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客栈附近,便能看到有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子在佩剑巡视,客栈门口更是戒备森严,让她不禁感叹,心想只有水月宫这种正道大派才有这种威严气势。
她走到门口,一个守门的青衣女子却拦住了她。青衣女子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冷冷问道:“停!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事?”
念儿初涉江湖,见她此番态度,不禁弱弱说道:“我叫薛念儿,是来拜师的。麻烦阁下跟千合师太通传一声,说是故人红叶求见,师太应该会明白的。”念儿依照红叶的吩咐,直接说了出来。
“拜师的?故人?”青衣女子听了,立刻睁大了眼睛,又打量了她一番,软软说道:“麻烦你等一下……我去去便回。”
不一会儿,青衣女子踏着小碎步,满脸笑容地赶出来,牵着念儿的手开心道:“你叫薛念儿对吧!那我叫你念儿吧!我叫小菁!师父她刚才听了你的话,说要见你,或许我们很快就要成为师姐妹了!”
薛念儿被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腼腆说道:“如果是那样就好了,刚才多亏有你帮我传话。”
“不用谢!不用谢!”小菁连忙挥手摇头道:“那故人红叶是你什么人?她是怎么认识师父的?”
薛念儿道:“红叶是我二姐,这个我也不知道……”
小菁牵着念儿走得很慢,在旁人看来两人便真如姐妹一般。
小菁眼珠子一转,侃侃说道:“我跟你说,我们师父收徒可严格了!她嫉恶如仇,只要跟不正派的东西有一丁点的关联,她统统都不收。你待会千万要小心说话,不要犯了师父的禁忌。”
念儿听她一说,立刻点头,默默记在心上。
小菁突然皱着她可爱的小脸蛋,苦恼道:“就算收了,一般弟子也要从普通弟子做起,再往上是外门弟子,再往上才是内门弟子,最高的是亲传弟子。我在师父门下这么多年,做牛做马,到现在才是外门弟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升为内门弟子。”
她突然瞄了瞄周围,偷偷地小声对念儿说道:“念儿姐姐,刚才的话你可别说出去!要是被师父听了,我准会要受罚挨骂!这是我们的秘密,就这样说定了!”
念儿听她诉苦,本不知如何回话,只好说道:“放心吧!……小菁姐姐,我肯定不会说出去。”
“欸!你叫我小菁或者小菁妹妹就好!被那么客气!”
小菁由恼转笑,又道:“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您这次拜师,或许不用做普通弟子,也不用做外门、内门那些劳什子,直接就做亲传弟子!以后师父的衣钵位子,或许就落在您的手上了!”
她握住念儿的手,诚恳求道:“又所谓“苟富贵,勿相忘”,他日念儿姐姐你得到师父宠爱,莫要忘了妹妹我。你一定在要师父面前多美言几句,好早日让我做内门弟子!”
念儿感叹门中弟子等级如此森严,不禁对小菁有所同情,心想自己要想学得高深医术,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于是她也诚恳道:“不敢当!小菁姐姐提点之恩,念儿绝不敢忘。”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等来到客栈大厅门口,小菁在前面带路,领着念儿走了进去。
念儿只见一众女弟子分两列而站,其中其上放着一张太师椅,一位尼姑正坐于其上,旁边放在一把剑。她细细品茶,应是千合师太无异,其双目不怒自威,宛如利剑,额头上的皱眉深如沟壑,俨然与慈祥无缘。
她身后有两名衣裳与其他女弟子略有不同的弟子侍奉,厅堂四面八方又有弟子把守。念儿心中一算,光是她一路走过来,看到的弟子便有一百来人,不禁有些惊讶。
千合师太看到念儿,皱起眉头,慢慢地品了一口茶,随后把杯子放在身后一名女弟子的手上,直问道:“红叶是你什么人?”
念儿恭敬答道:“我叫薛念儿,红叶是我的二姐。这里有她的一封书信,请师太过目。”她拿出红叶给她准备的信,心想红叶多半会在信中说个明白,自己不用多说,于是她便走上前想把信递上去。
“站住!”
突然,那个端着茶杯,穿着碎花裙子的女弟子喝住了她,又恭敬地对千合师太说道:“师父,七星邪教的妖人将至,恐防有诈!”
此时,另一个负责侍奉千合师太的女子甜甜一笑,道:“婷钰师妹,你练的毒术恐怕还没到家,难道七星邪教的毒术还能比水月宫的毒术厉害,能够暗算到师父?若是这种小事传了出去,恐怕只会白白坠了师父名头!”
那婷钰俏脸一红,急着想要反驳,可千合师太却在此时发话:“好了!婷钰你不用担惊受怕!区区七星邪教妖人,我还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是。师父。”婷钰低头应是,脸色却有些阴沉,瞅了刚才那笑得甜美的女子。
那女子本来就长得青春可人,脸颊上的两个小酒窝使她笑得极为甜美亲切。她又是甜甜一笑,说道:“师父,待婷美帮你取来。”
千合师太似乎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朝她挥了挥手,道:“准了。”
婷美在略有余惊的念儿手上接过书信,看到婷钰嫉恨的眼神,却不动声色,对千合师太问道:“师父,跟往常一般,我为你读信吧!”
千合师太看了信封上“红叶”二字一眼,朝婷美伸出了手,说道:“你们两人退下,这次我自己来读。”
婷美有些惊奇,把信递了过去,便跟婷钰一起退到前面,途中两人都不明所以地望了念儿一眼。
千合师太毫无顾忌地拆开信封,读了起来,脸上却波澜不惊,没有丝毫表情。
念儿原想,跟自己二姐认识,这位千合师太多半是位亲切慈祥之人。如今看来,她却觉得这位千合师太似乎跟自己的二姐红叶并没有那么亲。
忽然,千合师太站起身将手中书信一抛,“咣”地一声抽出身旁长剑,剑光顿时弥漫开来。须臾之间不知她出了多少剑,如同天女散花一般,书信便如雪花一般落下,七零八落,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