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
“这位哥哥，有什么想吃的吗？小飒什~么都会做哦~”
这个女孩儿张开双手，站在他身边恶意卖萌。
“咖啡。”
林并不需要多少食物，他愿意的话，不吃不喝也可以活下去。
“只要咖啡吗？我们这里咖啡的种类也有很多。”
“嗯？只要这个‘大人的苦涩咖啡’就好，黑咖啡是吧？”
“明白了，哥哥还真是一个大人呢！有挑战性。请稍等片刻。”
分明不知道自己是谁，一见面就叫“哥哥”，有这样特色的咖啡厅，在日本其实也不多见。以前只是在网络上看到过，实际来还是第一次。
这家店却并不陌生。
上面的徽记“maki”正是当初吃回转寿司的店，那时候林对于那个酱汁很受用，每周不吃一次都很难受。去东京的时候必然会吃。
不知为什么现在成为了“二次元咖啡厅”。
随手拿了一份杂志，上面有涩谷的地图。这里的娱乐设施都能找到，整个涩谷区看起来就是一个巨大的娱乐区，到处都是休闲、娱乐的广场。
“没有什么高中啊！只能放眼大学了吗？嗯？圣心女子？”
圣百合女子，里面很多孩子的目标就是这里。
虽然不知道这里究竟有什么好的，却总能听说“女孩子要自强，不去圣心女子还有什么办法呢？”
也就是说，那里果然不是一般的学院。
算上之前的知名度，圣心女子建立至少有百年了。这样历史悠久的学院，林反而有些惶恐，担心自己混不进去。当学生虽然不行，可是做一名教师的资格应该还是有的。
可惜单单一张地图，指示标注出它的名字和位置，实际情况并不知晓。
“一会儿过去一下。”
结果咖啡，也没听那个“妹妹”说的是什么。喝下咖啡，感受着这股味道的香醇。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襟危坐，他把平板放在支架上，以最低音量播放附近的新闻。
“……来东京，必上池袋！美味小吃、日用杂货、先进科技、成年人才可以玩儿的Toys……”
“都是广告啊……”
林叹了口气，把咖啡一饮而尽。浓烈的味道在嘴里扩散，林在这里坐了十七分钟，其中九分钟的时间是在等待咖啡。
走在街上。
“从外表上看，这里已经完全复苏了。和我的印象一点都不同。这些年在国内，出来走动，看到街道上也没几个人，广场中除了练习街舞的青少年，就只是老年人。感觉那十几亿人口都隐藏在自己的世界里。”
身边飞过一根铁棒。
旋转擦过他的脸颊。
那其实是一根钢管。
“啊……”
林伸手抓住了这根管子，一不小心把它捏扁。
“呀啊~救救我！”
一个女孩儿抓住林的衣襟。
林转过身，没有犹豫，扔下手中的钢管，手臂横扫。
三个青年就被这一下打倒了。
现在的健美肌肉男演绎的“非人类硬汉”全力攻击，也就是这样的效果。
林并不想惹事，把女孩儿也推开，快步走离人群。就像是逃跑一般离开了人群，林的心跳才逐渐平缓下来，他不断的摇头。
“我在干什么？到底……”
圣心女子大学。
“我来了。”
走进学校，里面是一片文化的气息。洁白的水泥地面、种植良好的青松，迎风摇曳的百合花散发着独有的清香。整个校园的大楼古色古香，迎面而来是**肃穆的气势。
“那个……请问您是来找人的吗？学校规定来客需要登记。”
“来客吗？我叫做王林，并不是来找人的。我是来应聘的。”
“应聘？失礼了。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鄙校近日没有招聘人才的需要。”
“是这样啊！那么我就是来拜访圣心女子大学的校长的。”
“这……客人您能不能说得明白一些呢？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
这个女孩儿到底还是要用这样谦卑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林也不慌不忙，用娴熟的敬语还击。
两个人拉拉扯扯，一面“诚惶诚恐”一面“借您吉言”，一会儿“怠慢了希望海涵，原谅我无礼而繁琐的问话”，一会儿林说“您不必道歉，是我没有说明自己真正的来意。因为贵校历史悠久、出身名贵……”
就这样扯了一个小时，这女孩儿就像是进行了什么剧烈运动一样，一会儿擦一下脸颊的汗水。对她这样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来说，当着陌生人的面举手擦额头是非常失礼的。
僵持到了快要被围观的程度。
“有客人吗？我是圣心女子大学的校长圣灵玛利亚。请问这位贵客来此有什么要事？”
那个女孩儿就像是解脱了一样，松了一口气。
然后这个行为就被校长狠狠瞪了一眼。
“哦，校长大人不要迁怒于这位同学。她做得很对，正在教我进行来客登记的事宜。我来这里实际是有一些唐突的理由，我想要在这里找一份谋生的工作。听闻贵校文学科目很多，有很多社会名媛出自圣心女子。而我对于教育有些许心得，又是美国留学的学生。因此我觉得我足以胜任贵校英文教学的科目。”
“这还真是失礼了。不巧的是我们学校现在有着充足的教育人才和设备，学生们一时之间也难以接受教师的更换，因此时机上稍微有些不成熟。如果您肯多等两年，我们学校的职位有了空缺，必将第一时间通知您。”
林心说这才是软刀子。
“是这样吗？那是我多心了。不过我来贵校也并不是单纯应聘的，实际我……的老师，与贵校的上代校长有师生之宜，因此我想要来问一问关于上代校长木原小雪的事情。我的老师叫川泽风月。”
林记得的名字并不多。
“是风月老师吗？我还不知道她有你这样的学生。风月老师也是我尊敬的老师，她在圣心女子大学中很有人望。三年前她去世的时候我似乎没有在会场见到你。”
林还真就不知道。
原来在那之后，风月老师回到自己的母校圣心女子大学教书了。
他非常感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微微笑着。
他张口。
“风月老师是我尊敬的人，可惜没能赶上她的最后。如果过后您有时间能够告诉我风月老师后人的所在……”
说到这里，他已经看到这个校长惊讶的面容了。
她眼睛瞪得很大，整个人的动作都表现出了一个情绪——惊讶。
“这个声音，不正是风月老师……”
“献丑了，我也只是受过风月老师指导的一个不才的学生。”
林刚刚用了口技，让自己的声音和风月老师一模一样。理论上其实是做不到的，可是林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因为一个偶然发现了改变声音的诀窍。
也就是强行控制声带振动的频率。
在献技之后，立刻被校长款待。她带领林走遍了学院各处，参观了教学环境，林对着向自己投来好奇目光的学生们投以善意的目光。
翻了翻相册，林第一次看到了“木原小雪”，那又是一个美人，只是随着照片的更新，年纪也不断变大，身材愈来愈丰满。林不知道她的厉害之处，只是偶然听风月老师提过。
那时候，津田说的那个女人，必定是风月。
她也肯定猜到，林不会和风月老师在一起。
“看你的样子，真是重感情的人。想你一样的人在当今的时代已经越来越少了。”
校长满口称赞。
林微笑着放下档案，和她来到门前。
停在了鱼缸的附近。
“这些鱼……是六色的‘心灵透视’。好漂亮啊！就算是我也很少见到六色齐聚。这些鱼很娇贵吧？我听说只是一年的鱼食就需要百万日元。”
林看了看校长。
她微笑着说：“您是爱鱼之人？没错，这就是中国的变种锦鲤，心灵透视。它们似乎有着和人一样的灵性，在中国似乎被称为‘灵动鱼’，我觉得非常生动。娇贵一说应该没有，它们的生命力甚至比一般的锦鲤还要坚强。”
林点点头：“实不相瞒，我在来到日本之前，就是在中国的‘锦绣灵鱼’集团，每天都和这些鱼打交道。”
“那还真是好地方。可是你又为什么特意来到日本？莫非是听说了风月老师的事情……”
她疑惑的看着林。
林摆摆手。
“只是因为我在这里有很多老朋友，在中国反而没几个朋友。别看我好像很年轻一样，实际上我已经有三十六岁了。这个年纪就想找一个养老的地方，能够和朋友多多见面。今天刚到，就来到圣心女子大学，可以说是非常愉快的一天。”
“嗯！如果您能满意的话我们也非常开心。”
双方的客套语异常繁琐，其实没表达出多少意思，却已经到了下午。学生们快要走空了，这时候校长却有了一些想法。
“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否进行一下入职考试呢？通过考试的话，我可以开一扇方便之门，让您住在学院的职工宿舍，给你一份适合的工作。”
林的目的终于达成了，他很高兴的接受了考试。而果然，考试的问卷是全英文的。林最开始会的就是英文，现在每天都会浏览英文的网站，根本不会生疏。