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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新寡女情定鹰男 已故人冒雨归家(1 / 1)

且说张嫂子回到家里,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说给众人听。谭雪高兴的说道:“好啊。。。好啊!这个坏东西终于得到报应了!”西门剑将手拍了拍胸脯说道:“恩,好人有好报,恶人又恶报,重新夺回铺子,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啊!说吧,怎么谢我吧!”谭雪笑着说道:“谢倒没有,不过从今天起就不用煎药了!”西门剑无奈的说道:“你的药本都已煎完了,这个不算!”明哥说道:“这个简单,一会雪儿多敬他几杯酒便是了!”张婶子说道:“是啊,难得今日大家这么开心,我要准备酒菜,今晚大家不醉不归!”待到饭菜准备妥帖,众人都围着桌子坐定,明哥搬来一坛金华酒,每人一个大碗,赵叔说道:“今晚要喝便喝个痛快!”于是大家一边大口吃菜,一边大口喝酒。灯桥和银莲吃饱便早早睡去了。直喝到亥时,众人皆以酩酊大醉,方才各自回去。明哥模模糊糊扶着张嫂子回房休息去了,阿文起身摇摇晃晃也回屋休息去了。西门剑不胜酒力,只三杯便醉,这会子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谭雪尚有些知觉,两眼花花搭搭的竟看见了李三,将手拍了拍李三说道:“三儿,你醉了,快回房休息吧!”连拍了几下,也不见三儿动弹,于是便站起身来,扶着三儿高一步浅一步子回房歇息去了。一夜晚景提过。

一阵阵鸡鸣传来,谭雪想去小解,只把眼半睁开着,脑海里还清晰的记得昨晚做的梦:居然梦见了三儿,与三那是颠鸾倒凤,折腾了一夜,想着想着不觉嘴角露出一丝甜笑。突然感觉胸口直发闷,谭雪这才把眼睁开,却看见原来是西门剑压在身上。谭雪忙推开西门剑,眼泪顺着脸颊刷刷直流。西门剑被谭雪这么一推,只把眼一看,却是谭雪。西门剑忙说道:“雪儿。。。雪儿,这并非我之本意,只因昨晚喝了太多的酒!”雪儿只是哭泣,一声不言语。西门剑慌忙爬起身来穿好衣服,关上了门去了自个儿房间,看看窗外,天尚未亮。西门剑又想起王氏,不觉将手直扇打自己的脸颊,啪啪作响,口中念念有词:“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就是个禽兽。。。。。就是个不长记性的大傻瓜!”谭雪的房间就在西门剑旁边,听得真切。西门剑正在愧疚不已,谭雪悄悄走了过来,轻声说道:“给,还你!”吓了西门剑一跳,猛地转过身来,却是谭雪。西门剑接过那白丝巾,打开一看道:“这个。。。这个不是我的!我的没有刺绣!”谭雪眼泪尚未干,浅浅笑了一下说道:“没有,就不能绣上了吗?不要算了!”说罢夺过了丝巾就要走,西门剑慌忙站起身来,伸手拉住谭雪的手笑嘻嘻的说道:“要。。。我要!”谭雪这才转过身来,将丝巾递给了他,西门剑看见上面绣着一柄长剑,一只飞鹰去衔剑穗,称赞的说道:“好,绣的真好看!这柄长剑不就是我拿的那柄嘛?这个老鹰是什么意思哩?”谭雪笑着说道:“笨,老鹰就是英俊潇洒的意思。”西门剑恍然大悟道:“雪儿的意思就是:拿剑的人英俊潇洒!”谭雪只是笑了笑。西门剑用这丝巾给谭雪轻拂眼泪,比及四目相对,两人便都有了意,西门剑便紧紧的抱住谭雪,谭雪温顺的依偎在西门剑怀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欣喜与砰砰心动。

直到外面天放亮了,西门剑方才说道:“我们去堂屋里坐吧!”于是拉住谭雪的手来到堂屋坐定。西门剑轻声问道:“如今三儿殁了,你一个人还要带着金莲,虽说有个裁缝铺,可是生活也会很艰难!今后有甚打算?”谭雪看着西门庆说道:“明个儿才是三儿头七,我便和你。。。。。。”说罢脸羞得通红,只是默不作声了。西门剑缓缓说道:“我知道雪儿姑娘和王婶子一样,都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再说了你和三儿夫妻感情深厚,我西门剑只有羡慕,只有下辈子才能。。。。。。”谭雪慌忙伸手轻捂着西门剑的口说道:“我不许你瞎说!我以后或许还会再嫁人的,至于嫁鸡嫁狗或是给老鹰,就看。。。就看。。。”西门剑追问道:“就看什么?你快说啊!”谭雪说道:“就看王老太了!我自幼父母双亡,是王老太将我看大的。当初就是她让我嫁給三儿的,只是王老太为人正直,注重人品,讲大礼,特别注重辈分!”西门剑沉思了片刻说道:“前面几条我都符合,只是这辈分嘛,按理我可是你叔叔哩!”谭雪羞滴滴的说道:“讨厌!谁说要嫁给你了。。。。”说罢转过身去不言语了。

两人正说着,张嫂子从屋里出来了,看见两人正在堂屋坐着闲叙。便笑着说道:“哟!这一大清早的,就像小夫妻似的叙话,都不害臊哩!”谭雪羞的站起身来跑去房里了。西门剑忙说道:“婶子醒了,昨晚睡的可好?”张婶子打了个哈欠说道:“昨晚一觉睡到天亮,这会子还犯困哩!”西门剑走向前去,将张嫂子拉过来坐定,缓缓说道:“嫂子,我想和你商量个事情,又怕嫂子怪罪!”张嫂子看了一眼西门剑说道:“你不说我就知道了,我和你王婶也提过,她觉得你们俩也挺般配,只不过王老太。。。毕竟谭雪是她看大的。没她老人家应允,谁也做不了主啊!”西门剑翻身跪倒在地,插烛似的拜了三拜,泪流满面央求道:“嫂子,求你一定要帮我,虽说我已有八房妻妾,却从没有遇到雪儿这般欣喜,谭雪温柔贤惠,秀丽体贴,若是早早遇见雪儿,何须再娶?我西门剑对天发誓,娶得雪儿之后永不再娶!还求嫂子成全!”说罢将头磕地,张婶子说道:“西门兄弟快快起来,我答应便是了,我和王婶子先去和王老太说说,而后你再自个和王老太说,至于王老太是否应允,就看你自己的了!”说罢走去雪儿房中了。和雪儿说了会话,便出去了。

张嫂子找到王婶子,一起去王老太家了。王老太也是刚刚醒来,看见二人来了慌忙让进屋里了。张嫂子直奔主题说道:“王老太,我们是来和你商量雪儿和西门剑的事的!不知道您老是甚意见?”王老太思忖片刻说道:“这几日我观西门剑和雪儿走的很近,两人似乎都有意。只是不知道西门剑是怎么想的?”王婶说道:“就是西门剑托我们来的!”王老太缓缓说道:“那还得问问雪儿什么意见?”张嫂子说道:“我来前就问她了,她没意见,都听您老的!”王老太看着二人,笑着说道:“这么说,你们二人是来给西门剑当说客的吧?”三人笑了一回。王老太说道:“西门剑心地善良,待人温和,但却是个风流种,听说家中已有八房妻妾?”张嫂子说道:“此话不假,只是那西门剑当场对天发誓,娶过雪儿之后,永不再娶。”王老太又说道:“只是这辈分?按理西门剑还是雪儿叔叔哩!”王婶子说道:“这个不妨,西门剑与六子是结拜兄弟,并非与六子同宗,更何况以后雪儿随西门剑去了阳谷,也就没了辈分!”王老太最后说道:“既如此,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一会我要亲自试探试探那西门剑,看看他是不是出于真心哩。”几人又闲叙了许久方才回去。回到家,张嫂子说道:“王老太说还要亲自问问你才好哩!”西门剑说道:“不妨,我去便是了。”说罢对着阿文说道:“阿文,你速速去药铺取上等的补品来!”待阿文拿来补品,便随西门剑一起去了王老太家里。到了王老太家里,西门剑直表对雪儿的无限情意,王老太十分满意,便点头同意了。王老太说道:“既然你二人情投意合,我这个老太婆子也不能棒打鸳鸯。你也在此住了些日子,也不必讲究甚繁文缛节了,明个儿是三儿头七不吉利,今个儿是个好日子,晌午在张嫂家办桌酒菜,请大家伙都来坐坐便是了!”西门剑应诺着高兴的回去了。

见到谭雪便开心的说道:“王老太同意了,今个儿晌午在此办桌酒菜请请大伙就算成亲了!”谭雪一听羞得便跑去了屋里不出来了。张嫂子、王婶子便开始忙活了,又去把谭雪家把屋子收拾齐整。刚至晌午,西门剑便和谭雪将王老太接到张嫂子家了。及至晌午,众人都到齐了,谭雪和西门剑坐上席,王老太做左侧,众人依次坐定。席上少不了是敬酒和说些祝贺的话。吃过饭就已经到申时了,等到喝完几壶茶,天就渐渐黑了,吃饱喝足,众人便各自散去了。至晚,西门剑扶着谭雪去了谭雪家休息。比及到了张嫂布置的新房,看起来齐整且散发着淡淡幽香。西门剑将谭雪紧紧抱在怀中,不觉感慨道:“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一天,终于到来了!”说罢将谭雪抱起轻轻放到卧榻上,走去将灯熄灭,放下帷帐,只听见里面欢声笑语,莺莺气喘,一夜晚景提过。

第二天便是李三头七了,天才刚蒙蒙亮,便听见外面哗哗滴落的雨水声。明哥和张嫂两人早早便醒了,明哥说道:“外面下雨了,听这声音下的可不小了哩!”张嫂应道:“可不是哩,这是入春以来第一场大雨,老人们常说:一阵春雨一阵暖,这天儿也越来越暖和了。”明哥叹了口气说道:“只可怜六子、李三都不在了,我记得去年这个时候,还和他们一起去城外山上种鸭梨树哩。。。。。。”张嫂说道:“哎!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说这天儿吧,昨个儿还晴的好好的,今个儿就下了恁大的雨不是!”两人一递一句,直叙到外面放亮了。明哥说道:“我们起来吧,今个儿是李三头七,大伙今天还要去坟岗哩!我先去准备准备。”张嫂子说道:“是呀!你不说我倒是给忘了,你看我,人老了这脑子也不好使了哩!”两人都笑了一回,明哥自去忙活了,张嫂子便去厨房准备饭菜了。

约莫到了辰时,张嫂子以把饭菜准备停当,明哥把灯桥、银莲也都叫了起来,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专等谭雪他们来吃饭。等了好一会子,也没见个人影,明哥笑着说道:“今宵一刻值千金,许是他们昨晚。。。。。。”张嫂子打断说道:“去!竟当着孩子的面胡说八道,我这就去看看!”于是张嫂子撑着伞,便往谭雪家去了。

且说这谭雪和西门剑二人,只因为彼此都有情意,又得到了王老太的允诺,因此二人至从回到屋里,便如干柴烈火,如胶似漆,直赴巫山把云雨,直到天将亮时才睡去。这会子两人还正睡的香哩。等到张嫂子到了谭雪门口,将手敲了敲门,等了一会,里面也没人应,张嫂子又使劲的拍了拍,还是没人开门。张嫂子不觉微微一笑,心里寻思到:许是昨晚又折腾了一夜,这会子估计还没醒哩。于是便大声喊道:“雪儿。。。雪儿!”连喊了好几声,雪儿这才睁开眼睛,看见西门剑还正睡的香呢,不觉笑了。于是连忙披上衣服,轻轻走下床去,刚打开堂屋的门,便看见下雨了,雨点甚急,便又转身回去找了把伞,方才去给张嫂子开了门。看见张嫂子,谭雪一脸羞态,忙说道:“嫂子。。。我。。。”张嫂子笑着说道:“我。。。我因为昨晚和他一起去了极乐世界,这不刚回来了哩!”逗的两人都笑了一回。张嫂子说道:“我已经做好了早饭,都等着你们哩,今个儿是三儿头七,一会还要去坟岗,你且准备准备,我先回去了,快些来吃饭啊!”谭雪应了一声,看见张嫂子走了,泪水便忍不住如这春雨,顺着脸颊流淌,直落到地上,与这雨水汇成一处,流向了远方。谭雪把眼只看着远方,仿佛又看到了和李三欢欢喜喜收拾行装,告别众人去阳谷。。。。。。

正想的入神,只觉背后一人紧紧的抱住了她,谭雪口中急呼:“李三。。。”猛回首,却看见是西门剑,于是一声也不言语了。西门剑轻声问道:“雪儿,又想李三了?”谭雪只是哭,也不应。西门剑将谭雪轻轻转过身来,看着谭雪说道:“雪儿,我知道你和三子夫妻情深,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我西门剑今生能与你相伴,此生足矣!”说罢又将谭雪紧紧的揽入怀中。谭雪这才说道:“张嫂子刚才来喊去吃早饭了,这会子许是等急了哩,我们快些去才是!”说罢回屋穿好衣裳,西门剑与谭雪共用一把伞,直奔张嫂家去了。

看见谭雪、西门剑来了,灯桥和银莲欢呼道:“哦。。。哦,人都到齐喽,可以开饭喽!”张嫂子说道:“你们可是来了,这两个娃都饿的直嚷嚷哩!”明哥笑着说道:“你们且快快坐下,开饭喽。。。”几人正吃饭间,王老太、王婶子、赵叔还有其他一些街坊邻居也都来到了张嫂子家。看见他们还在吃饭,王老太便问道:“都快晌午了,咋还在吃饭哩?莫不是都吃晌午饭了不是?”谭雪听罢羞的脸上红彤彤,张嫂子忙说道:“可不哩!我们啊早早便吃过了早饭,陪着雪儿去了一趟极乐世界,这才刚回来哩!”说罢,逗的众人都乐了一回。

等到谭雪他们吃过饭,明哥说道:“如今外面下恁大的雨,天气又凉,王老太就别去了,您老啊就在家里照看银莲和灯桥吧?”王婶子说道:“是呀,外面风大,万一淋了雨着了凉可是不好哩!”赵叔说道:“这话在理,王老太,您就在家照看孩子吧!”王老太一听大伙都这么说,于是便说道:“既如此,我就不去了,你们放心去便是了,孩子们就交给我了!”谭雪说道:“金莲这会子还在睡觉哩,一会她醒了,饿了便会嗷嗷哭,给她喂些稀粥便是了。”王老太应诺,一群人披上蓑衣,打上雨伞,朝坟岗去了。

约莫到了城门口,这雨就如绝提之水,直从天上滚滚而来,又加之风也刮的甚急,雨伞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眼睛都挣将不开来,一群人缓缓的继续前行。就在大伙出城的时候,只见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进了城来。这个人听见一群人吵吵嚷嚷出了城去,心里暗自寻思到:这些人着实可笑,非要冒着恁大雨出城,为何不等停了雨再出城哩!。。。想到此,不觉摇了摇头,继续往城里去了。

谭雪她们一群人朝坟岗去了且不提,单说这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进了南城门,一路前行,走到第一条街就调头向东去了,又走了一会,看见一道弯处,便又转头向南走,看见第一条巷子,就钻进去向东走了,过了一户人家,那人在第二家坐南朝北的屋子前停住了,那人用手将斗笠稍稍向上掀了掀,用衣袖擦了把眼睛,方才看见大门早已上了锁。那人又将斗笠向下盖上,沉思了片刻,转头向北边的一户人家看了看,只见大门紧闭。这人便又沿着巷子一直向前走去了,直走到巷子的尽头处,这人便立住了脚,转身走去巷子南面的屋檐下,把头稍稍抬起,看见大门上着锁,那人便将手在衣兜里摸了摸,拿出了一把钥匙,于是便要去开锁,怎奈偏偏这钥匙插不进锁里去了,又东倒西插了会,还是打不开,那人轻轻的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便又将钥匙放进兜里去了。那人又在屋檐下站了好一会,听见这雨声依然甚急,直打的这屋檐微微颤抖。一阵凉风吹来,本是刚才走的太久,这会子都出汗了,又经风这么一吹,那人不觉打了个哆嗦。于是,那人便走去墙边,在墙边低洼处将手使劲把住那墙檐,猛地一个纵身,便翻过了墙去。那人进了屋且不提。

单说西门剑一路护送谭雪去坟岗,只因雨大风急,西门剑使劲气力将手紧紧握住伞柄,全给谭雪遮雨了,也全然不顾自己早已被雨水湿淋透了。谭雪对着西门剑心疼的说道:“你看你,净顾给我打伞了,自个儿身上全都湿了,看你回去不生病才怪哩!”张嫂子在一旁插浑道:“咦!西门兄弟可是不怕哩!就是生病了不是还有个人照顾不是?”王婶子说道:“是呀,反正有人心疼,西门兄弟怕啥子哩!”谭雪一听,只是笑而不语。西门剑说道:“你看,王婶子、张嫂子又取笑人了,雪儿这会子许是不好意思了。”突然张嫂子走近王婶子故意柔声说道:“你看你!净给俺打伞喽,自个儿全都淋湿喽。。。”谭雪撒娇似的喊叫道:“张嫂。。。”逗的众人都笑了一回。只因为下雨天,道路泥泞不好走,约莫到了午时,一群人才走到坟岗。

到了坟岗,众人先是在李三石碑前摆放果蔬祭品,又给六子、王双儿还有铜莲的坟前也都摆上了果蔬。谭雪噗通跪倒在李三坟前,抱着石碑放声大哭,口中直呼喊:三儿。。。三儿,你死的好惨啊。。。你死的好惨!竟不曾见你最后一面,三儿。。。三儿。。。,哭了好一阵子,西门剑站在旁边一直打着伞,这会子只觉得两手又酸又痛,只想着众人赶快来劝说劝说她。王婶子这才走过来,对着谭雪说道:“雪儿。。。雪儿,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走,也去给铜莲说两句吧!”谭雪这才放开李三石碑,在王婶的搀扶下来到了六子、王氏还铜莲的坟前,谭雪跪着地上大哭着说道:“六子叔、王婶子,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们,你们把孩子交给我,本想着去阳谷开个裁缝铺子安安稳稳过日子,把铜莲、金莲抚养长大,谁曾想。。。谁曾想却偏遭叵测。。。”说罢,只是痛哭,泣不成声。过了一会方才说道:“铜莲。。。铜莲,娘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说罢紧紧抱住铜莲的小木碑痛哭流涕,口中喃喃说道:“铜莲,要不是为了救娘,你就不会死了。。。。。。”说罢只是哭。西门剑在一旁看得的眼泪哗哗滴流,也分不清是雨水了还是泪水,在嘴角处不经意尝了尝,却有种淡淡的咸味。西门剑将一只手轻轻抚着谭雪的肩膀说道:“好了,雪儿,这也怪不得你啊,要怪就怪那帮劫匪,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会为李三和铜莲报仇雪恨的!听话,快起来吧!哭坏了身子可是不好哩!”明哥、赵叔他们也都来把言语相劝,谭雪这才站起身来,慢慢止住了哭声。西门剑扶着谭雪,跟随众人一起缓缓往家去了。

及至到了王老太家门口,众人便都各自散去了。谭雪、西门剑跟着明哥、张嫂子也回了家。张嫂子说道:“你看,这会儿也就刚过晌午不久吧,天就恁黑了!”明哥说道:“可不哩,看起来就像大晚上似的。”说着说着便到了家门口,听见里面金莲正嗷嗷直哭哩,谭雪急忙走进屋去。王老太看见谭雪回来了,一脸欢喜的说道:“哎哟,你可算是回来了喽,这个金莲啊可把我给闹腾坏了!”灯桥在一旁笑嘻嘻的说道:“姐姐,你走还没多大会儿,金莲就醒了,就一直在哭哩!”银莲在一旁说道:“是的,姐姐,妹妹也不喝稀粥,王老太来回走着摇晃着她也不行,她就是一直哭!”谭雪心疼的从王老太那里接过金莲,轻轻说道:“我可怜的娃哦,可是给哭坏了!”待到谭雪抱住金莲时,那金莲方才睁开眼睛,眼里泪水直流,把眼瞅见了谭雪,方才止住了哭声。明哥说道:“你看这金莲还这么小,就已经和雪儿有了母子感情,看见雪儿便不哭了!”西门剑笑着说道:“那是自然了,雪儿视金莲为亲生,曾经还一起出生入死哩,那可是。。。。。。”谭雪笑着说道:“好了!还说哩,你看看你的头发、衣服都湿透了,还不快去换身干净衣服,若是着凉了可是没人照看你哩!”西门剑笑着说道:“是。。。是,我这就去换。”说罢慌忙去了里屋。谭雪说道:“今天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金莲穿的有些单薄了,我且回家把她的蓝棉布厚棉袄拿来,烦请张嫂子先去熬些稀粥喂喂这娃吧!”说罢把金莲递给了王老太抱着,独自撑着伞回家去了。

谭雪出了张嫂子家门口,走到第一个巷子口,转头向北走,又到了一个巷口,便朝东一直走去了,直走到巷子尽头处,方才停了下来,从衣兜里取出钥匙打开大门,刚进院子,便看见堂屋门旁耷拉着斗笠、蓑衣,谭雪一脸疑惑,心中寻思道:这。。。这?大门紧锁,怎么会有淋湿的蓑衣哩?难道。。。难道是有贼?谭雪想到此惊的一身冷汗,突然间从堂屋跳出一人,手拿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指谭雪胸口,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全身上下一身白棉布衣裳,口中淫笑道:“啊。。。。哈哈哈。。。。,我来偷东西,竟不曾想还有这么个大美人,今个儿我可要大饱口福喽!”说罢一手将匕首紧贴谭雪脖颈,一手在谭雪胸上肆意游走。谭雪吓得的两腿发软,张口便喊叫道:“救命啊。。。救命。。。”那人将匕首向谭雪的脖颈靠的更紧了,谭雪依稀感觉好像已经是鲜血直流了。那人恶狠狠的说道:“嗯!!!不许叫,再叫我就一刀杀了你!啊。。。哈哈哈。。。”说罢便要用手去脱谭雪的外衣,谭雪宁死不从,张开嘴对着那人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疼的那人松开了匕首,看见匕首掉在了地上,谭雪便要拼命的往外跑。就在这时,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雪儿。。。雪儿,是我啊。。。是我!”谭雪这才止住脚步,回过头来去看那人。那人将脸上的黑布摘去,谭雪定睛看那人,不觉泪如雨下,口中呼喊:“三儿。。。三儿!你是三儿?。。。。你是三儿吗?”那汉子早已泪流满面,哭着说道:“雪儿。。。雪儿,是我啊!我是三儿。。。三儿。。。”说罢跑上前去,紧紧的抱住谭雪,两人只是痛哭,一声都没言语。

等西门剑换好了衣服,和明哥坐下闲叙。明哥对着阿文说道:“你小子这两天棋艺有进步了吗?”阿文笑着说道:“要不,棋场上杀两圈去?”明哥说道:“好啊,我就不信这次你还能赢我。”说罢二人去了里屋下棋了。王老太抱着金莲和王婶子在厨房忙活,灯桥和银莲自在一旁玩耍。西门剑起身走去厨房问道:“王老太,雪儿去哪啦?”王老太说道:“她怕金莲冷,回家给她拿棉袄去了。”张嫂子笑着说道:“你看这小夫妻俩,一个有情一个有意,才一会功夫不见,便又放心不下了。。。”西门剑脸上一阵红晕,忙说道:“既如此,你们先忙着,我去她家看看就来!”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王老太笑着去说道:“西门客人,对咱雪儿也算是个重情义的人了,只可惜偏偏是个多情种。。。。这雪儿生性温柔,与人很善,怕是去了她家少不了多受气哩!”张嫂子笑着说道:“你看你吧,凡事啊都得往好处想,雪儿这次去阳谷已经见过那女飞侠陈艳双了,听雪儿说这陈艳双待人很好,更何况现在她长家,雪儿去了肯定受不了欺负的。”一席话说的王老太眉开眼笑,直点头应诺。王老太说道:“如今三儿的头七已过,我是想让雪儿为三儿守够白天灵再去西门府,不知道你们怎么看?”张嫂子说道:“您老说的在理,虽说雪儿也算是和西门剑成亲了,但这百天孝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咱可不敢违背哩!”两人一递一句,絮叨良久。

西门剑出了门,打着伞便飞奔谭雪家去了。刚走进大门,便大声喊道:“雪儿。。。雪儿,我。。。”雪儿一听是西门剑,慌忙从堂屋走了出来,说道:“西门叔叔,我家李三回来了。。。。。。”西门剑以为谭雪和她说着玩,就没当真,笑着说道:“三儿。。。三儿回来了,我才不。。。。。。”话未说完,只见李三从堂屋也走了出来,看见屋外站着一个白衣男子,又听见谭雪喊他西门叔叔,心中便知道这个人肯定就是西门剑了,于是开口说道:“西门叔叔来了,快进屋坐!”西门剑一看见李三,不觉微微一颤,手中的雨伞也从手中脱落了下来,慌忙弯腰去捡,口中支支吾吾说道:“你看这恁大风,把伞都刮跑了。”说罢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谭雪,谭雪看了看西门剑便说道:“西门叔叔,外面雨大,快进屋来吧!”西门剑对着李三说道:“三儿,你回来就好了,大家都在为你担心哩,这会子张嫂子已经做好了饭,让我来喊叫你们去吃饭哩!”谭雪对着李三说道:“这段日子里我和金莲都在张嫂子家吃住。你快些穿上厚棉衣,和西门叔叔一起去吧!”李三这才走进里屋,谭雪看见西门剑直盯着自己看,便只把头轻轻低垂,一声也不言语。

李三穿好衣服,戴上斗笠,穿上蓑衣,和谭雪,跟随西门剑去去了张嫂子家。等到了张嫂子家,西门剑刚走到厨房门口,张嫂子便说道:“哟!新郎官回来了!”西门剑似笑非笑的说道:“张嫂子天天净爱开玩笑,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李三回来了!”张嫂子一听,忙说道:“啥。。。啥?李三回来了?他原来没死呢?”这时候李三已经走了过来,听见张嫂子如此吃惊,便笑着说道:“张嫂子!可不哩!你看,这是不是我?”说罢将手摘去斗笠。张嫂子放下手中的碗,走近李三说道:“三儿。。。三儿,真的是你啊?哎!谭雪回来说你们路上遇到了血屠帮,那血屠帮只听人说过,听说甚是厉害。我们大家都以为。。。。。。”说罢眼睛流出了眼泪。王老太说道:“三儿。。。三儿,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啊!”说罢也是泪流满面。谭雪说道:“西门叔叔和李三先去堂屋见见明哥吧,我去喊王婶子他们过来。”说罢转身出了门去。

明哥和阿文正在下棋,听见外面说话声,也都出来了,一看见李三,明哥便高兴的说道:“三子。。。三子,你可总算是回来了!这不前几天我还和你婶子说咱三一块去栽鸭梨树的事哩!快。。。快,来坐下。”西门剑早已泡了壶茶,几人刚坐下喝茶,王婶子和赵叔也都来了,看见李三那也都是欣喜万分。不一会功夫,张嫂子走来对着大家说道:“饭菜都已经准备停当,大家快坐下来。”明哥走去里屋拿出一潭陈酿女儿红,放到桌子上说道:“这坛子酒从我小时候就买回来了,以前总是舍不得喝,今天为了庆祝李三归家,大家伙一定要喝个痛快!”说罢将坛口撕开,飘出一股浓浓香味。除了灯桥和银莲,每人面前放着一个大碗,待张嫂子和谭雪将饭菜都端上了桌,大家伙便一便吃菜,一便喝酒,好不痛快。正吃着,李三突然说道:“你说今日下恁大的雨,我进城门时那会子正下的大哩,我以为整个清河县就我一人冒雨行走哩,刚走到城门口便看见一大群人吵吵嚷嚷出城去,你们说这怪不怪?”明哥一听笑着说道:“啊呀,这个嘛可不怪,你看到那些个人,就是我们,我们是为给你烧头七去的。。。。。。”张嫂子看了明哥一眼说道:“你看你,吃个饭还挡不住你那破嘴!”明哥便不再言语了。李三看了看谭雪,问道:“我头七?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谭雪也不看李三,只把头低下。李三看看明哥,明哥只顾吃菜也不言语。赵叔一看大家伙都不作声了,便顿了顿嗓子,唱了个大诺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本以为是你头七,于是大家伙才冒着雨出了城去坟岗。。。。。。”赵叔便把谭雪回家,到谭雪生病,又说道西门剑帮着夺铺子的事一直到现在,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都说给了李三听。李三听完,轻轻说道:“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原来大家都以为我早已经死了哩!”说罢喝了碗酒,然后继续说道:“其实啊,我能活到今天做梦也没想到。。。。。。”张嫂子说道:“你看看,就只顾说话了,这一桌子的饭菜都要凉了,先吃饭,吃过饭咱大家伙在一起好好说话!”于是众人便又拿起筷子,端起酒杯,直吃喝到申时方才作罢。

王婶子、张嫂子将杯盘收拾齐整,谭雪泡了一壶碧螺春,大家伙边都围做在桌子旁品茶。王婶子说道:“三儿,你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回孝天权那孬货死了,裁缝铺子也夺回来了,你啊,还是在咱清河县踏踏实实做裁缝吧!”明哥问道:“三儿,那血屠帮可是真有吗?”李三喝了口茶方才说道:“可不是真有哩!那日血屠帮将我们团团围住,一听他们说是血屠帮,我当时就吓的尿了裤子。。。。。现在想起来还直冒冷汗哩!”赵叔说道:“血屠帮只是江湖传闻,听说从没有人生还,快给大伙说说你到底是怎么从他们那里逃出来的!”李三又喝了口茶,缓缓说道:“这个嘛,就要从那晚丁叶坠马说起了。。。。。。”说罢,脑海中便又想起了那日的事情:

丁叶将李三射倒之后,又用箭射中了铜莲右腿,铜莲便摔倒在地了,谭雪回头看时,只见铜莲右腿上一只长箭,鲜血直流,谭雪说道:“快起来,娘背着你!”说罢欲蹲下身去,再回头看时,丁叶骑着马就要冲过来了,铜莲哭着说道:“娘,你快带妹妹走,不要管我!”说罢用手将谭雪推向前了几步,谭雪看着铜莲,泪如雨下,无奈只得抱住金莲继续向前逃命去了。铜莲看见丁叶要用箭射谭雪,便将手很捶马腿,那马受了惊便把丁叶从马上摔了下来,看见铜莲钻进丛林去了,李三便忍住痛,也钻进丛林,一路拼命逃走,跑着跑着,却踩到了老虎夹子,六子将手一摸,又加之胸口中箭,便昏死过去了。

等到李三睁开眼睛时,却看见天已大亮了。忽然看见眼前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李三只以为是眼花了,于是将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真真的是个姑娘,这姑娘怎生打扮?但见:

发髻高叠,丝丝发额头稍挂,头戴一朵仙桃花,两黛弯叶眉,一对瘦窄明净眼,鸭蛋脸略略微红不施朱粉。不笑时黛眉弯弯,若笑时一面酒窝浅浅。身材纤细高挑,上身穿白缎子对襟衫,下着白缎子拖地长裙,腰间一个粉红香囊斜耷。顿觉一抹清香袭袭。香烟袅袅,若浓若淡,若隐若现,真真一个仙女下凡。

那女子看见李三直盯着他看,脸上泛起了丝丝红晕,轻轻说道:“你醒了?你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李三这才回过神来,忙说道:“是啊。。。是啊!醒啦!请问仙女,我这是在天上吗?”那女浅浅一笑,说道:“公子,你不在天下!”李三又说道:“难道。。。难道,只是阎罗殿吗?”那女子笑着摇了摇头。看见李三一脸惊惑,那女子才缓缓说道:“公子,休惊!你不在天上,也没在阎王殿,而是还在人间!”李三长长舒了口气说道:“哦。。。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活着。。。活着。。。我还活着。。。。。。”说罢泪水夺眶而出,只口中喃喃念叨:“活着。。。活着,我还活着。。。”那女子走过来,拿出白丝巾将李三的泪水拂去,笑着说道:“是的,你还活着!。。。。。。”李三忙问道:“我这是在哪里啊?”那女子说道:“这是桃花村,自我小的时候这里就只有四户人家,到我十八岁的时候,这里就有十多户人家了。也从来没有见过外人,你是第一个!”李三继续问道:“那我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两人正说话间,忽然进来一个二十三四的年轻人,头戴黄毛帽,身穿狼皮夹,开口说道:“要说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那就要问我了!”李三刚要坐起身来,只觉胸口一阵巨痛,便慌忙将手捂住胸口。那女子忙说道:“你胸口中了箭伤,还好有些打偏,不然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活你了。快好好躺着吧!”李三对着那女子一笑说道;“有劳仙女了!”说罢转头看着那年轻人,问道:“还请小哥将我晕倒之后的事情告知与我!”那年轻人走去桌旁坐定,到了杯茶水,端起茶杯呷了口方才说道:“这个嘛,就要从你晕倒后说起了。我在高土岗放的老虎夹子,本来是要抓狼和野狗的,不曾想偏偏被你给踩上了,放夹子的那晚整整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一大早,我本想着能逮着个狼或野狗什么的,等我刚走近,便看见你被夹住了,我刚要走过去扶你起来,却看见旁边一个野狗正在吃着什么,就只剩下骨头了,也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了。那也狗吃完了东西,就朝着你走去了,我便拿出弓箭,吆喝!一箭正中那野狗咽喉,只看见蹬了蹬腿,便端了气了。然后才走过将夹子卸下,背着你和那野狗便来到这里啦!”那女子听完,将手轻捂住口,嫣然一笑。那年轻人继续说道:“说了也是你命不该绝啊,你旁边那个仙女可是这桃花村的女大夫哩!”那女子一脸羞态,撒娇似的说道:“哥哥,又在瞎胡说了!”

忽听门外一老者喊道:“善武,你去把这只野兔送给你司马叔家,他家儿媳妇有孕在身,拿去给她也好补补身子!”这个年轻人应诺了一声,尔后转过身来对着李三说道:“你们且好好说话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位了!”说罢看了一眼那女子,笑着出去了。女子笑着对着李三说道:“你看他,倒还像个孩子似的。”李三问道:“他的名字叫善武吗?”那女子点了点头,答道:“是的,他是我哥哥公西善武,年长我一岁,今年24岁了。”李三又问道:“能否知道仙女的芳名?”那女子轻轻说道:“我可不是什么仙女,只是人世间一个平凡女子罢了!”说罢走去倒了杯茶递给李三说道:“来,先喝口水吧?”一说到水,李三这才觉得着实是渴了,李三接过碗,将头稍稍抬起,一口气便喝了个精光。那女子笑着说道:“慢点喝,你刚醒来,不易大口喝水。”李三笑呵呵说道:“不妨事,我打小就是个粗人,小时候偷偷喝凉水,下雪天在雪地里打滚,有时候还吃雪球哩。。。。。。”那女子听完,将手轻捂着口不觉笑了。李三看那女子笑了,心中感觉十分开心,因问:“仙女,说说你小时候的事与我听听呗?”那女子缓缓说道:“以后不要叫我仙女了,我叫公西梦蝶,你就叫我梦蝶好了。还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李三笑着说道:“梦蝶。。。梦蝶,名字真好听。俺叫李三,也比你年长一岁,你就叫俺三子哥吧?”公西梦蝶笑着说道:“好的,三子哥哥!”两人一递一句,只把话来闲叙。

看看外面天已黑了,一老者走进屋来,对着李三说道:“年轻人,你可是醒了,你伤的可不轻哩!”李三忙说道:“多亏老伯收留,还有梦蝶姑娘的悉心照顾。”那老者笑着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能遇到你也算是一种缘分了。你只管住下安心养伤便是。”李三忙说道:“如此,有劳老伯了。”公西梦蝶站起身来笑着对着那老者说道:“爹,他叫李三,是清河县人士!”那老者摇了摇头,说道:“咱公西家自唐朝那会便来到了这个桃花村,从不与外人往来,对外面的情况也是一无所知啊,清河县?这个就不知道了。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先让李三休息会,你先吃过饭再来喂饭给他吃吧。”公西梦蝶将李三的被角掖好,方才跟着那老者出了屋去。

待到公西梦蝶吃过饭,端着一碗饭菜来到李三屋里,对着李三说道:“三子哥,这会子许是饿了吧?来,我喂你吃吧。”说罢走去床边坐下。李三忙说道到:“不劳烦你了,我自己来吧!”说罢要坐起身来,只是伤口太深,一使劲便会刺痛。公西梦蝶看见他疼的嘴直咧咧,便笑着说道:“三子哥,你的伤刚好,需要休养两三日才能动弹,还是我来喂你吧?”李三这才将头稍稍抬起,公西梦蝶端起饭碗一勺一勺喂李三吃下。等吃过饭,公西梦蝶又亲自去给李三煎药,喂他喝过药,又拿来淤血散,要给李三胸口箭伤处上药。李三忙之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还是让我自己来吧!”公西梦蝶浅浅一笑说道:“三子哥,你就安心躺下吧,不妨事的,你昏迷时伤口都是我给你清洗的,谁让我会医术呢!”李三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点头应诺。当公西梦蝶将淤血散轻轻涂抹在李三箭伤处时,李三只觉的一阵剧痛,不觉啊的一声,吓的公西梦蝶一惊。公西梦蝶忙说道:“三子哥,你忍着点,这淤血粉是我自己研制的,虽然药性刚烈,但是效果尤佳,不出四五日,你的伤口便可愈合了。”李三听罢,将牙紧咬,让公西梦蝶继续上药。上完药,公西梦蝶看见李三疼的一脸汗珠,不觉嫣然一笑,拿出白丝巾将他额头上的汗粒轻轻拭去。公西梦蝶笑着说道:“三子哥,如今天色已晚,你且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便来看你。”李三看着公西梦蝶,只是笑,也不言语。公西梦蝶看见李三正对着自己笑,便把头稍稍低垂,整理好药箱冲着李三微微一笑,将房门轻轻关上,便悄悄回房去了。一夜晚景不提。

须臾,又过了四日,每日一大早公西梦蝶总是第一个来到李三房里,如若李三尚未醒来,他便会静静的坐着旁边,直等到李三睡醒。若是李三醒来了,她便会和李三闲叙,大多的问题都是关于外面的世界。这天一早,六子早早便醒了,估摸着这会子公西梦蝶也该来了。不一会功夫,公西梦蝶便轻轻推门进来了,看见李三已经睡醒了,便高兴的说道:“三子哥,你醒了?”李三笑着说道:“哦,刚睡醒,我估摸着这会子你该来了,于是便醒来等你。”公西梦蝶听罢只是笑,也不言语。李三看公西梦蝶不说话了,便问道:“今日我给你说说庙会吧?”公西梦蝶笑着说道:“好啊,三子哥,这庙会好玩吗?里面有桃花吗?”李三一听便乐了,笑着说道:“庙会不是一个地方,是一个。。。是一个节日吧!每逢庙会这天,街上会有卖各种各样东西的,有卖头花的,卖胭脂水粉的,还有表演武功的,很多人也会去烧香拜佛,祈求富贵平安。。。。。。”公西梦蝶听的十分入神,口中自由自语道:“哇,原来外面有那么多好玩的,要是有一天我能够去看看庙会,也不枉此生了。”李三笑着说道:“这个不难,等我伤好了,我带你去看看便是了。”公西梦蝶欢呼道:“好啊。。。好啊!只不过。。。。。。”李三追问道:“只不过什么啊?”公西梦蝶笑着说道:“三子哥,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陪你去外面走走,带你去看桃花。”李三高兴的说道:“好啊,这几日都在床上躺着,可是把我给闷坏了,早想去外面透透气了。”说罢,公西梦蝶便扶着李三,出了屋去。

待李三出了屋来,看见东边一轮圆日正缓缓升起,霞光染的满天通红,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各色桃花,枝头的上的鸟儿莹莹歌唱,呼朋引伴,不远处传来潺潺流水声,还有丝丝琴音。李三看着眼前这一切,都宛若在梦幻之中,或许仅仅因为这里太熟悉了,或是似曾相识,或是在画里看见过。李三轻轻闭上眼睛,尽情享受这不可多得的大自然的的美妙。看见李三如此陶醉,公西梦蝶不觉微微一笑,也把眼睛闭上,同李三一同倾听那悦耳的琴声。

且说这桃花村位于何处?看官听说上古时期,有个清漳河和一个浊漳河,两河的交汇处便是漳河。那清漳河上游处有一座大山,水便从这座山洞里流出,形成了清漳河。只渔夫传言偶尔能见一白衣仙子,头戴桃花,站在那高山之巅俯瞰人间。或是偶然间能听见隐隐约约的琴音,众人都说那是天下的乐师再向人间传授声乐。只因那里地势险要,高山缠绵环绕,也就从来没人去过桃花村。故而只有桃花仙的传说,而不知道桃花村究竟位于何处,至于如何通达,或许就永远是个秘密了。

过了好一会,李三这才回过神来,对着公西梦蝶说道:“这里真美,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公西梦蝶笑了笑说道:“是啊,这里与世无争,每当第一抹晨光照进来时,这里就像一幅画。我最喜欢的就是站在那边的高山上看日出了。”说罢将手指着那北面的高山,李三一看一脸惊讶道:“那么高的山顶,要爬上去还不要累死人哩!”公西梦蝶听完只是笑。李三指着西面的山头说道:“那里缘何会有琴声?”公西梦蝶答道:“那是我爹,司马叔、东郭叔、乐正叔再弹奏新普的曲子哩!我们也过去看看吧?”李三欣喜的说道:“好啊!虽然俺不懂得音乐,但是俺也喜欢听。”公西梦蝶一听又笑了,走近李三扶着他向西山走去了。两人约莫走了半个时辰,才看见公西老伯他们,李三定睛一看,四人皆五十多岁,头发却依然如青丝,只脸上有道道皱纹,一老伯坐在石凳上,石桌上放着一把红谭木古筝,表皮已经有斑斑脱落,只见那老伯双眼紧闭,两手在筝上拨弄,公西老伯和其他二人皆站立旁边,依然沉醉了。公西梦蝶对着李三轻轻说道:“那坐着弹奏的就是乐正叔叔,他旁边的那个司马叔叔,司马叔叔旁边的那个就是东郭叔了。”李三轻轻说道:“弹琴都不用看的,真是高手啊!”两人就也站在一旁倾听。

等到一曲奏完之后,乐正叔方才缓缓睁开眼睛。公西梦蝶笑着说道:“乐正叔叔,你弹奏的太好听了,高低起伏,有急有缓,美妙极了。”乐正叔叔锊了锊把胡须笑着说道:“谬赞。。。谬赞了!只是一时性起,胡乱弹奏罢了。”东郭叔笑着说道:“梦蝶说的没错,乐正兄的这首新曲的确高出我们许多啊!”司马叔也笑着说道:“却是首好曲子,引人入胜啊!”公西老伯说道:“这首曲子美妙绝伦,只是不知道此曲为何名?”乐正叔看了一下众人,便哈哈笑着说道:“有了,就叫:晨音吧!”公西老伯笑着说道:“清晨之琴音,妙啊!”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东郭叔问道:“这个就是那个村外的客人吗?”公西梦蝶说道:“是的,东郭叔,现在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再过五六日便可痊愈了。”乐正叔说道:“好啊,这多亏了梦蝶这丫头冒性命危险去后山采药,才使得这位村外客人这么快能出来行走了。”谭雪听罢,看着李三只顾笑,也不言语。李三也只是笑儿不语。过了一会,李三问道:“这里为何叫桃花村哩?是因为有很多桃花吗?”公西老伯说道:“其实这里原本桃树很少,只是后来渐渐有摘种了许多,才有你今日看到的这漫山遍野的桃树。”司马叔说道:“是的,其实我们的先祖来此隐居,发现这里和晋代一个大诗人陶渊明的桃花源颇为相似,故就把这个地方叫做了桃花村。”李三又问道:“那先祖们为什么要来此隐居呢?”东郭叔在一旁说道:“这个嘛,说起来就话长了。在唐玄宗时期,皇帝的宠妃杨贵妃喜爱音乐,于是就把当时著名的乐师招进京城,包括公西家、司马家、乐正家还有我们东郭家,只因那杨贵妃醉酒后便要与乐师行欢,稍有不从便要满门抄斩,那时候的乐师人人自危,今日不知明日的死活。那时有个史官不忍公西家惨遭灭门,于是便将公西家、司马家、乐正家还有东郭家秘密送去了宫外,这四人回去之后便携带家眷连夜逃走了,直逃得山东境内,也许仅仅因为机缘巧合,就来到这里了。”乐正叔说道:“是的,先祖们来到这里之后,发现这里四面环山,丛林密布,只东北口有一细流,直通清水河。于是便在这里隐居下来了,世代相传,也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样了。”李三听完不禁无限感慨,缓缓说道:“如今都已经是大宋朝了。开国皇帝叫做赵匡胤,距离现在都已经一百二十多年了!”几人一递一句,或是谈论桃花村的过去,或是谈论今日外面的世界,也不知谈论了多久,众人才缓缓下山去。

又过了两日,李三已经感觉好了许多,只伤口有时会微微作疼。这天吃过早饭,公西梦蝶便对李三说道:“三子哥,今日我带你去桃林玩好吗?”李三一脸欢笑道:“好啊,我也正想去桃林里看看哩!”公西善武在一旁对着公西梦蝶做了个鬼脸说道:“妹妹,我也正想去桃林看看哩!”公西老伯笑着说道:“你这孩子,不去狩猎,跟你妹妹去桃林作甚哩!”公西梦蝶笑着说道:“可不是哩,善武哥哥,你还是去打你的猎吧,记得打回来一个野兔,也好给三子哥哥补补身子!”公西善武将舌头一伸,阴阳怪气的说道:“记得打回来一个野兔,也好给三子哥哥补补身子。。。。。。”逗的众人都笑了一回。

公西梦蝶牵着李三的手,两人便进了桃林。走在桃林里,扑鼻而来的是浓浓的花香,一阵阵清风吹来,各色花瓣便在空中翩翩起舞,缓缓飘落到地上,一处处蜜蜂钻进花间辛勤劳作,一片彩蝶在花蕊上轻轻弹跳嬉戏,忽而驻足,忽而飞起,抑或成对远行,抑或竞相追逐,怎一个美字了得。忽然一枝粉红的桃花映入眼帘,李三快步走向前去,将花轻轻折下,对着公西梦蝶说道:“送给你,喜欢吗?”公西梦蝶笑而不答,只把头点点。李三将花慢慢插在公西梦蝶头上,感觉公西梦蝶的粉脸现在更加透着红热,她似乎正盯着自己看。李三把双眼去看那公西梦蝶,比及四目相对,只觉呼吸急促,能清晰的看见她的心此刻正砰砰跳动,李三本能的伸出双手,轻轻抚摸着公西梦蝶的脸颊,他不敢使出一点点大气力,就宛若那梦蝶是一幅美女图一般,一触及破,尔后,便将公西梦蝶紧紧抱在怀中,公西梦蝶依偎在李三怀中,就像一个幸福的孩子般,将眼紧紧闭上,用心去感受李三那无限温暖。过了好一会子,李三才开口问道:“公西家是个音乐世家吗?”梦蝶轻轻的答道:“不是,我乃公西华的后世子孙,我的先祖公西华乃是孔子的弟子,公西家一直是书香门第,后来就出了一个乐师,从此后世便也都通晓音律。”李三似有所悟:“啊!原来是公西华的后人,真是了不得啊。”公西梦蝶问李三道:“三子哥,你。。。你成亲了吗?缘何踩到善武哥的老虎夹子呢?”李三支支吾吾说道:“我。。。我,我已成亲多年了。。。。。。”听到此,公西梦蝶缓缓转过身去,向旁边走了两步,直看着一只蜜蜂,一声也不言语,唯眼角略微湿润。李三自知事前没和她说深感愧疚,以至于到了如今尴尬境地。李三本是懦弱胆小之人,特别是对女人,最不能看见的就是女孩子生气或是哭泣,这会李三却一反常态,几步走向前去,从身后紧紧的将公西梦蝶抱住,起初公西梦蝶还要挣扎,怎奈李三毕竟是个汉子,虽然大病初愈但是对着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他浑身充满了气力,把头稍稍低垂,与公西梦蝶脸儿相贴。

公西梦蝶背对着李三,泪如雨下,一声不言语。李三说道:“梦蝶,都是我不好,早前也没和你说清楚。”李三看见公西梦蝶也不说话,于是便似自言自语,把与谭雪成亲之事直到一家四口乘车去阳谷,路遇血屠帮的事,前前后后,详详细细的说与公西梦蝶听。公西梦蝶含着泪水说道:“那铜莲有可能还活着哩!”李三说道:“我看见她钻进丛林后我才逃走的,你哥哥救了我,却没有看见铜莲,明日我便和善武去找她。”公西梦蝶又问道:“那。。。那你妻子和金莲会去哪呢?”李三说道:“如果他们没有被血屠帮的人抓到,一定去阳谷了。”公西梦蝶轻声说道:“三子哥,你也别太难过了,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她们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两人有又闲叙了许久,李三方才拉住公西梦蝶的手,出了桃林。

捻指一算,李三在桃花村已经盘桓半月有余了,伤口早就痊愈了,每日和公西善舞一去出丛林里寻找谭雪和铜莲,依旧一无所获。李三每次和公西善武一起出去都希望能找到她们,但是每一次回来都是丝毫没有发现。几日来,李三食欲大减,到了晚上也睡不好觉,而且时常做恶梦直至惊醒。公西梦蝶看着李三一天天消瘦了,就会偷偷流泪哭泣。这天晌午饭时,李三只吃了几口便不吃了,公西梦蝶说道:“三子哥,既然你如此挂念铜莲和嫂子,我们就不强留你了,明日就让善武哥将你送出桃花林。现在你且再吃些吧!不然身子可是受不住哩!”公西老伯说道:“是呀,吃饱了饭才能去找寻他们啊。”李三看大家如此劝说,只好端起饭碗又吃了几口。

待到吃过晚饭,西门梦蝶走了进来,看见李三正在收拾行装。便说道:“三子哥,我来帮你吧!”于是帮着李三收拾好了行装。看见西门梦蝶认真的收拾东西,李三心中却有丝丝的不舍。在旁边站了一会,方才说道:“对了,差点忘了。我要送给你一个礼物!”西门梦蝶转过头来,一脸欢喜的问道:“什么礼物?”李三走近西门梦蝶,笑着说道:“你先把眼睛闭上!”西门梦蝶便把眼睛紧紧的闭上了,只听李三说道:“变。。。变!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她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李三手中拿着一个粉色的蝴蝶结,笑着说道:“真好看!只是这是从那弄来的呢?”李三一脸嬉笑道:“是我特意给你缝制的,因为我是个裁缝!”西门梦蝶笑着说道:“哇!好漂亮啊!我好喜欢!”李三笑着说道:“来,我给你戴上!”说罢将那蝴蝶结轻轻给西门梦蝶戴上。西门梦蝶抬起头看见李三正看着她,不觉泪流满面,李三紧紧的抱着她说:“明天我就要走了,谢谢你这段日子对我的悉心照料。若是没有你,恐怕我早已经成了孤魂野鬼了。”西门梦蝶只是依偎在李三怀中泣不成声。李三继续说道:“我这次出了桃花村,若是找到我的孩子和妻子,我就再不会回来了。若是找不到他们,明年你看见这桃花再开时,就是我回来时。”两人絮叨良久,公西梦蝶方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公西梦蝶就在李三房门口等着了,不一会李三便出来了,看见公西梦蝶手中拿着一个包袱,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公西梦蝶笑着说道:“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干粮,还有水。”说罢递给了李三,李三接过包袱,看着公西梦蝶,眼泪在眼眶直打转。公西善武说道:“快走吧,一会就要起风了!”李三这才依依不舍告别公西梦蝶,公西老伯。待李三走上船去,公西梦蝶早已泪眼模糊,轻轻呼喊道:“三子哥,一路上多保重!我会一直留着你送给我的蝴蝶结的!”直到那船消失在了桃花林里,公西梦蝶才依依不舍跟着公西老伯回家了。

李三出了桃花村,走上了阳谷去清河县的路,一路奔着清河县城去了。在路上歇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就开始赶路了,不曾想竟下了一路雨,李三归心似箭,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便冒着雨继续前行。

想到此,李三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我进城之后,先到王老太家,看见王老太家门锁着,就一直回我家去了,谁知道门也紧紧的锁住了。我看这雨下的恁大,钥匙也开不开门,索性就从墙头翻进屋里去了。后来的事情谭雪就知道了。”谭雪笑着说道:“可不哩!我回家给金莲拿衣服,却突然冒出来一个蒙脸盗贼,将刀指着我,还对我。。。对我非礼!当时可是把我给吓着了,拼死咬了贼一下,就要挣脱了。。。。。。”西门剑笑着说道:“不曾想,那采花大盗竟然是李三!”逗的众人都哈哈大笑了。

至晚,李三抱着金莲先回家去了,谭雪帮着张嫂子收拾碗筷,阿文又和明哥杀棋了。张嫂子说道:“雪儿,这里我自己来就行了,你没有话要对西门兄弟说吗?”谭雪看着张嫂子,羞得一脸红彤,转身去找西门剑了。来到西门剑房里,看见西门剑正躺在床上发呆,看见谭雪来了,忙站起身来,笑着说道:“雪儿,你来了!快坐!”谭雪将房门轻轻掩上,背靠着门,只是微微一笑,一声也不言语。西门剑毕竟是惯走风月之人,看见谭雪一声不言语,便走向前去,轻轻拉住谭雪的手,向床边走了几步,方才停下,将谭雪揽入怀中。谭雪低声说道:“如今李三回来了,我就不能再跟你走了,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作为一个女人,要守妇道,不然与猪狗何异!”西门剑紧紧抱住谭雪说道:“雪儿,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都能理解,我不会和李三挣的。若是李三已经死了,你一定会对我死心塌地,如今李三回来了,在你心中,永远李三是第一位的。这正是你让我敬佩的地方。”谭雪将脸儿紧紧贴在西门剑胸膛,最后一次感受这种砰砰然心动。

到了第二天,吃过早饭,西门剑征的张嫂子和明哥的同意,要把银莲带去阳谷。阿文早已经备好了马车,王老太、王婶子、赵叔、张婶子、明哥还有谭雪、李三都来为西门剑和银莲送行。张嫂子和明哥对着银莲不舍的说道:“好孩子,跟着西门爹去了府中,凡是要听话,不要胡闹撒娇!”银莲含着眼泪,只是点头。西门剑看着谭雪说道:“雪儿,金莲就交给你照看了,若是日后遇到了什么困难,直让三儿去西门府找我便是了!”谭雪点了点头,泪眼汪汪的说道:“西门叔叔,一路多保重!”西门剑告别众人,和银莲坐上马车,直奔阳谷去了。谭雪他们直到看不见了马车,方才各自回去。自此谭雪便在家照看金莲,李三依旧在六子裁缝铺给人缝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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