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宗的两位弟子,净宏和净元突然失踪了,等到殛雷府的弟子在后山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变成了尸体,而且依伤口来看,两人还是死在殛雷府的绝学大奔雷手之上。
净宏和净元作为刀宗的嫡系弟子,而且还是刀宗长老的爱子亲徒,身份地位非同一般,他们一死,顿时在殛雷府中掀起一阵波澜。刀宗的长老们勃然大怒,誓要追查杀死两人的凶手。
净元和净宏在之前与方家的对弈中颇为出挑,说了不少狠话,而且惜颜和若玉所使的大奔雷手留给众人的印象极深,不少殛雷府的弟子觉得可能是方家的人怀恨在心,狠下杀手,将罪责暗暗推到方家之上,反倒没有激起刀宗和雷宗之间的矛盾。
不过口讲无凭,殛雷府上上下下在惜缘等人离开后仍旧戒严,想要搜查凶手的蛛丝马迹。
净兴平自从上次败在若玉的手上后,在门中受了不少白眼,仿佛亲传弟子的身份又变得岌岌可危。
他不禁怀念小的时候,那时殛雷府还没有分出刀宗和雷宗,门中的弟子亲如姐妹,守望相助,就算在外面丢脸了,回到门中仍然有“兄弟姐妹”的鼓励和体谅。
此时他仍是亲传弟子,不过地位有些变化,今天跟门中的普通弟子一样,被派去搜查后山。
与他一同的几位雷宗的普通弟子谈笑风生,甚至暗暗在数落净元和净宏两人,觉得他们两个人死得漂亮。
净兴平叹了口气,心想净元和净宏虽然平时靠着父辈在门中作威作福,行事嚣张,得罪了不少人,可是他们也罪不至死。
净兴平本就被其他人冷眼相对,巡山的时候走着走着,不知为何,就跟那几位弟子走散了,最后只剩下自己一人。
他心中烦思甚多,心想自己的“师父”净心就在这后山之中,而净元和净宏恰好又死在后山,之前两人还对他出言不逊,他最好不要跟此事扯上什么关系。
不过他又庆幸的是,殛雷府的人都以为自己师父是一个失去修为的废物,应该不会把此事推到师父的身上。
他御空飞至后山的小木屋,却发现净心正在收拾行装,似乎要出远门。
“你来这里作甚?”净心抱着干柴走到木屋旁边的雨棚,将其整整齐齐地叠好,面无表情地问道。
净兴平欲言又止,道:“门中有两位弟子在后山被人杀害,我今天被派到后山巡查。”
“所以你来这里是想问我是不是我杀的他们?”净心连一眼都不看他,专心忙手上的活。
“怎么会!我当然不是怀疑师父你,我今天其实有其他的事想要跟师父你说。”自从成为了净心的弟子后,净兴平在他身上修习了很多东西,渐渐才见识到净心深不可测的修为与及上善若水般的过人心智。
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他这么出色的一个人,甘心屈居在这种地方?不过他觉得就算自己问出口,净心也不会回答他的问题。
“我曾经教过你,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可是你现在就像一只丧家之犬,来这里是想在我面前以死谢罪吗?”净心毫不留情地教训道,亦如往常一般严厉。
虽然是叫“师父”,不过净兴平却觉得净心对自己极为冷漠,没有丝毫师徒情义,倒像是自己自作多情认他做师父。
“不是!其实是我前几天输在了方家的人手上,现在亲传弟子的身份岌岌可危。这时我想出一趟远门,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如果这样做的话,恐怕我亲传弟子的身份就真的不保了。”净兴平连忙抖擞精神,不敢怠慢。
“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教你了,这是你的事,既然你已经有决定,来我这里作甚?”
自己亲传弟子的身份不保,净心还如此冷淡,令他不禁有些意外,急道:“之前我曾经在师父你面前说过要联合刀雷两宗,可若是我连亲传弟子的身份都保不住,那以后还有什么作为?”
净心如殛雷府弟子般冷眼道:“区区亲传弟子,能有什么作为?要想整合刀雷两宗,你需要做的是静待时机,伺机而动。”
“形势变化,如水百态,虚虚实实,不过是过眼云烟,只有心中所悟,方为无上真理。”
“你心中迷茫,缺乏磨炼,不去拿起,如何放下?既然你心中想要抛下亲传弟子的身份离开殛雷府,那便随心而去,何必庸人自扰。”
听了净心的一番话,净兴平如茅塞顿开,高兴道:“谢谢师父指点!那徒儿现在就下山了!”
净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仍是面无表情地念了一句:“兴平,你还是太天真了。”
随后他返回木屋之中,将刻有天权星象的白色面具和黑袍放入包袱之中,也离开了这里。
……
“若玉,你还在那里磨磨蹭蹭地干什么?还不上马?”
惜缘几人休整过后,准备启程去北方之地,取下方白的人头。
若玉眼睁睁地看着惜缘和惜颜英姿飒爽地骑上马,看着自己眼前的这匹长得都快要比自己都高的马,傻眼道:“我不会骑马?”
惜缘和惜颜一听,立刻相视一愣,随后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很奇怪不是?我们修真中人,为什么还要骑马?不会骑马不是很正常吗?”若玉觉得自己在理,据理力争。
“真难为你还有脸说出这种话!出来行走的,谁不会骑马?我以前不是教过你,要是赶远路还御空而行,灵力没了,如何还跟别人斗?现在七星会武将至,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一赶到方白老家,我们或许就要跟他斗起来了!”惜颜忍不住老神在在地教训道。
惜缘忍俊不禁道:“虽然说我们是有修为的人,可是我们毕竟是凡人,能力有限,可不能一天到晚就想着飞天遁地,那是神仙才干的事。”
若玉面无表情,与面前的马两眼相对,那马似乎也瞧不起若玉,朝着他打了一个响鼻。
“哈哈哈!”惜缘捂着嘴偷笑,招呼若玉过来,一把将他拉上了马,让他抱住自己,道:“呐,你抓住缰绳,可不要掉下去了,傻瓜。”
惜颜脖颈绯红,言笑晏晏,娇躯柔若无骨,处子幽香钻进若玉心里,顿时令他心如鹿撞,不能自我。
惜缘毫不在意,似乎早已明了,微微一笑,鞭子一抽,纵马先行。
“驾!”惜颜娇喝一声,马鞭却是抽在了若玉的脚上,马儿一惊,两人也跟着冲了出去。
“啊啊啊!”若玉吃痛,差点就摔了下去,又惹得惜颜偷笑。
三人离开之后,净兴平走了出来,脸上浮现痛苦之色,缓缓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