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风海白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后,若玉一手抛出落花,皱眉问道:“你去了哪里?我等了你很久了!”
风海白接过落花,用手指戳着若玉的肩膀道:“哎哟!不就这一会的功夫,难得我还去做了一件好事!你见了你的老相好就不能冷静一点吗?还怕她跑了不成?”
“你还会做好事?”若玉心想今天太阳也没从西边升起,他没做坏事惹人来追杀已经是谢天谢地,轻轻叹了口气,道:“别说废话了,咱门快点跟上去吧!方家过了这关,还有第二第三关,我们得快点过去帮她们。”
“欸!”此时风海白却一把推开若玉的手。
“怎么了?”若玉有些意外,露出疑惑的表情。
风海白却问道:“老弟,那个……刚刚你不是在其他人的面前承认你是我的结拜兄弟吗?”
若玉回想一下,问道:“有吗?”
风海白倒吸一口凉气,激动问道:“当然有!你该不会是嫌弃我吧?”
“当然嫌弃啊!”若玉淡淡说道:“在别人眼里,你是臭名昭著神憎鬼厌的淫贼,我是邪名远播欺师灭祖的邪道,我们半斤八两,简直就是“江南双邪”,我不嫌弃你还能把你当做佛祖供着吗?”
“哈哈哈……有意思……”风海白指着若玉,笑得见牙不见眼,差点连眼泪都笑出来。他接着走过来搭着若玉的肩膀道:“这样,我们既然有结拜兄弟之名,却还没行结拜兄弟之礼,这不太合规矩。要不我们就趁着这空挡,赶紧正式结拜一下!”
“现在?”若玉有些懵了,瞄了瞄周围,道:“听说这结拜兄弟不仅要烧猪烧鹅拜黄天后土,还要割手指歃血喝兄弟酒,这里连大碗都没有一个。大哥!我们现在怎么结拜?”
“我说你呢!脑袋怎么就这么顽固!你就不会变通一下吗?”风海白拿出酒葫芦和小刀,道:“我们兄弟情谊就在心中,哪需要那么多繁文缛节!我们就喝这一葫芦兄弟酒,来生还要做兄弟!”
若玉一脸嫌弃道:“不了,今生就算了,来生我真的不想碰到你,总觉得碰到你我就走霉运……喂喂喂!你轻点!”
“嗨!你不要口是心非了!”风海白抓着挣扎的若玉,在他的手指上不知轻重地割了一刀,把血滴到葫芦之中,让若玉瞪得够呛。
风海白同样把自己的血滴到酒壶之中,“呦”地怪叫一声晃动几下后,兴奋道:“呐!喝了这口酒,这辈子就是兄弟了!”
若玉暗暗腹诽道:“难道不喝这口酒就不是兄弟了吗?他怎么现在看上去不太对劲,是刚才被人下妖法了吗?”
风海白笑得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拔开酒葫芦的塞子,仰起头大喝一口,随后大喊痛快,一把将酒葫芦摔到地上,骂道:“去他娘的正道!”
若玉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是哪门子的拜把子门路?
风海白把酒葫芦捡起来递给若玉,期待道:“到你了!”
若玉一手抓着酒葫芦,想到自己不会喝酒,但不愿扫兴,同样仰起头大喝一口,谁知这酒烈得够呛,他顿时“哇”地一声,一口就将酒喷了出来,苦着脸,同样将酒葫芦狠狠地扔到地上,骂道:“去他娘的邪道!”
两人喝完酒后相视一眼,极有默契地笑了起来。
仰天大笑、开怀大笑、放肆大笑。
如同忘记了一切的烦恼。
空荡荡的山道上,只回荡着他们两人的笑声,仿佛这里面的快乐,只有他们两人自己知道。
若是被人看到此情此景,别人肯定会说上一句:
两个白痴!
等到若玉累到笑不出来的时候,他向前一看,只见眼前只有风海白的背影。
他要走了。
若玉心中突生惆怅,问道:“老哥,你不跟我上去吗?”
风海白头也不回,脚步依旧,潇洒道:“老哥我只做有意思的事情,这没意思的事情,就由你来做了!一路上老哥我教了你这么多,现在的你可以的!”
“他是不想连累我吗?”若玉知道虽然之前凌风曾经在太乙山庄为风海白说话,但是他这位老哥真的是臭名昭著,很多正道仍是将他当做淫贼来看待,还把许多莫须有的罪名推到他的身上。如今殛雷府上有如此多的正道人士,他若是出现,必然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若玉伤感问道:“老哥,你要去哪里?”
风海白离远回道:“去我应该去的地方!等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我们再决一胜负的时候!要是到时你再能赢过我,那我就考虑这“江南双剑”大哥的身份让给你吧!”
若玉听了会心一笑,心中骂道:“谁稀罕啊!”可是他嘴上却喊道:“好!一言为定!老哥保重了!”
“醉极谈笑一场,梦与我孰为真!”风海边仰天大唱,由始至终都没有转过身来看若玉一眼,挥手道:“老弟,你也保重!”
“老哥,我或许一辈子都做不到像你那样。”若玉只记住他浪荡风流,潇洒不羁的背影,同样转身离开。
两人结拜分别之后,若玉往山上殛雷府赶去,而风海白则是朝山下离开。
……
“堂堂殛雷府欺负我们两个弱质女流,难道你们就不感到羞耻吗?你们分明就是在刁难我们!既然你们不想接纳方家,直接出声就好!想这种无聊的把戏戏弄我们,真是无耻!”
……
若玉来到殛雷府之时,周围已经挤满了各门各派,各式各样的修真人物,人声鼎沸,几欲吵得不可开交。
殛雷府众人高高在上,一眼看去,威风凛凛,其中一位年迈的长老朝下方人群声色俱厉地喊道:“方惜缘!方惜颜!这里是殛雷府,不是你们方家!轮不到你在这里撒野!何况双方有言在先,规矩由我们府主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