说天下第一的奇女子。他察言观色后,心中却猛跳出一个恐怖名字,喃喃道:“莫不是那方慧娘……”
虚日和危月面带苦色,却是不愿意再提这个话题。
若玉心中一沉,想起这次虚日和危月就是来找婉莹姑娘的麻烦,立刻就又心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