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朽透过铜镜看着这两人,“啧啧,还真是深情啊。”此刻的他抱着明显很不情愿的萧暮雨,把下巴放在她的肩上,盯着她白皙的脖颈。尽管这幅画面的女主角脸上满是不情愿,但是,这幅画看起来还是非常的,嗯,惹人遐想。
萧暮雨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栖梧没有再受到伤害。
“这凤栖梧倒是遇到了个好男人。”异朽说着,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不过,要整死他,咱还有别的办法。总有一种,能帮你报仇。”到了最后,他的语气里全是阴狠。
猛地转头,萧暮雨的嘴唇轻轻蹭到了异朽的右脸颊,她把头稍稍后仰,“你还要做什么?”她的语气十分不友善,或者说,和异朽在一起她地语气就从来没有友善过。
“你不用管我要做什么,你只要别走就可以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把头扭到了一边,似是故意不看萧暮雨一样,只留给她一个红红的耳朵。
说完,异朽松开了她,一个翻身睡在了那青色的石头上。
她白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异朽,不回异朽阁睡舒适又温暖的床,在这儿躺又冷又硬的石头,您的思考方式还真是奇葩啊,暗骂一句“神经病。”然后,便愤愤地躺下了。
手臂上的疼痛,还有背上的冰凉使她根本睡不着。
啊,我的江南软床,我的蚕丝暖被,我的轻纱曼帐。终于,在第二百五十次呼唤这些东西和诅咒异朽以后,她从石头上坐起,谁还在这儿睡谁就是神经病,她瞟了一眼沉睡着的异朽,神经病,暗骂。
起身,准备到火盆边暖和暖和。突然,手臂被人抓住,“你要去哪儿?”似是刚醒,声音还有一些沙哑。
大概是异朽給她的“你不要我了么?”的感觉太重,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她呆呆地说,“去烤烤火,冷……。”
不知道是不是火苗映照着的缘故,异朽的脸红得有些异常,手也热得不正常,气息也变弱了许多。萧暮雨下意识地去碰他的额头,很烫。
“你发烧了!”
血祭没有祭祀成,他的气息已经弱了许多,现今在来一场大病……她必须马上御剑带着异朽去找大祭司。那个和她一样知道异朽不是东方彧卿的人,并且对异朽忠心耿耿的人。
“你担心我?”还是那种玩笑的语气。
看样子脑子没有烧坏,专心御剑的萧暮雨没有心思跟他废话,“是。”她拖长了声音,“我担心你。”
异朽没了声音,她不放心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嗯,这位大爷睡着了。
她来到祭司府的时候,大祭司看样是早就算到她会来,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刚一落地,那祭司便迎了上来。“皇上的气息怎么会这么弱?”
你摸一下他的额头,更烫。“他这个月到现在还没有喝到祭品的血,刚刚又睡在了青石上。”她如实说着。
结果换来这祭司一记眼刀,“看星星什么的,也别选在这种天气啊。”看,发烧了吧,着凉了吧,让你们秀恩爱,哼。
额,不是。
她张嘴刚想解释,祭司就背着异朽傲娇地走开了。那祭司给异朽喂了药以后,便把她叫到了前厅。
“皇上的灵魂有点儿要消散的样子。”祭司一脸沉重地递给了她一杯茶。“坐吧。”
接过,“什么意思?”异朽要魂飞魄散了?
“意思是,从现在起,皇上大概只有八岁小孩的心智。若是不能服下腊月十五月牙泉子时的水,两个特定的人的血,二十天后,便会魂飞魄散。”
听完祭司的话,她心里一沉。
异朽要魂飞魄散了,这不是自己三年了日日期盼的吗?可是,好像没有想象地那般高兴。啊,她还没有找到让东方回到身体里的方法,所以,异朽不能死,嗯,不能死。
说完,祭司拿出一幅画,“皇上可能早就料到自己有此一劫,三天前,他给我一副画,让我去查画中人。这女孩叫花千骨,一路向西八百里就可以找到她,两个特定的人之一。”他把画交给了萧暮雨。
“那另一个特定的人是谁?”她顺着祭司的话往下问。
那祭司略微顿了一下,“你。”没有给萧暮雨接受的时间,他又说,“比较棘手的,这花千骨在西方,可月牙泉却在东南方向六百里处。现在是十一月二十八,你要抓紧时间。”
“哦。”她下意识的应了一句。嗯,什么意思,要她去取?“为什么不让异朽的暗卫去?”
“不只是要你去,你还要带着皇上!”
“为什么?”
他笑了,“佛曰:不可说。”
又说,“反正他如果恢复过来,这二十天的记忆会完全消失,你可以狠狠地欺负他,不必担心被他报复。”
“好,我去。”
“请务必护他周全。”完全不是刚才玩笑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