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玉话锋一转,问道:“对了,浣纱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浣纱见他为了自己知错能改,又问及自身情况,心中得意,脸微微泛红,立即松开了手,眼波流转之间,娇美无匹,道:“本姑娘想去哪就去哪?你管我?”
若玉担心惜缘的情况,拱手道:“浣纱姑娘,这里人多杂乱,你还需照顾好自己。在下还有要事在身,等此事完了,我们再行叙旧。”说完,他便欲转身离开。
浣纱听了之前刚刚平息下去的怒气立马又升了起来,莲步急移,拦在若玉的面前,怒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若玉实在不想提起南煌旧事,实在是拗不过她,勉强一笑,于是抱拳道:“浣纱姑娘!得罪了!”说完,他如脚底抹油,冷不防地绕过浣纱,准备撇下浣纱,独自一人冲去殛雷府。
浣纱心中委屈,急忙冲若玉喊道:“亲若玉,我也是方家的人!”
此言一出,若玉立刻回头,惊讶地看着浣纱。
浣纱见若玉停住脚步,心中高兴,脸上却严肃道:“没错,我真名方浣纱,本就是方家的人。”
她眼中带着不屑,又道:“当年方慧娘失踪之后,乃是真道剑派带头率领各门各派的人来剿灭我们方家的人!当日惨状,历历在目,血流成河,三日不止!方氏一族,少有幸存,血海深仇,永不能忘!方惜缘这家伙如今竟然向真道剑派低头,向所谓的名门正道低头,实在是忘恩负义,无耻无能之辈!最可恨的是,现在方家里面的人竟然还听信方惜缘的话,想要重新来过,实在是愚不可及!”
浣纱越说越是气愤,索性向若玉挑衅道:“怎么样,没想到吧?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要阻止她,阻止方家重归这见鬼的正道!如果你看不过眼,就告诉方惜缘那家伙,让她来杀了我!或者是你亲手杀了我!”
若玉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样的仇怨,觉得方慧娘那时杀了各门各派这么多人,正道自然不肯善罢甘休,要拿方家人的命来偿还。一念至此,他不禁心中伤悲,对浣纱道:“我不会说的。”
“唔?”
若玉直道:“我知道你口是心非,其实心里面还是想方家好的。”
浣纱不禁愣了。
若玉微微一笑,道:“之前你不是答应我一件事,让我下次遇到你的时候告诉你吗?现在我已经想到了。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现在既然方家打算重归正道,不如你就回到方家,跟他们一起振兴方家吧。这就是我想你做的事。”
“哈?”浣纱听了,嘴边的气话说不出口,怔怔地呆住了。等她回过神来,若玉已经向殛雷府的方向走去。
“亲若玉,你给我站住!”浣纱气愤地跺脚喊道,可若玉这次仍旧没有停下脚步。
浣纱刚想追上去,却被一个身影拦住了去路。
风海白嘿嘿一笑,问道:“姑娘,上次太乙山庄初见你不通姓名,这次怎么就缠上我老弟了?”
浣纱一见风海白,气得嘴唇一咬,道:“这是我跟亲若玉的事,你是谁啊?你管得着吗?”
风海白左遮右挡,就是挡住浣纱的路,摇头晃脑道:“好说!我的名字如雷贯耳,想必姑娘已经知道,自不用说。不过亲若玉现在是我的结拜老弟,感情好到跟亲兄弟一样,上刀山下火海两肋插刀自不用说,我跟他如今是大名鼎鼎的“江南双剑”!那姑娘你又是谁?他的事不由我这个大哥管由谁管啊?”
“结拜兄弟?江南双剑?就你?”浣纱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好像在看什么珍禽异兽一般打量风海白,心中越来越不甘心,愣是看不过风海白这副嚣张模样,索性道:“好说!听着,我叫方浣纱,是亲若玉的红颜知己!他的事就算要管,也是先由我管,再由你这个挂名大哥来管!”
“啊?”这次轮到风海白瞪大了眼睛。
他掰着手指,口中细细碎碎地念道:“新欢、旧爱、还有始乱终弃的……现在还有红颜知己!老弟,你可真行啊!这次舍新欢救旧爱,放着始乱终弃的不管,红颜知己还追上来了?”
他抬头一看,只见浣纱高高仰起头,如同斗胜的公鸡,愣是威风,顿时弯下身子道:“姑娘你说得没错,这事我管不了,管不了,你自个儿请。”
说完,他干脆地让出了路,想到:“老弟,大哥这次帮不了你了,你好自为之。”
浣纱此时已经看不见若玉的身影,心中失落,气道:“你让我走我就走啦?本姑娘偏不走!”说完,她反而转过身去,朝山下的方向走。
“等等!”风海白想不到她这么有个性,连忙喊了一声。
浣纱不耐烦问道:“又怎么了?”
风海白这次好声好气地解释道:“姑娘你千万别误会若玉那小子,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傻。像他这么傻的人,要不是被南煌堂赶出来,他哪能离开南煌堂?不过最重要的是,你要知道,若玉的心中肯定是有姑娘你的,前些日子嘛……额,对!就是前些日子,他睡觉的时候发梦还叫着你的名字呢?”
“什么!他发梦叫我名字了?”浣纱脸色发红,捂着樱唇失声问道。
“额?”风海白没有想到她有如此女儿态的反应,支支吾吾道:“那……那当然是真的了……”他边说变走,屁颠屁颠地朝若玉离开的方向赶去,心中想到:“老弟,老哥就只能帮到你这儿啦!”
“被赶出来了?”浣纱心中替若玉觉得不值,心想以他的为人,肯定是要被人欺负的。
“不过这家伙竟然让我回去方家,白白浪费我许诺给他的一件事!真的是不可饶恕!”浣纱不禁气得握紧粉拳,浑身发抖。
“不过他发梦叫我名字……嘻嘻!他怎么那么傻?”
“不过他的事又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他真正的红颜知己……”
“他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对我有意思呢?”
浣纱踩着小碎步,一惊一乍地朝山下走去,时喜时悲,时而偷笑时而生气,连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