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立丰的这番话让范哲内心隐隐感到未来因为这件事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他的态度阴显就是康丽娜回村之后的住房和吃饭都需要自己来解决,而且除此之外还要管其他的事情。
这对于范哲来说是一项巨大的挑战,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想要放弃也不太可能。
他一边思考一边在大街上溜达,不知不觉走到了康建国的家门口。
想着去跟他商量点事情,谁知刚要抬手就听到院子内传来争吵声。
“为什么不行?难道就因为你是村支书我就不能成为贫困人员了吗?更何况你现在是前任村支书,别人都可以我就不行吗?”
“你可以去工作,去挣钱,为什么就非要当着贫困人口?”康建国的呵斥声随之响起。
“我去工作我的孩子怎么办?我就算去工作我的学历我的工作经历谁能要我?随便找个工作挣的钱都不够还债的,我怎么养孩子?还有,我在他们村子就可以是贫困户,为什么在这里就不行?”康思涵扯着嗓子大声厮喊道。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去工作,我在家帮你看孩子。”
“你帮我看孩子?然后让他长大了跟我一样吗?我自己去找范哲说这件事,我就不信我这样的情况他不把我列为贫困人员。”
“你敢。”
“我什么不敢?”
“你......”
院子内突然间变得静下来,范哲抬起的手慢慢放下,针对这样的情况他这个时候出现肯定不太合适,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往秀菊家走去。
来到秀菊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经过询问得知因为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康振兴的腿疼的要命,所以秀菊趁着今天不太忙去了镇医院。
范哲回到村委会,坐在椅子上一直在思考刚刚听到的那一幕争吵。
康思涵为什么要说自己背负了很多的债务?康建国又为什么不让她来找自己寻求帮助呢?这里面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吗?
“范范范。”就在这时高三大喊着从厨房跑过来,将手里的画画本递给了范哲。
范哲看到之后露出欣慰的笑容,第一幅画是高三在院子里地上画的那一幅,如今把这幅画搬到纸上那棵柳树下的人更像自己了。
转过身对着高三伸出了大拇指:“高三厉害啊,没想到你绘画的水平这么高呢。”对他称赞道。
高三高兴的在原地手舞足蹈:“范范范。”嘴里不断的喊着。
“好啦,继续去画吧,画一画我们康家庄的面貌,画一画你们家的新房子,画一画你脑海中的记忆。”范哲说完将画画本递给高三。
高三喊着“范范范”跑出了房间,跑进了厨房。
哒哒哒!
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范哲通过门上的玻璃向外看去。看到了正在往房间里走的康思涵,她的头发乱糟糟的披散在两侧,脸上的表情非常沉重,红肿的眼睛内还残留着泪水,想必刚刚在家里大哭过一场。
范哲从椅子上站起来打开门:“思涵来了。”开口说道。
康思涵抬头看了范哲一眼:“范书记,我想要来跟你说件事。”强压着自己的泪水说道。
范哲点点头,站在门外给她打开房门:“好,进房间说吧。”
康思涵进去后坐在沙发上,范哲为她倒了杯水:“先喝点水,有什么事慢慢说,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轻声的说道。
哒哒哒!
康思涵端着水杯还没喝两口院子内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范哲扭头看过去,这一次来的竟然是康建国。
自己都还没来得及走过去开门,康建国就已经推开门走进来:“康思涵你在这里干什么?走,跟我回家,快点。”低声的呵斥道。
康思涵把水杯往茶几上一放:“我来这里跟范书记说点事情。”没好气的回答道。
“说什么事情?有什么事回家跟我说去,范书记一天天忙的要死。”康建国说完过去就要拉康思涵。
范哲见状急忙站起来:“建国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呢吗?”皱着眉头询问道。
康建国气的不断喘着粗气:“这是我们的家事,不需要让你操心了。”正在气头上的他可没有任何心情对别人说好听的。
“什么我们家事?就因为我想要把户口迁回到康家庄你就不乐意了?我给你丢人了是吗?”康思涵甩开了康建国的手大声喊道。
“范书记,我今天来就是想要问问你,我之前结婚户口迁到了我老公的村子,但是今年他得肺癌去世了,因为给他看病我们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欠下了一屁股的外债......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每天都在跟要债的人沟通......我......”康思涵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范哲这才大概了解到他们今天的争吵原因。
扭头看了一眼康建国,他的脸上布满了痛苦和失望。
“你呀你,你真的是把我的老脸都丢进了。”康建国用手狠狠的指了指康思涵说完之后愤愤的离开村委会。
范哲急忙追出去:“建国叔,建国叔,建国叔,你这是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我现在还能干什么?”康建国没好气的对范哲回答道。
“思涵遇到了这样的事情需要的是家人陪伴不是责怪,她想要回到这个村子来你为什么不同意啊?”范哲实在是想不通这个问题。
“呵呵,我为什么不同意?我现在不同意还有用吗?你是咱们村的第一书记,我是退休的村主任,现在这个村子你说了算,我不同意有个屁用?你自己看着办吧。”康建国扔下一句狠话后绕过范哲走出去。
范哲今天这是第二次被人扔狠话了,他站在那里看着康建国远去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在心中翻滚。
回到村委会坐在康思涵的面前,看着还在不断抽泣的她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先递给她一些纸巾,等她哭完了在谈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