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心生怀疑(1 / 1)

帝王的双眼,真的是非常的好看,回忆起镜子中,莲公主这张脸上,最美的也就是这双漆黑若子夜的眼睛。

“不喜欢,那才真可惜。”婳娍借挑选葡萄的时候移开眼,看着他,她竟有错觉,好像要被吸进那双眼眸里一般。

他淡然笑了,“近日内,各国的求婚者陆续到达,不要让祭离开你身边,本帝也会时常过来坐坐。”

帝王轻微摇了摇头,是他多疑了,天底下没有任何女人敢与他直视过久,无论是勇气还是等级上的区分,除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婳娍,敢与他对着干。

就算青莲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但从她懂事开始,她就不再敢正视他。

啊?时常?婳娍的一张小脸顿垮,那她怎么偷懒?

帝王没发觉婳娍在一侧的幽怨,径自淡淡道:“你的嫁衣也已开始定制,明日让宫女们陪你到国库去,些你喜欢的首饰珍宝,就做为嫁妆的一部分。”

说完,帝王为自己倒了杯茶,喝着,撇嘴,怎么这个平缓的语调感觉像叫代后事?

要不是婳娍真看出他很疼惜莲公主,她真以为他是在解开负重的包袱后,扔给某个倒霉鬼,即使他仍是微笑而温和的。

“你从小身边服侍的宫女皆会陪嫁过去,你要是高兴,选定夫婿后,本帝会命人在你未来的宫邸里也修建一座缀云殿,好让你不至于太思乡。有本帝在,不会发生任何人敢欺负你的事……”

婳娍再看看天,掩口打个呵欠,他这老兄是欲罢不能吗?这么婆妈。

小手摸过余下的葡萄干,一粒粒偷渡到嘴里,唔,好吃,她从小就最爱吃甜甜的零嘴了。

帝王他话说到一半,不见回应,垂眼,看到婳娍心不在焉的样子,才哑然而笑,“怎么?认为本帝说的都不对?”

“对。”她回答得漫不经心,嘴里还塞着零嘴,“帝王要不要跟着莲儿一起过去?这样,我看,什么事都不用操心了,一切万事大吉。”

请问扫把在哪里?谁能把这个自以为无所不能的家伙赶出去?婳娍只差原形毕露,一副大气凛然的样子了。

帝王一怔,没有任何不悦,反而大笑了,“莲儿,你真的变了。”

竟然变得能让人记住她,而再非那个怯懦总躲在众人身后的娇弱莲公主,多奇妙的改变。

婳娍捧茶,假笑一下,“谢帝王夸奖。”

没好气的一口灌下茶水,真唠叨,下次不能挥退其他人,至少得让正主儿来听这男人的说教,她听有pi用啊,又不是她要嫁人。

止住笑,帝王眯上黑眸认真的凝视住她,“为什么而变,因为祭?”

那他早该调婳娍来陪她,他一直担心这个最羸弱的妹妹能否坚强的活下去。

婳娍有些莫名,而帝王却称得上是严肃的态度,捧着茶杯,大眼转一圈,“你是帝王,身为臣妹的莲儿敬畏你,仰慕你,那并不与莲儿是否真是个凡事无法自做主的人冲突。

说完,顿了顿,接着开口,“莲儿在帝王的羽翼下,根本没有显示自己独立一面的必要,偶尔凭借一番谈话,足以评论为变或是不变?”

也许是他的错觉,那双黑夜般美丽的眼眸,衬着阳光,竟泛出淡淡的光泽,如同婳娍的眼眸一般,“莲儿说的是。”

帝王薄唇微扬,“本帝妄下结论了。”

他从来不知道后宫中,有这么一个特别的人,而且还是女人是自己的妹妹。

“帝王圣明。”婳娍管他三七二十一,礼多人不怪。

婳娍恢复懒洋洋的姿势,瞟向躺椅,他什么时候走人啊,她刚跳完舞,累着呢。

帝王笑得别有深意,“这种语气倒让本帝想起一个人,除了她,没有任何人敢这么对本帝说话。”

黑眸锁住面前娇小人儿的一举一动,没错过她突然的僵硬。

“你的转变的确让本帝很吃惊。但,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了祭的性子……”

说着,帝王停顿了一下,看着侧坐的婳娍动也不动,薄唇弯出异常邪魅的笑,“你的转变是不是——太过惊人了呢?”

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可能在这么段短时间内有这么大的反差,更何况是青莲——从小身心都不见得强壮的娇弱莲公主。

帝王思索着,差点被婳娍唬住了,这个祭,恐怕是帮她们两个人化装换了个身份,好来保护青莲?

出发点是好了点,可想用这么点小把戏来捉弄他,似乎不太明智呵。

话音许久未得到回答。

帝王不急不忙地站起来,“吓傻了?”

缓缓走过去,他倒要看看,这回她又要以什么理由搪塞,在绕过圆桌的一刹那,帝王才发现不对劲。

青莲的脸苍白若纸,滴滴冷汗缀于颊上,而她脚边,正是一条嘶鸣的小蛇。

来不及多想,弹指间气流斩断小蛇,他犹豫了一吓,仍是弯下腰试图唤回她的神智,“莲儿?”

她真是青莲?身为祭是根本不可能畏惧一条小蛇的。

在帝王的呼唤下,她终于回神,慢慢看了她一眼,仰头便向后倒。

帝王快手扶住她,才发现她晕了,环抱起她,即使凑近看,也没有一分毫瑕疵,她,的确是青莲。

怪了,这种直率的性子明明就是那个爱惹是生非的婳娍,而那边一见到他就紧张得连连出错的婳娍,又是怎么回事?

“来人。”他抱起青莲往她寝宫走,吩咐出现的随从,“宣宫医,把……芙蓉叫来。”

他记得莲儿是叫婳娍芙蓉的,为了任务,连名字也换了,还是根本用芙蓉之名来暗示,真正的莲公主是化装成祭的她?

将晕倒的小人儿安置在柔软的床榻上,帝王挑袍坐在床边,太医未来之前,谁也不敢上前。

凝视着青莲娇美羸弱的面孔,实在很难想像这其实是祭,婳娍那个活泼顽皮得过分的家伙。

原先,婳娍给他的感觉也就是个脾气和性格都还幼稚的臣子,而且是比较令人头痛的那种幼稚。

也许与她年龄还小的原因有关,在她还只是六岁时,就成为了帝之国的祭,现年也不过十八,实在不能期望有什么成熟举动的成为一个宫廷中的圆滑分子。

但作为祭,用一名少女去承担国家的厄运,什么事都让她去承受,这一点,其实他是不赞同的,一名少女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无非是官场上推出的替罪羊。

不可置否,在某些谁也不想揽上肩的事件中看,有个祭,也不是坏事,谁都可以逃避,只有她不行,天生劳苦命。

也因为这些让他心里产生些许怜惜的原因,他才对婳娍的任性妄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她喜欢跟他对着干,他也只是小小的惩罚下去,并不真正的动怒。

若面前晕倒的青莲是婳娍扮装的话——帝王嘴角微微上扬,要不是经过这番短短的谈话,他还真不知道祭是有点想法的女人,并非一个被人操纵的高级空壳。

“太医来了,帝王。”侍从在外面道。

白胡子太医进来:“叩见帝王。”

帝王挥手,示意他去看床上的人,径自起身,来到外厅,“芙蓉呢?”

“芙蓉叩见帝王。”门外跪下身为祭的红色身影。

坐于凳上,依着圆桌,帝王轻轻而笑,“抬起头,让本帝看看你。”

端起一侧服侍宫女倒好的茶,浅泯一口,若是莲儿,再好认不过自己的妹妹,多多少少也会有些感应。

“是。”婳娍抬头,精致好看的五官,额上一点红痣,那双眼眸里的是百般的无聊和不耐,和平常的祭没有区别。

帝王剑眉微挑,难道是他搞错了?

垂眸望向手中的白玉杯,晃一下,帝王开口:“莲公主为难你了吗?”

“芙蓉身为侍女,公主的命令,芙蓉怎可不万死不辞。”

语调些微嘲讽,和祭完全一样,那刚才莲儿吐字为何也这般相似?真的只是受了影响?

黑眸闪过飞快的疑惑,因为莲儿的安全,祭的身份也不能太过暴露,这意味着,在有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不能拿祭的事情试探她……

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祭欺瞒他的事?浪费时间,还像个老妈子一样的问东问西,因为被欺瞒而感觉不舒服?还是因为欺君的不爽?

帝王俊逸的脸上挂着至极的浅笑,“莲儿在哪里?”

“莲公主在室内。”婳娍几乎把额头贴到了地面。

他还是多虑了?欺君之罪可不是好玩的,婳娍应该没这么大胆才对。

“好好侍侯着莲公主。”帝王颀长的身子立起,莲儿有点变化也好,她早该开朗一点了,如果婳娍真的能将她带出羞涩的样子,那么他也该退一步,不是么?

“是,恭送帝王。”婳娍低下头,没让任何人发觉的,对着地面,做了个大鬼脸。

“我的天啊,要是帝王真的发现了我不是我,我们的欺君之罪会得不到帝王的赦免的。”青莲脸色惨白无比,小手扶着脸颊,还是没从前些天被帝王临检的惊吓中恢复过来。

“我不是及时调换回我们的灵魂了么?怕什么,天塌下来都有比我高的人顶着。只要由我面对帝王,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地。”

软趴趴卧躺在躺椅中的婳娍手捧着小碟子,有一粒没一粒的往嘴里丢着葡萄干,从那天以后帝王就没再出现,一事实说明万事大吉。

只是后遗症有点麻烦,由于临时用法愿换回两人灵魂,害她大睡了一天一夜才重新恢复正常,真是的,难道互换灵魂还有什么副作用她不知道的么?

“还好你没在那之前面对帝王的时候吓晕倒,否则我们的事真得被帝王发现。”

婳娍仰高头,咪笑着叹口气,这种日子,真是休闲得无比舒适啊……生为公主命里果然还是要比旁人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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