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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反抗(1 / 1)

<>北京的晚上,相对于南方的那些城市来说相当的冷。令人在室外必须要穿着棉衣,还要缩着手。在这处满是处小四合院里,来自外地血缘关系错综复杂的祖孙三代整整九个人坐在堂屋里,看着电视吃着饭。

其他人都随意的坐着,也在随意的吃着。而那个叫雷大成的少年,因为好歹是这个大家庭的一员。也被叫了过去,一起吃饭。当然,他是受恩惠,是有硬性条件的才能获得这点恩赐。那个是他小姑的女人说:”大成,把这碗饭吃完,连带里头葱花也吃了,汤也给喝了。你爸跟你妈,让你自力更生,但是小姑可怜你啊。还是让你能吃口饭,你吃吧!”

少年点了点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包括葱花,包括那麻辣的汤底也给喝了个干净。他想咳嗽,但是他害怕被说、害怕又被骂,只是咽了口吐沫,接了杯水喝了起来。

“这就对了。”中年女人拍了拍手说。

那个满脸痘印,长乎脸的男人嗑着瓜子,看着那孩子手足无措的样子。他姓雷,叫雷天雄。但并不是那孩子的直系亲属,他娶了个女人也姓雷,就是那孩子的姐姐,叫雷静。因为这层关系,他便被迫扯上了这么多破事,所以他很不满。虽说他在之前那些日子,口口声声的说不要那口已经糊了不止一次的锅,但每当他知道那口锅又糊了,他便会十分的生气。这矛盾吗?并不矛盾。他总是说,要给与那孩子一个教训,但在旁人看来,他只是在不断的殴打那孩子,把对方逼得要自杀。至于那口锅,他早已不用了。不过当他冷静后,他还是会说几句漂亮话,虽然这起不了什么好的作用,在那孩子跟前反复念叨。他体罚这孩子,无所不用其极的体罚这孩子。头先他还只是会踹这孩子两脚,口中念叨着:“我不想打你,是你逼我的。”后来则是逼着这孩子在大冬天站在墙边,一站就是个把小时,他则坐在电脑旁忙工作,而那孩子则只被允许穿着保暖衣,连一件外套也没有。

第一年冬天有一次,那孩子因为天凉四肢被冻的浮肿,躺在床上,全身抽筋难以动弹,而大叫时,许多人围在那孩子身旁。他则面无表情的说:“他没事,腿抽筋吗!有啥大问题,你们都先回去睡吧。”而等围观的人们四散而去后,他又会把这少年叫到里屋墙根,关上门踹他的腿说:“装,你还给我装!现在腿疼不冷了?”

少年留着眼泪说:“不疼,我能回去睡吗……”

男人反手朝少年甩了一巴掌说:“你是我弟,但是你不是我亲弟。我肯定不能用手掌打你,你不疼你装啥啊。你知道不知道,这住的都是有工作的人,你这样会打扰到我们休息?”

少年哆嗦着说:“冷,姐夫我冷。”

男人咬了咬牙,又朝少年腿上踢了一脚说:“你冷你不会好好睡吗?非要打搅别人,你在你家都惹那么多事,求求你出来了,不要再惹事好不好?你亲哥在家好好上学,你不上学被你爸妈送这了。你上不了班这已经是个很大的问题了,你不要让我们分心,行不行啊?我说清楚点,我不是你亲哥,你不是我亲弟。你爸妈也不是我爸妈,我管不着他们,还要指望你和你哥,对不对?瞧你那熊样!”

“我知道了,姐夫……”

男人甩了甩手,推了少年一下,咄咄逼人的说:“看看你那怂样!我跟你说,我现在是手上没棍,有棍一定给你打得劲。睡去吧,滚!滚!滚!”而后他便打开房门,踹了少年屁股一脚。

少年捂着屁股,看着里屋播放着的一部电视剧,那部电视剧是黄渤主演的,片名叫——《青岛往事》,他在老家也曾看过这部电视剧。但是在那时候,他只是偶尔上厕所的时候瞥了眼。直到今天,他满是倦意,却期望能够得知些别的讯息,他才穿上袄坐在那,透过门缝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但没过多久,那扇门便被人有意识的关了起来,而他只能躺在床上。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默默流泪。

后来这些年,雷大成没少挨过打。但他一直没服过软,没认过怂,而这也是这令他挨打的理由之一。当然,根据他中午的表现,今晚对他而言,则又是一个少不了拳脚相加的夜晚。不过,他似乎也习惯了。他闷声的挨,偶尔配合叫两声。对方纵使是大多他没有过错的日子,也会打他,他又能求什么公道那?

因为今天是星期六,刚好明天是休息日。桌上便摆着满桌的菜,犒劳大家。雷大成那个无所事事的少年,因为好歹是这个家庭的成员之一,也被叫过来吃菜。而在众人的眼光下,他则像个下等人似的,小心翼翼的动筷子,生怕再被人抓住什么把柄,编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去殴打他。

宋家荀作为家中最小的孩子,享受着大鱼大肉,而丝毫不会有一点的愧疚。他把一个还未吃完的鸡腿摆在雷大成眼跟前,问道:“你吃不吃,不吃我扔了。”

雷大成不答话,他觉得自己的人格收到了侮辱。他的姐姐雷静,早已司空见惯,人有些麻痹了。也跟着面无表情的说:“你吃不吃,不吃可扔了。”

家中辈分最大的奶奶也说:“哎!要不是他哥被送养了,爹妈也走了!谁想要这样一个信球娃啊!”

不知道是谁跟着起哄说:“是啊,早知道留着他哥,才不留他类,啥东西啊!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这几天人家那厂里有个常过来的送货人,在咱们厂微信上张罗着想找对象那!“雷静眼有些红,但还是笑着对身边的几个人说,”我跟他说你想找什么样的,我们厂里有二三十岁还没结婚的,也有的就那个做组装的那闺女才十四,你想找哪样的?你知道他咋跟我说的?”

小姑说:“这还挺有意思,你继续说。”

雷静一副得意洋洋的笑容说:“他说啊,那你结婚没。我跟他说,我都几个孩子的妈了!他就没再问下去。不过我不说,你们也该知道他啥意思。”

身边的人打趣说——

那你继续发展啊!

这说明你有魅力,对吧!

小姑打趣道:“你看天雄也整天沾花惹草的,你就不会报复他一下,也搞点风花雪月的故?”

众人无言,小姑也织起了毛衣,没把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这时,雷天雄拿出手机对雷大成说:“来我给你亲哥打了电话,他也从美国读书回来了。要不是这两年我们才收到消息,他还活着。我们也不会留你到今天。你看我们不顺眼,我们也瞧不上你啊!”他拨通了一串号码,把手机交给了雷大成。

“请问是哪位?”电话那头的李思平试探性的问道。这两年经过层层关系,他才在获得新身份的前提下,拥有了继承过往个人历史资料的资格。不过雷明在他的证件上,也成为了一个曾用名。他现在的履历表上说他在那起火灾中成为了植物人,过了半年后才醒过来,在这之后被一位李姓的富商收养,改名换姓,跟随他们前往美国生活。

“毛毛,我是毛毛啊……”雷大成哆嗦着说,而在此时他的声音也是颤抖着的。

李思平咽了口吐沫,问道:“前两年哥因为在外留学,一直没给你打电话。大成你还好吧,你小时候那么活泼一个孩子…跟哥说,你是不是过得不好,哥马上抽空去接你!”

雷大成痛哭流涕的喊叫道:“哥!我挨打,有事没事都挨打!我怕!”

李思平握紧拳头,叹了口气说:“你把电话给雷天雄,我倒要问问他,都干什么了!”

雷大成把手机递给了雷天雄,雷天雄笑着说:“大明啊!这些年是收拾了两下那熊东西。咱爸也跟我交代过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总要尽点做姐夫的责任啊!”

“熊东西?”李思平质问道,“我爸都没打过这孩子,你拾掇两下肯定没事。但我听这孩子那些年跟我讲电话,人是越来越畏畏缩缩了。你要是给这孩子打出毛病,在那没人说公道话,我可要说两句公道话。你说你欺负老婆,还欺负孩子,你什么东西!”

雷天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因为诚如李思平所说。他的确在老婆怀孕的时候搞外遇,在谈恋爱的时候装清纯,当然还有欺负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没错,雷大成虽然在这住了几年,可满打满算到今天,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而已。但他依旧气势慢慢的说:“怎么?要不是我管他,他早饿死了!你这个做亲哥的出过面吗?”

李思平气愤的冷笑了两声说:”每年可该的钱都给你了,我出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是这么对待我的亲弟弟的。我姐那,你叫她跟我说话啊!我今天告诉你,我是他亲哥,我就要养着他,那钱也是我出的。亏我瞎了眼,让你们做代理监护人。拿了人家钱,占了便宜还卖乖的货色!”

紧接着,两个大男人便热火朝天的吵了起来。

我管着他这些时日,我是仁至义尽了!当年他第一次来北京给折腾的,我还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接纳他,我不难熬吗?

行了!当年内孩子第一次去北京,拿了五百块钱,住了不到一星期回来是一分都没有了。你们送他回来,就吞了三百说是做补偿!那孩子不肯说什么,可我看他饿的那样,心里就有底了!别胡扯那些有的没的,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吗?自己老婆都怀孕了,还能搞那些风花雪月的破事,你什么东西!

你别扯那有的没的,你看点现实行不行!我这也有老婆在的,能跟那个熊玩意住一块这么些年,已经够仁义了!我还告诉你,你要是想养,我给你送回去,反正也是个熊东西。

你一口一个熊东西,过够嘴瘾了吗?那孩子现在话都说不楞整了,我会不知道你搞了什么鬼!你管他那几顿饭我谢谢你,但你要是把他搞出什么毛病,我饶不了你这个人渣!

“好!好!好!”雷天雄挂断了电话,把雷大成叫到了了小屋里,“来,大成我跟你有些事要谈。”

雷大成傻了吧唧的跟了过去,因为他知道他不过去,只可能会下场更惨。

灰暗的角落里,两人的背影透过灯光映照在墙上。雷天雄猛地朝雷大成的腿上踢了两脚,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你是个啥东西,咋都不让人安生那?”

“你打我,老打我。”雷大成回应说,他体型比雷天雄大好几圈,却似乎吓得直哆嗦。

“你恁壮那号人,怕我干啥。”雷天雄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他的样子像极了居高临下藐视众生的帝王,只是他没有那么高的境界,最多是个仗势欺人的混混罢了。

“人多……”雷大成小声说。

雷天雄抖了抖烟灰,恶狠狠的说:”你是说我仗势欺人,人多是吧?你也配。“紧接着他便推了雷大成一把,一副得了势的样。

“你们就是人多,骂我,打我!不让我说话!”雷大成一把将雷天雄推到在地上,看着对方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我姐跟我说,你身体不好,差点没了命!我知道你是我姐夫,可你总打我,他们也跟着说漂亮话。你们无限膨胀的民意,才是真正可怕的恶魔!你们坚信自己是正确的好人,把我这个未成年的孩子,看做一条狗一样推到泥潭里,拿石子砸我!侮辱我!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紧接着两人便撕扯了起来,少年一直在被动防守,从未主动和那成年男人进行打斗。他身上挨着拳头,挨着脚踢。但他知道,没人会为他说一句公道话。因为,不出意外,这又将成为他的一个罪证,殴打自己姐夫的罪证,而因此被其他人所不齿。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去辩驳,也不会有人去听他的。因为,大多数时候,人们愿意相信的是自己听到的戏剧性的传闻,而不是一边倒的事实。人们称其为,事物的两面性,而对于受害者,往往也会出于这个什么两面性,给予批评。但归根结底,他们并不关心事情的进展以及既定事实。而只拿自己心中的那套尺子,为经调查的便肆意评价,说些看似很有用处,实则毫无意义的漂亮话,去博眼球,亦或者是借此为平台,宣扬自己的那套思想和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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